她是想買的,這裡城鄉相交處,确實沒有西點,隻能買到一些簡單的酥皮點心,還難吃的要命。不過又一想,自己不能太張揚了,光顧黑市買吃的本來就很紮眼了。
她心想,要不然就暗示這大嬸自己是人的外宅,反正也确實如此,被人抛棄了,但手裡有錢。過慣了好日子,成了棄婦照舊大手大腳的坐吃山空也合理。
這樣更容易引起議論。她就裝作不感興趣,并不要買。
那大嬸明顯很失望,一再撺掇她買了吧。
“就說這裡賣不出去的,沒人買可怎麼辦呢。”
從她的話裡,她大概推測出這些東西很可能是從海關那裡不正當弄來的。
這大嬸似乎有不推銷出去誓不罷休的勢頭,王佳芝隻能買了。
大嬸走後她打開那盒餅幹,吃了一塊還是很好吃的。然後蓋上蓋子也吃不下了。
一隻雞煲了湯,還送了些給人,三天了也吃不完。
這兩個盒子很好看,餅幹盒是圓的,上面一隻小白貓,後面是一個糖果屋,黃油色、巧克力色的方餅幹做牆,兩闆巧克力做屋頂,房子上鑲嵌滿五顔六色的糖果。那方咖啡盒子有六面,寶藍色的底子,一面上是一支花。她抱着盒子看每一面的花,是一隻白色的朱頂紅,兩朵白色的麝香百合,一朵白玫瑰花,一枝白色貝母花,一枝白蜀葵,一支白芍藥。
她想起有一次在店裡看到一個餅幹桶,也是這個顔色,不過是圓的,上面畫了好幾種金色折枝的花,知道裡面是各種花朵形狀的餅幹,她更要買回去了。
回去她要他和她一起數這裡面有多少種花。他倒是從來不覺得她幼稚,後來他看到一盒動物餅幹,也買回來和她一起數有多少種動物。
王佳芝抱着餅幹桶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