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換個澡盆的事情,二樓的大嬸、大姐輪番來勸,王佳芝堅決不要。那種深澡盆泡澡很舒服,換成那種矮淺的她不喜歡。兩個人一種無奈又奇怪的神色,她更堅決不要換。
王佳芝第一次做蔥烤鲫魚,味道很好,就是不應該加水,賣相就不好了。
她隻吃了一點,剩下的給小貓。想來自己沒怎麼下過廚給他做飯。
櫃子上堆着摞了兩摞的幹蓮子和堅果。
她一隻手托着下巴,輕輕的歎了口氣。
二樓的大嬸過來給她送東西,屋子裡一股熱油的味道。
“這是做什麼呢,大熱天炸東西熱死了。”
她拿過一盒點心道:“想做點心,做的不好,做壞了一些,大家一起吃吧。”
大嬸打開是各色的花朵酥皮點心,一共是九種:荷花、玉蘭、海棠、菊花、桃花、栀子、牡丹、百合、桂花。
大嬸驚愕道:“這酥開得可真好啊,尤其這菊花酥開得一絲一絲的,這海棠酥開得好像寶塔,這玉蘭花好像花生,真讨喜啊。”
“還好啦。”
然後大嬸留意到竈台那小山的殘次品。
老易一天一夜又一天幾乎沒怎麼睡覺,晚上又有推不掉的應酬。看上去還好,就是有些隐隐的疲憊,他很不想說話,但又不得不說。
一個同僚在他身邊說着什麼,他隻是微笑聽着他聒噪,點頭答應而已。
那人又說:“你家的姨太太叫你什麼?”
“啊?”
那人帶着三分醉意,說話有些欠斟酌。
“你也有姨太太的,她平時叫你什麼。”
“什麼都不叫。”他并不喜歡人那麼叫她,不過他們兩個不正常的關系,也确實沒有合适的稱呼。
“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叫。”
這時候伶人唱完戲下來敬酒。他們知道老易喜歡白玉芳那個伶人,這次叫了她來。
她過來敬酒老易講頭疼不能喝,她也知道他不能喝太多,也不像上次那樣勸酒,然後很大一隻撒嬌的貼上後背,抱起來。
雖然是作态,不過這白玉芳确實很招人喜歡,說話也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俏皮過分,和王佳芝有幾分相似,尤其動不動就小貓一隻往身上一貼。
聊了一會兒,那人又問起剛才的問題。
老易被他問得有些煩,但平日兩人私交很好,總不能不遷就些他,無奈道:“叫老公啊。”
“啊?”
“那還能叫什麼。”
王佳芝也很尴尬,但有時候就是習慣那麼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