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白貓咖啡店準時開門。

二十幾人名顧客陸續到來，他們聚在綠植架子下給小冰拍照，聽老闆講小冰和麻薯的身世。

小冰依舊在架子頂稱王稱霸。至于麻薯，它就溜進小冰底下的隔層，躲在大花瓶後面，隻露出個尾巴。

“有第一次來的客人嗎？我來為大家介紹一下麻薯和小冰......”

烏淵撩開後廚門簾，按下咖啡機的鈕，接上一杯espresso，不聲不響地走到人群外圍。

“它們是海裡流浪的小觸手，被媽媽抛棄，賣到了海鮮市場。”

“......”烏淵剛咽下一口咖啡，差點就咳了出來。

有個紮馬尾辮的女孩注意到了他，瞟了兩眼後馬上移開，又忍不住再瞟過來。

高出人群一個頭，混血模特的長相，黑發烏瞳冷皮冷臉，卻套了個印着貓咪圖案的姜黃色圍裙。

“你看那個。”馬尾辮女孩朝同伴使眼色，幾道好奇的目光投了過去。

“可能是新來的店員，我沒見過他。”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說。他是咖啡店的老顧客，就在這附近上班。

“店員？這人看上去像打工的嗎？”另一人說，“更像是收債的。”

幾人小聲讨論了幾句，全被白莯聽了去。

“對了，”白莯順勢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家的臨時店員，小烏。”

“小烏”眉尾微挑，糾正道：“烏淵。”

“嗯嗯，對，”白莯點頭，“小烏聽起來更親切嘛。”

“沒必要，”烏淵瞅向他，“有人說過麼？你取名真的很随意。”

小冰，麻薯，還有那個黑豆。

“沒人說過，”白莯聳肩，“我認識的人不多。”

“老闆，今天生意還是不錯的吧，”眼鏡男湊了過來，“平時我來這兒，最多也就五六個人。”

衆人目露惋惜。

“多好的店啊，要不是上論壇，我壓根沒找到。老闆你也不宣傳一下。”

“哎，人多了忙不過來嘛，”白莯指向大門，玻璃門上挂了條鎖鍊，“今天我也隻能招待你們。”

“這就關店了？”有人在角落的桌子朝這邊喊，“我點的東西還沒上！”

“抱歉呀，馬上就來。”

白莯扯着烏淵的衣袖，把他拉到後廚。

“你去弄飲料，我來弄蛋糕，記得配糖包。”

白莯說完就去開冰箱門，餘光見烏淵還在那兒杵着，便問：“怎麼不動？”

“為什麼你不穿？”烏淵指向身上的圍裙。

“咳，我是老闆嘛。”白莯忍着笑說。

“......行。”

烏淵出去弄咖啡了，白莯把蛋糕切好裝盤，放到大托盤上，一團毛絨絨的黑球蹿了出來。

黑豆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拱起背在他的小腿上蹭蹭。

“怎麼了？”

白莯低頭一看，發現黑豆嘴裡叼了根幹癟的軟東西，竟是烏淵掉落的觸手。

和他收進罐子裡的一樣，它已經“死”了，失去水分，如脫水的八爪大魚籽。

“你從哪兒弄來的？”

白莯蹲身取下這根小觸手觀察，橫截面很新，應該是剛掉不久。

黑豆吭吭了兩下，用腦袋蹭他的膝蓋。

“好好，做得很棒，”白莯揉它的腦袋，“以後見到這種小觸手，統統都交給我，千萬别讓那個章魚發現了。”

黑豆擺擺尾巴以示回應。

“乖，等我忙完了再給你發貓條。”

白莯洗了個手，戴上手套，繼續擺盤。

他端着大托盤，把蛋糕送到窗邊的小桌，這裡坐着那個眼鏡男，他經常選這個作為，幾乎成了他的專座。

眼鏡男對他招手：“老闆，可以問你個事兒？”

“你說。”白莯彎着眼笑。

“當然，吳先生，您注冊了我的會員卡。”

“對對。是這樣，今天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生吧，她是我同事，我想幫她問問，能不能要個烏先生的聯系方式。”

“嗯？”白莯張了張嘴，一時不知如何回複。

“喂！吳其！你在說啥！”

紮馬尾辮的女生大喊一聲，她從洗手間的方向過來：“警告你，别亂講！”

“隻是幫你表達一下心意，”吳其推了推鏡框，“你不要這麼口是心非。”

“是你自己想要吧！”

女生沖到沙發邊，一把揪住吳其的後衣領。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