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簡尋春飛快去辦理出院,順便去找大師。
心理治療就心理治療。
錢花哪裡都是花。
文宇看着人安分了,便也沒再繼續待下去。
許晨在電梯旁等着文宇。
文宇也發現,自從自己身邊多了一個随時可以跟着的“助理”之後,他的行動方便多了。
特别是許晨這樣,長相普通,還不引人注目。
不像李朝顔,走哪都是人群的焦點,大晚上打車都能遇到心術不正的司機。
“走了。”
看旁邊沒有人,文宇伸手拉了許晨一下,把沒有防備的人吓得一抖。
還是需要時間來習慣。
許晨很快回神,然後按了向下的電梯鍵。
電梯裡是空的,兩人順利下樓。
樓下站了兩個要上樓的人,文宇貼在許晨的背後,手搭在人肩膀上,一起溜邊出電梯,十分注意不碰到陌生人。
隻是和人錯身而過時,文宇看清了對方那張熟悉的臉。
老色-鬼的侄子怎麼在這裡?
老色-鬼不會也在這個康複醫院吧?
大侄子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個高冷帥哥,穿了一身改良漢服,雪白雪白的顔色,給人一種出塵入世的高人之感。
這是老色-鬼培養的新人?
光憑這臉,倒是也能吸粉。
眼看着電梯門要關上了。
文宇行動快過腦子,重新進了電梯,直接跟了上去。
老色-鬼上完熱搜後,拍的戲也找人替換重拍了。
不出意外,接下來應該會在圈内查無此人。
文宇準備“售後”一下,這老色-鬼要是改了還好,要是不改,他不介意再正義出擊一次。
許晨一走出電梯,就感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松開,于是,立即站住不動,假裝在那裡玩手機,不引人注意。
這套動作,他逐漸熟練。
隻是隔了一會兒,那隻消失的手并沒有重新搭上來。
人呢?
走了?
“大仙?”
許晨試探地叫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伸手往後在空氣中撩了兩下,自然也沒撩着人……不,大仙。
老闆是一種無形的存在,有時候也挺不方便的。
有護士經過,看他樣子,立即上前關心:“先生,你一個人嗎?陪你來的人呢?我扶你先到旁邊坐一下,好嗎?”
許晨慢了兩拍,才發現,對方誤會他是盲人了。
雖然,他剛才的動作确實挺像盲人的。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許晨,被溫柔善良的護士小姐姐扶着,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他兩眼放空,把自己縮成一團:“謝謝!謝謝!馬上有人來接我了!您不用管我!”
……
文宇跟着易大侄兒,和那個高冷帥哥一起上了vip樓層。
好家夥,和卞星雨還是同一層。
易大侄和高冷帥哥沒說話,直到出了電梯,易大侄走上前兩步,然後做了個“請”的引路姿勢。
“大師,在這邊。”
“嗯。”
高冷帥哥似乎習以為常。
文宇摸着下巴,給許晨發了條微信,讓他在樓下等自己,然後腳下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大師?
别是大騙子吧。
他心裡想着。
易德智的vip病房裡。
老色-鬼坐靠在病床上,整個人看着沒了之前的精氣神,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好幾歲。
看到高冷帥哥進來,易德智一下子就坐直了。
人也來精神了。
比藍色小藥丸還上勁。
“大師,您救救我!”
此時黃土埋了大半截的易老師,對着一個看着隻有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滿臉孺慕,一副來了救星的模樣。
高冷帥哥不說話,先繞着病床轉了兩圈。
“易先生,早就和你說過,要想在圈内善始善終,就要戒色,修身養性,你一把年紀了,還騷擾小姑娘,報應來了,我也救不了你。”
易德智哭喪着臉,滿臉哀求。
“大師,我改,我一定改!我都活到這年紀了,也沒多少年好活,臨了最後,我沒别的要求,就想保住這點名聲,求您救救我,多少錢都可以!”
高冷帥哥:“這事損陰德,我實不想沾。”
易德智:“大師!!!”
猶豫了一下,高冷帥哥說:“你捐出九成資産,破财消災……”
文宇無聲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大師可真狠啊,看着長得挺俊俏的,張嘴就要九成。
聽他後半句——
“……我勉強能幫你扭轉現在的運勢。但你必須得記住,從此以後,半點不能沾女-色,要犯了,也别再來找我,我再幫不了你。”
文宇覺得這是拿了錢又要裝x,老色-鬼得把人打出去。
結果,易德智面色變幻,最後一咬牙,答應了。
“好,都聽大師的!”
文宇在病房裡待了半小時,出來的時候,恍恍惚惚的。
老色-鬼被忽悠着要齋戒三十日,飲食斷葷腥,早晚用清水沐浴,跪誦焚香,虔心忏悔……
要不說人是大師呢。
文宇這個“大仙”,差點都想納頭而拜,大喊一聲“師父”。
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