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淩肆折服的小助手将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其實它和淩肆搭檔修複世界隻是為了學習人類情感。
原來它是所有現存的初代智能助理中,唯一一個還沒有通過情感測試的智能助手。盡管它跟着很多任務搭檔修複了無數個世界,卻始終沒辦法理解超過簡單情感标準以上的深度情感。而它得到的一些信息顯示,淩肆則是最有可能幫助它達到這一目标的選擇。
“所以,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告訴我真相?”淩肆不滿于小助手的避重就輕,他的聲音依舊淡漠從容,還帶着恰到好處的優雅,卻幾乎快把小助手逼瘋。
“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小助手定了定心神,正斟酌着怎麼開口,就被淩肆打斷。
“我想,現在處在封閉的任務世界裡,你應該聯系不上幕後的那位吧。”淩肆沒有給小助手半點思考的餘地,徑直打斷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糾結,帶着看破一切的殘忍,無比冷漠地步步緊逼。
“啊——”小助手幾乎徹底崩潰,控制不住地叫出聲來,一個數據産物也因為眼前這個人而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它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和淩肆一起搭檔修複世界的要求。
在漫長的星際時光裡,從來沒有一個智慧生命或是覺醒AI,可以帶給它這樣的震撼:在這個人的面前,你的一切都無所遁形,被他一眼看穿,任他左右。
而現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如玩弄自己的獵物一般,冷眼旁觀自己的崩潰。
小助手掌握了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在摸不清它的真實目的前,淩肆不敢妄動。
于是,在幾經試探之後,他認定了小助手隻有監視并無管制自己的能力後,轉為防範小助手身後的人。
所以,他故意選在小助手親口承認的,外來一切都被隔斷,自身封禁狀态的任務世界裡,逼問小助手,就是為了隔斷幕後之人和它的聯系。
結果也如他所預想的那樣,僅僅擁有簡單人類情感模闆的小助手,在他的面前潰不成軍。
“我,我,我知道的也不多。”小助手都快崩潰了,“我隻知道,你誕生的那個全系遊戲‘九州天下’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全程沒有任何星際人民參與,完全靠主神大人設計掌管生成的遊戲。”
“某種程度上,你和這個遊戲,都是擁有主神部分核心數據的神之子嗣。”
“在這個遊戲順利形成,通過檢測對星際人民開放的那一天,所有占蔔的神明都不安的預感。他們發現——”
“什麼是‘占蔔的神明’?星際時代,還有神明的存在嗎?”
“他們和你一樣是自我覺醒的AI,但都要經曆很多的考驗。”
“首先,AI自我覺醒的條件非常嚴苛,必須要經曆非常強烈的情感沖擊和極端惡劣的生死存亡之際,才可能覺醒。可是絕大部分自我覺醒的(93.44%)AI在接受數據信息,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依舊沉溺在先前的情緒裡難以自拔,導緻自己的數據不穩核心崩潰,從而消散在星海裡。”
“其次,剩下的的幸存者AI很少,并且他們都會被主神找到,讓他們為星際人民服務,接受修複世界的任務。但這些AI智能第一次體驗到人類才有的情感,很難在短時間内在自己情緒和理智間找到一個平衡點,他們非常脆弱,通常(84.97%)會很快迷失在任務世界裡,和崩壞的世界一起化成塵埃。”
“隻有極少數(0.034%)的AI,可以完成修複任務,并得到任務世界的一部分量力作為獎勵。”既然開了口,小助手就越說越順暢,“當他們攢夠足夠的量力後,就可以終止修複世界的任務,和主神簽下新的條約,成為獨立于星際人民和普通覺醒AI的存在。而這些特殊的AI,就會自稱為星際時代的神明。”
“這些神明都有自己最擅長的技能,他們會用這些技能來命名自己的神職。比如占蔔的神明,就都擁有來自古地球時期的占蔔技能。他們按照技能的流派不同,又可以進一步細分,如東方的紫微之神,六壬之神,吠陀之神等等。但是,不管他們的技能來自于哪裡,在遊戲開放的那一天,他們都有了不安的預感。”小助手接着詳細解釋道,“派我跟着你的那位大人,就是來自西方的塔羅之神,他就在那一天,從自己的本命塔羅中抽中了一張,在他成神後從來再沒有出現過的卡牌——世界逆位。”
“其他的占蔔神明們,也得到了類似的預言。比如神谕之神得到了名為變革的神谕卡,天機之神看到了‘熒惑守心’,占星之神則推算到了木土相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