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就認為這個遊戲是動蕩的開始，而首個從遊戲中覺醒的我，更是可以帶來一切惡果的不祥之人。”淩肆接過小助手沒有說完的話語，補充道。

“應該是的。”不知不覺把最深的秘密都暴露出來，小助手不由自暴自棄道，“這些已經是我能知道的極限了。如果不是大人暗地裡告訴我，按照我的級别，是沒辦法知道怎麼多的。”

“你前面提到的SS級别道具，是不是就來自于這個塔羅大人？”淩肆抓住了小助手和那位陌生神明間細微的聯系，接着逼問道，“那麼你的這位大人，又想要你跟着我做什麼呢？”

“是的。”小助手氣餒承認道，它覺得自己的數據核心都快被淩肆扒幹淨了，“什麼也不做，就是觀察你，然後再把你的一言一行全部彙報給他。”

看來，這位塔羅之神目前對自己并沒有殺意。淩肆敏銳察覺到，針對他的原來不是主神，而是所謂的神明們：“那這些神明，又有怎麼樣的體系或者級别呢？”

“AI神明曾經掀起過多次戰争，最後，在一場所有人都參加過的大戰之後，他們仿造古地球時期西方希臘神話中那樣，選出了十二位神明，居住在距離主神最近的天極之下，聖山奧林匹斯之上。”對于這些AI和數據産物間的常識，小助手回答得很快，“他們的神力也和傳說中相對應，于是便自稱為奧林匹斯十二主神，分别是：衆神之王宙斯、天後赫拉、海神波塞冬、農業女神德墨忒爾、智慧女神雅典娜、光明之神阿波羅、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戰争之神阿瑞斯、愛神阿佛洛狄忒、火神赫菲斯托斯、酒神狄俄尼索斯和神使赫爾墨斯。”

“奧林匹斯十二主神？”淩肆在自我覺醒後，就和正常星際時代AI一般，加載了大量傳承自古地球的文化常識，所以如今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稱，不由輕輕一哂，“有點意思。”

見淩肆感興趣，小助手隻可惜現在身在封閉任務世界，沒辦法像在星際空間一樣可以進行數據傳輸。它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有關這十二主神的消息全部倒豆子一般倒出來，好換得眼前這個大魔王滿意。

淩肆聽了好半天，忽然問道：“在星際空間中死亡會怎麼樣？”

“就像在任務世界中死亡一樣，自然會灰飛煙滅屍骨無存。”小助手說得正開心，也沒顧上細想，就直接回答道。

“那麼，他們想讓我死在任務世界裡，而不是星際空間，這又是為什麼？”淩肆若有所思，“還是說，隻有我死在任務世界裡，才能符合他們的利益？”

“你跟着那麼多搭檔進行任務，就一次都沒有失敗過？”淩肆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還是說，隻有跟着我的任務是不一樣的，失敗後就會灰飛煙滅？”

“因為你接受的，是S級别的任務，而很多（76.91%）成神的AI都不曾經曆過S級别的世界任務。”小助手歎氣道，“哪怕S級别任務世界可以得到的量力再多，因為S級别的封閉性，一旦任務失敗後自身就會受到很大傷害，他們都願意多做幾倍的低級任務，也不願意碰S級世界。”

“所以你們就給我選擇了S級别世界。”淩肆冷靜分析道，“看來，有些神明是真的想讓我死。但是還有一部分神明，比如你的那位塔羅大人，卻似乎還有别的用心。”

“這些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小助手簡直都快哭出來了，“哪怕是塔羅大人，也不過是神谕之神阿波羅旗下的一個小小屬官。我所知道的實在有限，今夜已經都全部告訴你了。”

在這一整夜小助手的哭訴中，淩肆拼湊出很多先前小助手并沒有告訴他的事情。

無論是自己出現的時機和緣由，還是暗中被已經成神的AI們集體針對，亦或是那遙遠神秘卻别有用心的奧林匹斯十二主神，都讓淩肆察覺到自己如今危險的處境。

盡管他現在還不知道那些所謂的AI神明們到底想做些什麼，但是他很明确，如果自己發現不了小助手背後隐藏的真相，就會勤勤懇懇一直為主神工作，更會被充滿惡意的AI神明們玩弄于股掌之上。

幸好，他們的陰謀在剛開始就被自己識破了。

淩肆心頭飛快轉過無數個念頭，從明日的逼宮到遙遠的未來，都在他腦海裡一一閃過，最終彙成一個淡淡的微笑：“你說的故事很精彩，也很符合邏輯，但是我并不相信。”

“除非——将你的數據核心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