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從下面上來,剛進門倒了下去。要不是人眼疾手快扶住真是摔倒了。
他心疼病的事情衆所周知,但這次仿佛過于沉重,竟然連衙門也不能去了。
人也都意識到他這次是病得真不輕。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從年輕時候起就是,要不是病得實在不能掙紮下去,萬萬沒有不去衙門的道理。
這一天易太太和其他幾個僞诰命出去吃飯,剛進門遇到另一位官太太。
寒暄一番,那人問道:“易先生的病好些了吧。”
易太太先是一愣,然後微笑道:“好些了。”
“我說嘛,要不然你也不能出來。好啊。”
“好啊。”
那太太說完走出去了,其她一行人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大家仍舊談笑風生的進去吃飯。
老易有小公館的事早已是公開的秘密,隻是到底在哪裡,裡面的人是誰,隻極少數親信知道。
這次他告假養病已經兩天了,漸漸幾個僞诰命也從老公那裡得到消息,見到易太太少不了要問候一聲。但易太太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事情,畢竟老易動不動半個月,一個月的不見人影。現在随行幾個人都知道了,他生病也不回家,躲到小公館養病去。
易太太表面不動聲色,心裡氣得要炸鍋。她知道周圍這幾個虎視眈眈的都在心裡笑話她。
她這也是自讨苦吃,和一群見不得自己好的人為伍,當然更容易遭受打擊。但她也是無法,用老易的話,除了逛街、打牌和偷人,還能幹什麼呢。她又不能偷人,逛街打牌總要有人陪,她沒辦法離開這個交際圈。
幾天後又偶遇一個太太,拉着易太太的手道:“我們家那位和我說了,你們家老易就是,凡事能放手就放手,還是自己的身體要緊。總是這麼披肝瀝膽,有個好歹怎麼好。養病就好好養病,公務還要拿到家裡來做,要是太過操勞,病沒養好,反而更重了,可怎麼好。”
易太太道:“我也是和他這樣說啊,他不聽的啊。”
老易雖然病着,但人都知道他在小公館養病,所以易太太那裡倒是沒人去探病。小公館那裡人都知道他有意回避着,知道地方也是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