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牧歸胸有成竹點頭,繼而眺望遠方,微微皺起眉頭,“現如今隻差請出千角燈的傳人,隻要把他請到手,我們府上會馬上動工,準備明年在皇後娘娘的生辰宴上大放異彩。
“可是來得及嗎,先人也得需要十五年才制成一頂”末兮一臉訝異,“而且,這傳人什麼時候請到!”
“我們已經派人尋得傳人的蹤迹,隻是此人”,牧歸停頓了一會,輕歎道,“此人行蹤軌迹,每天醉生夢死,玩物喪志,真是有違先人的諄諄教誨。”
這時,門外的小厮打斷了二人的對話:“牧公子,那賊子狡猾得很,被我們打了一頓後,中途裝死給溜了,在下請示下要不要多派點入手去追拿!”
牧歸呵斥:“這不廢話,快去!”
末兮一聽,臉色煞白不自覺攥緊手心。
雖說如今已然安頓,可一想到方才驚險的一幕,便讓她不自覺心生恐懼。
意識到末兮的不适,牧歸微微皺眉起身:“方才遇險,想來末姑娘是累了,我這就安排丫鬟帶你洗漱休息。”
“麻煩了”末兮應允。
不多時,末兮便在丫鬟的安排下,沐浴更衣一條龍。
牧歸很貼心,很快讓人送上了合乎她的服裝。
這個卧室跟她現代的房間一樣大,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等末兮醒來時,太陽已經爬到正中。
她蹑手蹑腳地下了床,陽光透過屏風處穿過客廳,窗外偶爾幾聲鳥叫聲在安逸的甯靜中泛起漣漪。
或許是床夠大,或許是被子很柔軟暖和,也或許是末兮感受的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總之,昨晚的那一覺,睡得她渾身舒暢,一掃她昨日陰霾。
屋外的丫鬟适時地敲門:“姑娘,你可總算是睡醒了,牧公子正愁着要不要叫你起床用膳呢!”
末兮這才摸着空癟的肚皮尴尬一笑:“确實好像餓了。”
很快,丫鬟便托着一個盤子,盤子上是兩葷兩素還有一碗米飯。
“我一個人怎麼能吃得了這麼多”,末兮擡頭看向目側隻有十幾歲的丫鬟,“你吃了嗎?要不我們一起吃吧!”
丫鬟訝異一笑,連忙擺手:“您是主子的貴客,哪有丫鬟和貴客一起用膳的。”
末兮爽朗一笑:“什麼貴不貴客的,我也就一介平民,原先是在東街老巷那邊做燈籠打工的。”
“東街老巷,我阿娘就在那邊,真是巧了。”丫鬟驚呼。
二人這麼一聊,頓時親近起來。
末兮推了把椅子示意她坐:“是呀,我瞧你年紀也跟我差不多大,正好平時我們可以說說話,解解悶,你就當我是你姐妹,不必拘謹。”
“真哒。”被這麼一說,丫鬟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對了,怎麼稱呼你呢?“末兮拿起碗筷,夾着雞肉往嘴裡送,雞的鮮美嫩滑一下打開口腔,末兮猛得扒了一口米飯,一臉享受。
“叫我小謝就好啦,今年已經十八了。“
“十八”,末兮若有所思,“十八,是不是也到了嫁人的年齡了。”
末兮記得書裡記載,宋代女子到了十八,已是到婚嫁年齡,于是随口一問。
語落,小謝眉頭緊鎖一臉茫然,手指下意識的磋磨着袖口:“我啊娘正在給我說媒,但是我還不想嫁人,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末兮欲言又止,在現代,她二十五還是黃花大閨女,十八歲正是為高考沖刺準備上大學的年紀,而現今這個年代,十八歲就被火急火燎地送去嫁人,怪可惜的。
“我覺得你說的對,沒有該結婚的年紀,女子生來也不是為了嫁人的,除了嫁人這條路,你還有千條,萬條,同男子一樣可走的路,隻要你想。”
小謝眼前一亮:“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是總感覺這句話很不得了,女子能說出這種驚世駭俗話,我還是第一次聽。”
“本來就是啊,你說嫁人有什麼好的,替那麼普通的男人洗衣做飯,生孩子帶孩子,老了還要帶孫子,可女子能得到什麼好處?”末兮一臉無語。
聞言,小謝一臉困惑:“可是我阿娘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女子到了年齡便要趕緊嫁了,否則成了老姑娘以後沒人要了落個孤獨終老。”
末兮打個飽嗝:“孤獨終老就孤獨終老呗,總比困在婚姻的牢籠裡憋屈一輩子強。”
“這”小謝一頓深思,眉頭依然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