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莯微愣:“是麼。”
他都不知道補開的事。
“你究竟是去幹什麼的?不怕被抓?”
烏淵撇開目光:“有事。順便找人。”
“找誰?該不會是那個小......獵人?”
白莯實在不想說自己是“小蠢貨”。
“他?也算是吧。”烏淵嘴角帶笑,“我倒是想再見見他。”
白莯鼓了鼓嘴巴:“哦。”
烏淵想見陸小貝。
他怎麼沒想到呢。
“好啊,你早點走吧。”
他擺擺手,往後廚找到一塊抹布,在吧台上無目的地擦來擦去。
“這裡你剛擦過了,”烏淵目露疑色,“又在擦什麼?”
白莯撅嘴:“有灰。”
烏淵:“......”
他真的搞不明白,人類究竟是怎麼回事。
烏淵雖讀不懂情緒,但他的觸手能感知。一根觸手窸窸窣窣地鑽出衣領,往白莯的後腦勺上點了點。
白莯扭過頭來:“我頭上有東西?”
“沒,”烏淵淡然道,“頭發有點亂。”
許多哺乳動物都會互相舔毛梳頭,以此來表達安慰。
烏淵的觸手就是這麼想的。
但他懶得解釋。而白莯也沒有躲開,于是兩人就這麼傻站着,任由觸手在他軟茸茸的頭上亂揉。
“行了,”一會兒後,烏淵收回觸手,“别擦了,我盡量待久點。”
觸手卷起一個水杯,他走到飲水機旁接水。
白莯望着他的背影,忽覺得臉上有點燙。
竟被看穿了。
“我又無所謂,”他靠上躺椅,手枕着腦袋,“你現在走也行,明天再來吧。”
大不了早點關門,他穿上陸小貝的皮,拍賣所再見。
獵人喜歡新鮮和刺激。他可以遊刃自如地切換身份,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但他還是覺得不爽——
烏淵竟然想提前離開。
而且聽那語氣,今晚也不打算住這兒了。
白莯望着玻璃大門,卷簾窗透出閃過的人影,門口似乎有客人在等。
幾根觸手探了過來,在他臉上投下一道道長影,烏淵依在桌沿上俯視他:
“店員是嗎?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僅此一天。”
區區店員罷了,這種簡單低級的工作,烏淵很确定,自己能輕松搞定。
隻是哄哄小動物,沒什麼大不了。
他轉動眼珠,見小動物撲閃着睫毛:“你......真的可以嗎?”
“呵,”他冷笑,”這很難嗎?”
“好!那先穿上這個吧。”
小動物一躍而起,沖進後廚拿了個桃心印花的圍裙出來。
“這是店員的制服,”他把圍裙套到烏淵頭上,“能自己系嗎?”
烏淵:“......一定要穿這個?”
“不想穿麼。”小動物立刻耷拉下眉毛,眼睛濕潤潤的。
“也不是,”烏淵咬咬牙,“算了。”
他探出兩根觸手,唰唰幾下,在腰後系了個蝴蝶結。
小動物明顯被他的動作給驚到,眼神崇拜,唇瓣一張一合,半天說不出話。
烏淵移開視線,背上莫名燥熱。
他路過調溫面闆,觸手啪嗒按了幾下。
“暖氣開這麼高做什麼,想把客人熱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