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房子裡,有鬼,對不對?”
她說着,定定地看着他,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捕食者在看自己的獵物。
房東被她的眼神吓得咽了咽口水,隻好實話實說:
“好吧……這間房子是不太幹淨,從前有個女人死在了裡面。”
“她是怎麼死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聽說是自殺。這樣,這個給你。”
房東遞給宋詩韻一張名片。
“這是什麼?”
宋詩韻接過名片,上面隻寫了一個字。
傅。
然後就是一串電話号碼。
“她是專門管這方面事的,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找她。就是價格嘛……稍微貴了點。”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出錢?”
宋詩韻捏着名片,眯了眯眼。
“那啥……我也沒錢啊,隻能辛苦你了。”
“呵。”
宋詩韻冷笑了一聲。
“是你自己把兇宅租出去的,現在我受到了影響,還需要我自己掏錢來解決?”
宋詩韻步步逼近,那房東連忙後退。
“那那那你想怎麼辦?”
房東結結巴巴地問道。
“錢,你出。房租,你也得給我減。”
宋詩韻說道,眼底突然閃過一抹紅光。
妖冶,如同鬼魅。
看到她的眼睛,那房東也不敢讨價還價了,連忙點頭,像要把自己的腦漿都給晃出來一般。
目的達成後,宋詩韻也無意與他閑聊,轉身離開。
而那房東見她轉身,像是怕她又改變主意,連忙關上門,過了一會才開了一道縫隙,看看周圍還有沒有她的身影。
……
小心的查看完後,那房東才關上門,邁着慢步子走到客廳,邊給自己倒水邊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喃喃道:
“這人眼睛怎麼還能發光呢……真吓人。”
*
客廳裡,宋詩韻研究着這名片。
摸上去質感倒是很不錯,上面什麼花紋也沒有,除了那姓和号碼,就是純白一片。
她将名片随手放進兜裡,又起身嗦一口泡面。
她現在還沒上班,隻能靠吃泡面過活了。
望着角落那一箱泡面,宋詩韻嘴角抽了抽,已經看到過去自己嘗試泡面的一百種吃法的影子。
不過至少,房租便宜了點,她已心滿意足。
電視裡還在播放着無聊的電影情節,宋詩韻看着睡意朦胧,頭一點一點的,看上去有幾分滑稽。
可就在她即将睡過去時,電視機突然罷工了。
感受到周圍環境突然安靜下來,宋詩韻頓時警惕起來。
她看向黑屏的電視機。
電視機此時開始瘋狂閃爍,開機關機,循環往複,那個熟悉的女人笑聲從電視機裡傳來,周圍溫度再次驟降。
感受到溫度變化,宋詩韻忍不住開口道:
“所以之前是你搞的鬼啊,我還以為是空調太給力了,把它給關了,結果半夜又熱醒。”
聽到宋詩韻的吐槽,女人沒有理會。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神志不清,她先是笑,随後就是低泣,接着越哭越大聲,最後又變成癫狂的大笑。
在她這樣又哭又笑的情況下,還有功夫從電視機裡爬出來。
首先是她的手。
那是一隻蒼白的手,從電視機裡伸出,緩慢卻有力,仿佛電視機是一層厚重的牆,而她生生破牆而出。
那隻手蒼白如牆壁上的石灰,白的不夠聖潔,灰的不夠徹底。
那隻手剛伸出手腕長度就僵住。
因為宋詩韻握住了她的手。
宋詩韻的手是溫暖的,她輕輕将女人的手握在手中,像是捧起即将融化的雪一般小心。
“你在為什麼而哭?你需要幫助嗎?”
她開口問道。
女人哭聲戛然而止,四周再次安靜下來。
她不說話,也不動了。
宋詩韻就這樣握着她的手,松也不是,繼續握着貌似也不好。
于是她嘗試着往外拉了拉,想把她拉出來。
那女人立刻如同受驚般将手抽走,縮回電視機裡,任憑宋詩韻怎麼問她也不回應。
過了一會,電視機恢複正常,繼續播放着電影。
但宋詩韻早沒有看電影的興緻。
她将電視機關掉,與電視機幹瞪眼。
“你對我應該沒有惡意吧?”
她對着電視機說道。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但宋詩韻并不氣餒,她繼續說道:
“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我可以幫你。”
此時電視機終于有了回應。
它開始閃爍,最後,一張臉出現在屏幕上。
那張臉被頭發遮住了大半部分,卻依舊能看出她的臉已經血肉模糊。
“我想……活着。”
她開口說道。
宋詩韻一愣。
活着?
這是想讓自己幫她複活嗎?
這下宋詩韻可不敢随便允諾什麼了。
她伸出手,想要将女人從電視機裡拉出來。
“你願意先和我講講具體信息嗎?”
宋詩韻問道。
電視機裡的人點了點頭,借着宋詩韻的手從電視機裡出來。
宋詩韻這才看清,她身上穿着的是黑色西裝。
盡管已經破爛不堪,但依舊可以看出衣服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