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裡表現得像是個頭一次接觸這些的新人,他現在腦子很懵、很亂,臉上盡顯茫然。
一個響指在果戈裡耳旁響起。
響聲喚醒了果戈裡,他懵懂地看向身側,隻見太宰治正好收回手。
然後他就聽到太宰治說:“都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魂不守舍。要是做了,那不是好幾天都睡不着。”
果戈裡望着太宰治,他魂不守舍地說:“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太宰治笑着講問題抛給了果戈裡。
果戈裡将話補充了完:“為什麼是我?”
“原來是問這個。”太宰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好心地為果戈裡解答:“因為這是你的工作。”
這個理由……
果戈裡沉默了。
太宰治擡頭看向前方,他提醒果戈裡:“處決對象來了。”
果戈裡擡起頭,在他視線中有一個人正朝着他們走來,是之前離開的上河,也就是惠子的父親。
上河停在他們面前:“太宰先生,還能麻煩您将我女兒送回去。”
太宰治答應了:“好。”
上河眉頭舒展:“謝謝。”
太宰治:“佐藤該你了。”
上河望過去,他眼中很是平靜。
但是與上河對視的果戈裡卻下意識地往後退,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為什麼?
他眼中依然是顯而易見地抗拒。
上河眼中露出一絲憐憫,隻是很快他眼中的憐憫便消失了。
他看到一把槍被太宰治塞到他面前的青年手中。
冰冷的觸感讓果戈裡打了個抖。
不行。
果戈裡肉眼可見表現出抗拒。
可是緊接着有一隻手握住他的手,帶着他的手舉起來,然後将他手中的那把槍對準在他面前的上河。
上河閉上了眼睛,他坦然地面對着自己的命運。
早在看到消息來到這裡的那刻,他就知曉了自己的命運,現在不過是結果。
隻是稍微還是有點抱歉。
對不起,惠子,爸爸不能看着你長大。
上河倒下了地上,他的眼淚劃過他的臉龐落在地上。
而那隻握住果戈裡的話手也松開了,順手還拿走了那把在果戈裡手中的槍。
一切仿佛都是個幻覺。
但是眼前的鮮血提醒果戈裡剛剛那不是錯覺,他做出最合适的行為,就是什麼都不做,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佐藤君,走吧,再不走就有麻煩了。”太宰治淡淡地說。
果戈裡麻木地像個遊魂一樣跟在太宰治的身後,然後他的眼睛像是被刺了下,他低下了頭。
惠子的聲音在愉快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太宰叔叔,你們是要送我回家嗎?”
随即她疑惑地聲音響起:“佐藤叔叔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像是不高興?”
太宰治熱心地解答着惠子的疑惑,他笑着說:“人嘛總有那麼幾天難過的時候,不用擔心哦~”
惠子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太宰治小聲地對惠子說:“所以我們給他一點時間,不要打擾他。”
惠子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但她望着果戈裡還是忍不住鼓勵果戈裡,笑着對果戈裡說:“佐藤叔叔,你要快點高興起來哦!加油!”
童稚的語言讓果戈裡心頭一顫,他的頭埋得更低了,完全不太敢看惠子,甚至都不敢回答惠子的話。
還好惠子還在剛剛的邏輯中:“看來佐藤叔叔真的很傷心。太宰叔叔,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太宰治想都沒想,他直接答應了:“好。”
他抱着惠子走在前方,獨留果戈裡一人綴在後面。
這下果戈裡擡起了頭,他目光落在前方太宰治的身上,隻是他表面上還是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但是并不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其他。
他在思考。
雖然他接觸織田作之助的目的的确是為了太宰治,但是就目前這個走向,好像不太妙。
按照他現在的人設。
一個剛畢業沒找到工作孤身一人來到大城市尋找工作,找了很久一無所獲,機緣巧合找到現在這份工作的人。
也就是說目前他這個身份還是有基本的道德理念。
那麼也就是說。
今天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在這個身份能接受的範圍,既然不能接受話……
那麼答案就隻是一個。
果戈裡的目光落在太宰治的身上,他在心中默默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離開。
沒錯,離開。
這就是果戈裡目前的答案,也是最符合他這個身份行為。
但是這樣可就不符合他的想法。
有點難辦。
而且還有一點,他有些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