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牛還是好好的，收拾了要出門。

她道：“你回來我有件事想要你幫忙？”

“什麼事，現在說啊。”

“一點小事，就是我要準備一下。”

他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這樣的神神秘秘的。

奶媽把孩子給她抱過來，她親了女兒一下，道：“這兩天你就先喝奶媽的奶吧，媽媽過兩天再喂你。”

她昨天喝了酒了。

這個時候栗子要罷市了，她做起了栗子糕、蓮子糕等他回來。一直到快九點鐘才回來，他們兩個一起吃點心喝茶，外面下起了雨，兩隻貓趴在他腳面上，孩子在搖籃裡沉沉睡着。

他問起她早上說的什麼事情。王佳芝講起生孩子的時候同病房的女生來，她回來給底下人發賞錢的時候才恍然大悟，自己完全可以幫助她贖身，想必他老公買她的錢自己是可以幫忙的。剛好好記得她們家店面的地方，那是很好找的了。

“能要人去幫忙找一下嗎？醫院也要問一下的，問好她叫什麼，不要隻去店裡弄錯了。”

受《三言二拍》這一類故事影響，王佳芝總擔心會出現弄錯人的烏龍，醫院、店裡都弄清楚是同一個人沒錯就好了。

她又拿了一張白天畫的畫像來，道：“大概是長這個樣子。”

他拿過來看了看道：“是很漂亮啊。”

“所以啊，這樣太可惜了，一輩子跟着那麼個人，還要生到兒子才行。”

這時候王佳芝突然問道：“你是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呢。”

“女兒啊。”

“你不要隻是故意敷衍我高興。”

“我是認真的，我總覺得大多數的男孩很蠢。”

果然，就連男人都會覺得大多數的男人有些蠢。

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王佳芝覺得他大概又想起了過往一些無奈的人。

他看着她囑托的這樣仔細，竟然還畫了像，心裡感慨，這樣細心，還真是作特務的材料，就是她這個性格，還是算了。

王佳芝拿過一個粉紅色帶白圓點的小零錢包，好像一顆粉色草莓，裡面塞了六根金條。她覺得這些足夠那女孩把自己贖出來了。她生的又是女兒，婆家多半會答應她帶着孩子走的。要是暫時找不到工作，剩下一些暫時夠她和孩子生活的。

他道：“你就不寫個字條給她嗎？”

她想了想，到底萍水相逢，連那女生的名字都不知道，相逢何必曾相識，還是什麼都不寫的好了。

他看着那粉紅色，充滿小女生氣的零錢包，她要是能一輩子都這樣像個小女生就好了。

她說起那女生生孩子很受苦，原本她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但也被吓到了。

他笑道：“其實我對你也是很有信心的。”

她知道她這個身材是很适合生孩子的。中學的時候有女生開玩笑說：“選兒媳婦一定很喜歡你這種，一看就能生孩子，還很可能生兒子。”

因為她弟弟的緣故，她很讨厭生兒子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