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與她對戰的時間越來越長,能接住她的招式越來越多。”
“我堅定地認為,總有一天,我能打敗她,殺了她。”
“待我弑神之後,便可取代她。”
“成為一代妖神!”
“直到那日……”
“我并不知那日會迎來天劫,否則,我又怎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與她鬥過一場之後,我法力耗掉大半,身上還帶着傷。天劫就在此時落下。”
“那是我修煉成妖後,最絕望的一次。我以為我死定了。”
“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她會沖上去,替我抗下大半雷劫!”
“我更沒想到,沒想到,她會就此神隕……”
“她明明那麼強……她明明早就可以殺了我……至少可以袖手旁觀,讓老天爺收了我這個禍害……”
白塵抱住頭,不斷搖着,“我不懂,我不明白,她為何要救我……我全身的骨頭,沒有一處沒被她打斷過!她,怎麼會救我?!”
閻月見他痛苦迷茫,忍不住摸摸他的頭,安撫道:“或許,就是覺得你傻得可愛,不忍心看你死。”
這個說法說服不了白塵,“我想弑神!我是去殺她的!她怎麼可能救我?”
閻月聳聳肩說:“那誰知道?或許她也就一時腦熱,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死,高估自己了呗?指不定死的時候,悔得腸子都青了呢!”
她語氣輕快随意,沖淡了沉重的氣氛,白塵微微笑了下,說:“但願吧!”
他捧起閻月的臉,逼迫她隻能看着自己。
“所以,我與冥月這千年以來,都是死對頭,絕無你想的那種男女之情。”
“這些年走進我心裡的人,唯你一人。”
白塵聲音是鮮有的溫柔低沉,隐約帶着些緊張,眼波如水,從淺色眸底流瀉而出向閻月湧去,在她心裡激起層層漣漪。
閻月臉頰熱度飙升,頭皮都跟着發麻,“你,你是說……”
“對,我喜歡你。”
白塵短暫而确切的幾個字,讓閻月的心頂到了嗓子眼。酒意趁她六神無主時肆意侵蝕理智,将那壓不下去的慌亂無措,化作一股沖勁兒,直接堵上了蹦出這幾個字的地方。
白塵雙目瞠圓,身體僵木了一瞬間,随即被巨大的驚喜所替代,緊緊抱住她開始回應。
閻月本想堵住他的嘴,緩解倉惶無措的緊張心情。
誰料此刻不僅沒半分好轉,心髒反而跳得越發狂亂,幾乎要砸碎胸骨一般!
可白塵早已從被動轉為主動,雙臂猶如枷鎖般禁锢她在腰背間,使她推拒的動作猶如石沉大海,連個小水花都沒能濺起來。
閻月腦子暈暈乎乎,被動承受着他放肆而忘情的掠奪。
直到白塵察覺懷裡的人完全軟了,才發覺人幾乎已經背過氣去了!
“月月月兒……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恢複呼吸的閻月癱靠在白塵懷裡,在急促地喘息中失神呢喃:“楚枝說的對……物種不同,不能強融……”
“不對不對!”白塵冷汗都落下來了,“我,我就是一時激動,忘了控制力道……再來一次,我保證不會這樣了!”
閻月往旁邊一翻,把臉埋在床上,悶聲回道:“不來!我還沒活夠呢!”
白塵又告饒許久,閻月才撇過腦袋:“那你娶我啵?”
白塵愣了愣,閻月怒道:“滾出去!”
白塵這才回過神,連忙說:“娶!當然娶!我就是沒想到,你,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
閻月指着嘴巴說:“楚枝說了,親親就是蓋章,不能反悔的。”
白塵噗嗤笑出來,心說早就親了哎!
“哈哈,我要做妖後了!”
閻月在床上打了個滾兒,随即又頓住:“……妖後?聽着不像個好詞呢?”
白塵忍俊不禁,哄道:“那你做妖王,我做妖後!”
閻月努力轉動一團漿糊的腦子,搖搖頭說:“不然還是我娶你吧!我繼續做我的天師,你就是……就是……天師的丈夫該如何稱呼?”
“師夫?天師夫?還是怪怪的。師公呢?天師公?”
她的小臉被酒意染上層酡紅,在那嘀嘀咕咕、自問自答。
白塵嘴角含笑,支着腦袋看了許久,突然問:“月兒,給我一滴你的血吧!”
閻月歪頭問:“做什麼?”
白塵攬過她的額頭,在上面輕輕印下一吻:“因為——”
“我想見你所見,聽你所聽,如此便可知你喜樂,曉你悲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