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兮軟言軟語,好似帶了些作用。
眼前的王昭緊鎖的眉頭帶着些松動,陰郁的眼神帶着些探尋。
一段時日未見,眼前的女子雖然看着柔弱,卻帶着一股未曾有的嬌羞,莫名讓人心癢難耐。
王昭總感覺從前的膽怯木讷的末兮變了,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末兮擡眸一臉梨花帶淚:“這一路上吃遍苦頭,但是,一想到以後能與你雙宿雙飛,我便什麼不怕,可是你卻不由分說一上來便是給我兩巴掌,王昭,你可知我現在心有多痛嗎?”
“你真是這麼想的”王昭語氣平和了些。
末兮誠懇得點了點頭。
王昭舔唇時,貪婪得眼神開始粘膩在她全身。
末兮表面溫馴,卻坐如針氈。
強忍着胃裡一陣翻湧。
“罷了罷了,你先給我套換洗的衣物,我先換身幹淨的衣服。”王昭擺手。
末兮表面讨笑附和:“這 ,我家裡也沒男人的衣服,你先進雪隐洗漱,我這就出去給你尋一套。”
王昭眼神在末兮身上遊離,繼而滿眼嫌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想來也隻能這樣了,但是内心還是帶着些隐隐不安。
于是忍不住補充:”如果你老老實實聽話,給我尋套幹淨的衣物,對了,我身上也沒有銀子,在帶些銀子給我,我還是可以考慮娶你的。“
”畢竟,我的名聲,已經在柳州村被你毀得一塌糊塗,正好,咱們倆湊合湊合一起過得了。“
語落,王昭指母拂過末兮的嘴唇,語氣輕佻。
末兮内心打着顫,僵硬的臉皮笑肉不笑:”王昭哥說的是,你先進去,我稍後給你送衣物進來。“
王昭默許的進了雪隐,不時對着下樓的末兮叮囑:”你可快點啊,你知道的,男人洗澡很快的。“
末兮轉身點頭,瞧見了王昭那意味不明的微笑,手止不住握拳,指甲嵌入肉裡,迫使她冷靜應對。
出了房門,門前一共有三條岔路,可是末兮偏偏想都沒想,便往牧歸府上的那條路奔跑前行。
此刻牧歸那張滿面春風的臉龐不自覺得閃現在她腦海裡,一臉認真:”以後,有什麼困難,大可向其他人求職,你不說,怎麼能知道背後關心你的人是誰呢?“
原本好累,好絕望的心情,一想到牧歸對自己說的這句話,就像裂縫裡閃着光,照耀了她原本灰暗的世界。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末兮拔腿就跑,她知道,王昭給他的時間不多,方才精蟲上腦,被他一頓忽悠,便沒了腦子,可是等他反應過來,我是騙他的,那再被抓回去,隻怕是有去無回。
另一邊。
牧歸沒有回尚方府,此刻末兮那張臉占據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心情莫名的煩悶,于是他幹脆在街上走走停停,街上琳琅滿目的是各種商鋪,還有小從前對那些女孩子的胭脂水粉,精巧的發簪,衣物豪無興趣的他,如今竟鬼使神差般,莫名地吸引住他的眼球。
總覺得末兮應該會喜歡,她喜歡的東西,那他也喜歡。
這突如其來的愛屋及烏,讓牧歸癡笑了幾分。
跟随在他身後的小厮竟第一次見公子笑得腼腆,忍不住調侃:“牧公子可是在想心上人了!”
牧歸鄂然: “怎麼,我臉上有那麼明顯嗎?”
見公子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小厮牟定一笑:“公子有所不知,那可太明顯了!”
說完捂嘴偷笑:“想不到公子竟是個純情之人,這是看上那家丫頭,派府上去提親便可!”
牧歸摸着下巴一臉沉思: “這突然去提親,會不會吓到人家小姑娘!”
小厮擺手:“怎麼會,你可是多少名門千金觊觎的搶手貨,哪家千金被你提親,不得敲鑼打鼓慶祝三天三夜!”
“你容我再想想”牧歸突然收起笑容,一絲憂愁爬上心頭。
這末兮出自農家孤女,這貿然提親,以她家世,上到祖母,下到遠方親戚,怕是難以接受。
雖說别人不能接受是别人的事,他隻管好他自己,兩個人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日子,但牧歸恐擔末兮會受到一些名門望族的譏諷,自古聯姻都需要門當戶對,已末兮如今的家庭,怕她需要應付不了這排山倒海的壓力。
想來,還需從長計議。
正當牧歸遊離在街上,心緒萬千時,街上驟然湧動起一陣騷亂。
牧歸不經意閃過,心跳卻漏了半拍。
小厮驚訝一指: “這…這不是末兮?怎麼突然出現在街上。”
牧歸怕自己看花了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這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與末兮來個四目相對。
正絕望的末兮突然見到牧歸,喜極而泣,下意識環抱住牧歸手臂:“牧公子,救我!”
語落,身後王昭很快追了上來:“臭彪子,原來你一直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