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芝在床上整整窩了一天,後來天黑了,雨還在下着。
她沒有開燈,看着路燈的光,透過窗外的花影樹影,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那影子一會兒變幻着一個樣子。
然後那路燈滅了,月光在牆上留下樹木花草的影子,那影子又不一樣了。
聽外面有人道:“停電了。”
她不知道又躺了多久,拿過一旁的手電筒,手撥着那開關,光柱投在牆上明暗着。
突然二樓的大嬸敲門道:“怎麼了?”
她吓了一跳。告訴她自己無聊在玩手電筒。
第二天大嬸來送東西,見她在剝蓮子,桌子上放了一大攤,旁邊已經有兩大腕剝好的。
新鮮蓮子很難剝的,要去掉外面的硬殼,然後剝去表面的一層淡紅的膜,那膜貼的特别牢固,要用指甲用力的刮,再把蓮子心挖出來。剝久了指甲都壞了。
大嬸見她的指甲就已經受傷了。
“剝這麼多蓮子幹嘛。一個人哪吃的完啊。”
“沒什麼。”她微笑道。
她沉迷于剝蓮子,橋邊一家雜貨店也賣幾樣時令的菜,他們家的蓮子倒是比别家的好。她隔幾天,手裡的蓮子剝好了,就去再買新的。
那夥計二十餘歲,容貌白皙清秀,人也很會說話。
他叫她“阿姐”,其實還不一定是誰年齡大,不過她大着肚子,他當然這樣叫她。
一天她下去散步,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剛過了橋就下起小雨來。
她沒有帶傘,又大着肚子,也沒辦法跑起來。好在雨不太大,走回去倒是沒有太多的路。
正快步走着,那夥計突然撐着傘過來。
“阿姐,我送你回去吧。”
“怎麼好意思,就是小雨,不必了。”
“你都淋濕了。我送你吧。”
她大着肚子,倒沒辦法拒絕。
走了幾步,遇到二樓的大姐,撐着傘道:“你怎麼在這兒啊,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