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什麼因為我們是朋友。我知道你的朋友是哪些人。”

利維娅的答案從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

“回到你的家鄉，終生任職，做你該做的事情。帶上米聶卡，看好他。”

烏蘿嗤笑：

“所以重點是米聶卡。你害怕他？”

“控制他的人是你。我害怕的是你玩火自焚。”

烏蘿指着自己的腦袋：

“實話說吧。你懷疑是我和米聶卡謀殺了卡西烏斯。來我的腦袋裡看看。既然我操控了他，那我肯定是主謀。用你的異能看看啊。”

如果真是是你們做出了這些，記憶當然是可以篡改的。

利維娅也認真注視烏蘿，說道：

“如果不是完全信任你，我不會堅持舉薦你。現在卡西烏斯已經去世，無論将來如何，你需要盟友。理智行事，注意态度。”

烏蘿暫時沒有回答。她望向酒店的厚重門外，大概回想起了一路走來遭受到的維和官們的好奇目光。

即便擁有了本地身份，她也會被他人永遠視為外來者。

“當然，我會幫你順利拿到剩下的遺産。”

利維娅繼續加碼：

“但畢竟監察官的位置競争激烈。如果你不能勝任，我會從維和官裡挑選某人。”

烏蘿的黑色眼眸裡閃過晦暗波瀾。

她發問了：

“是誰？”

利維娅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已經料到這顆炸彈會激起烏蘿心裡的反抗情緒：

“血天使。”

利維娅見過烏蘿動怒的樣子，熟悉對方的面部細微表情。但這次，烏蘿成功忍了下來。

“農業衛星不信仰天堂和地獄的那一套說辭。”

烏蘿說道：

“小心你的天使在荒蠻之地上水土不服。”

在母星居住的這麼多年來，烏蘿一直将自己的口音掩飾的完美無缺。隻是在說出“處刑柱”這個新造詞時帶着輕微的口音，讓人捕捉到她的出身線索。

利維娅由這一點奇怪的口音迅速捕捉到了一處隐晦的細節——

就在今天的早些時候，有人提到過一個類似的詞。

線索稍縱即逝，宛如流沙。利維娅暫時放棄在錯綜複雜的即時記憶裡苦苦搜尋，回到話題之中：

“要麼阻止天使落地，要麼目睹天使接連墜落。你肯定讀過這段詩歌。”

烏蘿似乎真的要伸手拿起那塊耀眼奪目的勳章仔細端詳。

她的手從勳章上方掠過，關上了盒子。啪嗒聲一響，她已經站起來整理衣服。

“我不想以傀儡官僚的身份回家，也不想讓血天使如願以償。所以接下來就看看我們能互相妥協到哪一步吧。”

說話時，她的目光已經瞟向了室外：

“現在你能允許我離開了嗎。利維娅——長官？我看見有維和官擅離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