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要打我嗎？”

“嗯。”

謝醒還沒有絲毫停頓，手中的瓷瓶砸向青年的頭上，她收了力道，蘭郁青隻會昏過去。

——水月鏡花仍毫無變化。

謝醒還抱住昏厥的蘭郁青，打算将他小心放在地上，再讓小厮來尋蘭郁青。

這下她可以确定了，幻主定是路亦浮。

“你們——在做什麼。”

謝醒還的手腕被人拽住，路亦浮将少女按入自己懷中，他眼眸森寒，嗓音中壓抑着情緒，“不是說過，别再去見些無關緊要之人。”

“……妹妹總是這麼不聽話。”

謝醒還被路亦浮帶回了一處嶄新的宅府，不是謝府。

“哥哥，你要帶我去哪？”謝醒還窩在路亦浮懷中，她掙紮了一路卻也沒起到什麼作用，隻能任由他抱着。

路亦浮垂眸看着少女：“我們……的家。”

謝醒還終于被他放了下，落地瞬間，她腳下不自覺地後退半步，卻恰巧撞進一個散發着草木冷香的懷中。

這房内的擺設方位幾乎同牧雲齋一般無二，山水屏風，梳妝台……若不是她知道這不是謝府，謝醒還都要将這裡認作牧雲齋。

路亦浮結實的手臂從身後緊緊地箍住少女，二人貼合一出，他的下颌抵在謝醒還肩上，“妹妹以後乖乖的，就在這，兄長保護你。”

“好不好？”

路亦浮的語氣分明是在詢問，可他似乎并不在意謝醒還的回答，更像是在自問自答。

——決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

“好，就隻有我和兄長。”

路亦浮手上的力道明顯松了一瞬，謝醒還順勢牽住他的手，她轉身，對上少年漆黑的眸子，“兄長可還記得我的名字？”

“醒醒？”

謝醒還歪頭看着少年，引導着路亦浮繼續回答：“不是這個。”

她要讓路亦浮想起來，才能出水月鏡花。

幻境忽地晃動起來。

系統：【就是此刻！】

路亦浮的手抓住刺向他身後的珠钗簪子，血珠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帶起的血花濺在二人的衣擺上，他将珠钗攥得更緊，鋒利的簪子劃破路亦浮的掌心。

“為什麼？”

“你不想與我在一起。”

感受到水月鏡花的變化，謝醒還握住他的手，不是的，你醒過來。她拼命搖頭，卻說不出來。

“你是在為我而哭？”

“還是，在為作為你兄長的我而哭？”路亦浮帶着血迹的手擡起來，他想抹去少女臉上的淚水，可在見到視線中髒污的血色時，他頓了頓，隻是用衣袖輕輕擦去了謝醒還眼尾的淚。

謝醒還擡眸，她長睫微顫，吻上路亦浮，少女溫軟的唇還帶着白桃清香。

不能讓他失控。

“……”

路亦浮擡起少女白皙的兩條腿盤在他精瘦腰間，竟就這樣掐着她纖細的腰下了床塌。

“不……，嗯………走。”謝醒還本已是水面浮舟，哪經得起這般上下，和長途颠簸。

她眸中浮上一層朦胧的水汽，不自覺地弓起腰，想要遠離，她的身體顫的愈發厲害。

“嗯……”路亦浮沒預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之大，“别怕。”

男人的呼吸愈發沉重。

謝醒還緊張連帶着動作，路亦浮亦悶哼一聲，呼出的灼熱拂在少女脖頸。

“乖小妹，放松些，别緊張。”

二人卻貼的更近，路亦浮幾乎要寸步難行。

“不要……，不要去那裡。”謝醒還帶着哭腔，她眼眸已然失了焦距。

杏眼還帶着霧氣。

少女卻還是固執着，不讓他走。

路亦浮腳下幅度和頻率均頓了一步，“聽小妹的。”

他看着懷中少女的，親了親她的額角，隻是關了窗子。

謝醒還得了片刻喘息，“混蛋……路亦浮。”

路亦浮九步一頓，再是九步一停。窗邊至床榻不過幾尺距離，卻似被他走出了無數個九步。

“嗯，我壞。”

海面波浪起伏。

謝醒還尖叫·咬住他的鎖骨，滾燙的淚水湧出，順着肌膚滴落在地面。

淚水幾乎染濕了他們走過的軌迹。

終于止步塌前，路亦浮憐惜地吻上幾乎昏了過去的少女唇，他護着謝醒還的頭，将她放在枕上。

夜方才開始，他的醒醒要吃些苦頭了。

沉溺的小舟被翻起又沖陷。

“哥哥……是混蛋。”這是謝醒還不在第幾次從昏迷中醒來。

路亦浮伏在軟白，卻對少女的求饒視而不見。

屋外木槿開得明豔動人。

身體炙熱，呼吸交纏，他們的靈魂，在海中顫栗遊蕩。

謝醒還這夜幾乎要癱在床榻，路亦浮一直沒有同她分離，直到天明，才抱着她沐浴。

謝醒還蜷縮着躺在被褥中，她迷糊間又感覺到自己的腳踝處被冰冷的金屬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