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輕點!衣服扯壞了!”
兩人鬥起嘴來,白莯也猜了個大概,他輕輕放下蛋糕,一句話沒說,徑直回了吧台。
烏淵已經弄好了那一桌的咖啡準備送去,一杯橘子美式,一杯卡布奇諾。
“先放這兒,”白莯推開他伸向杯子的手,“待會兒我來送,你别離開吧台,也不要跟任何人交流。”
“不跟人說話?”烏淵朝他瞥來,“我現在是店員。”
哪有店員不跟顧客交流的?
“你就裝成啞巴,别問為什麼,總之如果有人問你話,你轉頭走就行。”
說完,白莯就去儲藏室拿貓條了,留烏淵疑惑地杵在那兒。
一下午,客人們都圍着綠植架打轉,小冰倒是接受良好,但麻薯是個社恐觸手,它索性鑽進花瓶裡面,怎麼叫都不出來。
當然,看歸看,摸是絕對不可以摸的,它們和烏淵一樣,可以當店裡的“吉祥物”,隻能遠觀一下,靠近就會被老闆支開。
兩小時後,客人走了大半,隻剩吳其和和那個女生還在,他們坐在靠落地窗的一個角落,一排高書架隔着走道。
白莯在從洗手間出來,隐約聽到自己的名字,便輕手輕腳地停在書架旁。
“白莯?是叫這個嗎?”是女生在說話。
“是啊,你打算現在就跟他說?”
“下次來再說吧,我得回去給劉姐報備一下。”
白莯正好奇要報備什麼,書架後傳來聲響,兩人起身離開。
“咦,白老闆,你在這兒?”吳其對着他推了推眼鏡,“我們準備走了。”
“好,這邊走。”
白莯把兩人送出去,順口問了句:“對這裡還滿意嗎?”
“怪物很新奇,咖啡也不錯,”吳其語速很快,“就是希望開門時間規律點,否則我就要打差評了。”
他剛說完這句,一道陰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激得他背上一涼。
扭頭一看,那個叫烏淵的店員正越過咖啡機盯着他看。
“呃......隻是開玩笑。”吳其後悔了,這人雖帥,但顯然不好相處。
還好沒找他要微聊。
“隻是作為老顧客的建議,”他又局促地推推眼鏡框,“衷心希望你能開久點。”
畢竟是這條街唯一開着的咖啡店,其它店都垮了。
“好,”白莯雙手合十,“感謝支持,我會盡量的。”
送走了兩名客人,咖啡店裡安靜了。白莯将大門上鎖,拉下窗簾,回頭時,綠植架上發出微弱的“咕叽”一聲。
是麻薯在叫。它尖端黏在木隔闆邊緣,搖搖晃晃往下掉。
“小冰。”白莯小跑過去,攤開掌心往上托,“來我手上。”
啪叽,一灘軟黏的糕落到他手上。
它沿着他的手腕往上蠕,幾下就鑽進了袖口。白莯卡着手肘道:“停,不許再往上了。”
“噜。”麻薯乖乖環在他的手腕。
“真聽話。”
小冰從綠植架上探出個尖端,躍躍欲下,想加入到白莯與麻薯的“溫馨互動”中。然而吧台那兒站着它的主人,臉色極差全身散發着有如實質般的黑氣。
小觸手沒有眼睛,但能感覺到主人的怒意。
那股怒意是壓抑着的,烏淵靠在牆上微斜着頭,似笑非笑道:“你知道這隻是我的廢肢吧。”
把廢肢當寶貝捧着,實在可笑。
“知道,”白莯朝着他笑,“你的廢肢真可愛。”
烏淵:......
他本想再挖苦幾句,這下全被堵了回去。
“難道你還有更可愛的?”白莯湊到他跟前,“你還有彩色的‘手’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不行。”他斬釘截鐵。
那明亮的雙眼頓時黯淡下去。
“我想看看你的其它觸手,不行麼。”
“沒時間,我得走了,”烏淵忍不住解釋,“下次......”
烏淵把未說完的話咽下。
他是神的血脈,不是無知小動物的玩具。
可他的本能卻不這麼想。
待烏淵回過神來,兩根觸手已從衣擺裡溜出,環住小動物的腰纏了兩圈。
隔着羊毛織成的薄布料,是緊實軟熱的肌肉,像抱着個毛茸茸的豹子。
“你這是......”白莯垂眸,在觸手上捏捏。
“要帶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