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兩人的關系應該比表面上好一點,但沒想過會是這種“好”。
談翌笑着說道,“人太多,我們就先走了。”
談瑤舉起手,開開心心地宣布道,“那我們現在去逛街吧!”
陸銜月無聲地看向談翌。
還要逛街?
談翌十分善解人意,“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在場三位女性齊齊看向他。
談瑤較為天真,歪着頭問道,“銜月哥哥,你困了嗎?困了可以讓大哥送你回去睡覺哦。”
林卉倒是很關心陸銜月,上前問道,“小陸,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你的臉色看起來有點紅,該不會發燒了吧?我看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像有點薄。”
柳含章眨了眨眼,心說這個臉紅可能不是發燒生病那種臉紅。
“我沒事,也不困。”
陸銜月抿了抿唇,還是跟着去了。
逛街的第一站是日用品商店,林卉拿起一個遮陽帽左右端詳,“這個也買回去吧,出國用得上,聽說那邊的太陽特别毒辣。”
聽到“出國”兩個字,陸銜月才意識他們此行是為了給談翌備置出國需要用的東西。
談瑤指了指粉紅色的遮陽帽,對林卉說,“媽媽,我覺得這個好看!”
林卉點點頭,把帽子放進購物車,又把目光移到了一排排墨鏡上。
她得知陸銜月是學藝術出身後,認為藝術家的審美肯定很好,常常會詢問陸銜月的意見。
林卉拿着形狀不同的兩副墨鏡笑着問道,“小陸,你覺得哪副墨鏡更好看一點?”
陸銜月指了指她右手的那款。
“這個。”
看起來應該挺适合那粉毛的,張揚又晃眼。
聞言,談翌也湊了過來,還把墨鏡架在鼻梁上試了試,他照着鏡子肯定道,“不錯,适合我,咱們陸老師很有眼光。”
陸銜月懶得理他,随手拿起手邊的杯子看了看,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柳含章暗自打量着陸銜月的神情。
不是吧,談翌那小子就出國三天也擺出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要是過陣子談翌真出國念書了,那還得了?
陸銜月今天格外沉默寡言。
好在林卉幾人并沒有逛太久,因為來之前就已經列好了購物清單,有目的性地購買會方便快捷很多。
逛完街後已經将近淩晨,談翌負責把姐弟二人安全護送回家。
柳含章的家比較近,半道上就下了車,臨走前還看了陸銜月一眼,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
車上就隻剩下陸銜月和談翌兩人。
林卉在給談翌和談瑤買東西的時候,也給陸銜月和柳含章買了禮物,柳含章收到了一支口紅,他收到了一支鋼筆。
陸銜月看着手裡包裝精緻的禮盒,語氣淡淡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
談翌專心開着車,“什麼什麼時候?”
陸銜月也不知道自己問來做什麼。
他頓了頓,說,“算了。”
談翌一頭霧水,直到汽車抵達臨楊小區,他才反應過來,陸銜月剛剛是想問他什麼時候出國吧?
他不想讓我走嗎?
即便是隻去三天也離不開我嗎?
談翌将車停穩,喜滋滋地湊近陸銜月,貼心地替他解開了安全帶,“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銜月面無表情道,“沒什麼。”
談翌已經把他方才的随口提問當成了不舍,笑盈盈地說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陸銜月冷嗤一聲,“關我什麼事?”
談翌定定地望着他,“是你先問的。”
“……”
陸銜月打開車門就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談翌輕笑一聲,直到看見十三層的房燈亮起,才驅車離開了小區。
上樓以後,陸銜月才想起來某人硬給他戴上的腕表還沒摘,應該說是他不知道怎麼摘下來。
陸銜月在網上搜了下這款腕表的摘取方式,終于在表帶上找到了一個小卡扣。
卡扣設計得這麼隐蔽是打算一輩子不摘嗎?
陸銜月把腕表拍照發給了談翌。
【陸銜月:你忘了東西】
【談翌:你先替我保管,到時候我過來拿】
到時候?
不是要出國念書嗎?
想讓他幫忙保管兩三年?
想都别想。
【陸銜月:不要?扔了】
【談翌:扔了也行,下次給你買新的】
誰要了?
【談翌:對了,我訂的航班在三天後】
談翌直接将機票信息截圖發了過來,可以說是毫無防備之心。
車上的問題得了答案,他卻更煩悶了。
【談翌:我不在也要好好吃飯/太陽】
雖然他隻是負責把談瑤送去澳萊國的舅舅家檢查身體,但也要去整整三天呢。
【陸銜月:你以為你是誰?】
【談翌:等我回來/太陽】
陸銜月沒再回複,直接把手機扔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他總覺得自己最近的狀态有些奇怪。
陸銜月算了下時間,也是時候去醫院複診了。
或許是他的病又出現了新的症狀,比如心率過速,心煩意亂,容易發熱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