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
白塵聽見這稱呼,手裡的東西差點砸過去!
可沒等他動作,來人已率先上前,熟絡地從閻月懷裡接過部分東西,笑道:“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楚枝不滿地叫嚷:“齊大哥還真是厚此薄彼,光接東家的,不接都不管我和南青姐!”
閻月空出一隻手,卻沒有半分感激,反而示意道:“就是就是,這麼沒眼力見呢?趕緊接着點兒!”
齊昭陽無奈地歎了聲,又從楚枝懷裡接了兩樣東西,這才将目光落到白塵身上。
“這位兄台是?”
目光碰撞的一瞬間,二人都感覺到,有火花在視線中間燃起。
來自來雄性之間敵意不分物種,一眼就夠了。
白塵搶在閻月之前先行開口,卻不是回答,而是帶着倨傲地口氣反問閻月:“月兒,怎麼不向為師介紹一下家裡的客人?”
月兒?
閻月打了個冷顫,随口道:“哦,他叫齊昭陽,是我朋友。”又對齊昭陽說:“這是……”
“在下乃月兒的授業恩師。”
白塵再次搶話,嘴角微微勾起清淡的微笑,語氣卻是居高臨下的:“小齊公子可随我這乖徒兒,一同喚聲師父。”
齊昭陽聲線卻依舊溫和,吐出的字句卻半分不肯示弱:“在下師承清虛觀,不便再稱他人為師。公子年紀不大,在下便冒昧稱您公子吧!”
白塵心中冷嗤,清虛觀的小魚小蝦,也敢在本尊面前托大?嘴上卻說:“寒暄客氣,小齊你莫當真啊!天上地下,我唯月兒這一個愛徒。你真想拜,我也不能收啊!”
閻月已經開了鎖,齊昭陽依舊保持良好的涵養,笑着示意:“白公子請。”
嘿!怎麼還反客為主了?他當自己是誰啊?!
白塵腹诽沒斷,齊昭陽已徑自鑽進廚房,将手上的東西放下,又接過幫着楚枝、南青放下東西,說:“我去把包袱放下,馬上就來幫你們。”
在這兒住了足有倆月,白塵一直以為東廂房是空的,此刻卻見齊昭陽推開門,将包裹挂到衣架上,又熟練地從衣櫃裡抱出被褥枕頭,鋪好了床。
白塵:“……”
齊昭陽從包袱裡拿出幾個小盒子,再次回到廚房,“我這次去東海那邊,看見不少新奇玩意兒,恰好快過年了,當做新年禮物吧!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齊大哥!”
楚枝欣喜地接過盒子,從裡面拿出一串珍珠項鍊,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哇!這麼大、這麼均勻的珠子,齊大哥破費啦!”
齊昭陽笑笑:“你們喜歡就好。”又把另一個盒子遞給南青,“南青,這是你的。”
南青正在切肉,不方便換手,她對這些東西也沒什麼興趣,隻道:“多謝,放那就行。”
齊昭陽知她性子冷淡,隻将盒子放在她旁邊,捧着最後的盒子蹲到正在擇菜的閻月面前。
“喏,看看喜不喜歡。”
他将盒子塞在閻月手中,熟稔地接過她手中的菜,坐在小闆凳上擇起來。
閻月蹭了蹭手上的髒污,打開蓋子,是一對蝶戀花樣式的步搖。銀色打底,用不同顔色的細小珍珠勾出了蝶翼和花瓣的輪廓,中間嵌着大顆藍色寶石。垂下的部分,也這樣微細的小珍珠做成的流蘇,精緻無比。
那小珍珠比小米大不了多少,也不知廢了多大功夫,閻月忍不住吐槽:“這麼小的珠子,賣的都是功夫錢吧?”
楚枝認同道:“還真是!這麼小的珠子,都是别人不要的吧?樣式倒蠻好看,但一看就不值錢!”
齊昭陽哭笑不得:“這可是當地知名首飾大師做的,越費功夫越值錢!”
“也就騙騙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人罷了!”南青插嘴說:“那一個金錠子是金子價,打成金镯子就是翻倍的價格。可最後融了,不還是塊金子?”
閻月覺得南青說的很有道理,嗔怪齊昭陽:“你個大男人,也不會買女兒家的東西,往後别亂花錢了。風餐露宿賺點錢不容易,别最後全都叫人騙了去!”
齊昭陽無奈解釋:“沒有被騙。那京城的貴人們,都搶着要大師做的首飾呢!”
南青更加笃定:“你瞧!我就說那些人不騙窮人,隻騙富貴的冤大頭。”
齊昭陽敗下陣來:“好吧!你們說得對。”
讓你嘚瑟!
白塵靠在椅子上幸災樂禍,面前突然飛過個火折子,擡頭就見楚枝對他指使道:“你也别閑着,去燒火!”
這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先前一心想嫁給我時,恨不得連茶水都喂到嘴邊,如今卻是完全不把我當人了!
白塵默默翻了白眼,還是老老實實去了。畢竟這三個丫頭,一個比一個無情,什麼都不幹容易被趕出去,面子上多挂不住啊!
白塵蹲去竈台後,隐去了大半身形。
齊昭陽悄悄湊近閻月,小聲問:“你為何突然拜師?想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