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大哥不會幹這種傻事的。”淩肆隻是淡淡一笑，似乎對他的威脅并不上心，“需要提醒一下大哥的是，我給大哥準備了第二封定時郵件，如果你現在刷新一下，應該可以看到剛剛送達的最新郵件。”

隻聽到電話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轉瞬又陷入了安靜，淩肆對于這漫長的沉默并不在意，他一邊持着手機，一邊站在寬敞的露台上，欣賞着紐約的夜景。碧水灣香舍是附近最高的住宅，站在落地窗邊就可以俯瞰一旁風景絕佳的中央公園，乃至整個紐約。

淩肆預計自己大哥消化完新郵件起碼需要二十分鐘，就按下了電子搖鈴，三秒後，因為擔心打擾主人通話而不曾露面的管家助理就出現在了淩肆面前。

“少爺，你需要解酒湯嗎？”張雷是個從淩家調過來的細緻中年男人，他見自家少爺搖了搖頭就繼續說道，“那你要不要吃些夜宵補充一下？”

“廚房裡還有什麼？”肆少對于吃的并不是很在意，幾乎都是按照營養師制定的食譜來，所以他的豪宅廚房裡也不像其他人家一樣，時時刻刻備着佳肴。

“今夜老李煲了山藥雞絲粥，是用最嫩的雞胸肉做的，沒有多少油脂。”自己家少爺餐飲第一看重的就是營養結構和成分，張雷已經習慣了，“少爺慣喝的燕麥牛奶粥也有，藜麥牛油果沙拉也是在的。”

“那就雞絲粥吧，麻煩了。”隻見肆少點點頭，就定下了山藥雞絲粥。

“少爺客氣了。”張雷躬躬身就退下去給自家少爺準備夜宵去了。

而等到淩肆将自己的宵夜全部解決，電話另一端的淩川才再次發出了聲音：“小弟，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我以為大哥明白，這些對我而言不算什麼。”手機那端的語氣依舊無波無瀾，卻令淩川暗地裡不由自主一聲苦笑，的确，自己這個弟弟無論是智商還是心智，都是人群中最頂級的存在，“本來還有一份規劃書，但因為時間不夠，就沒能把它放到郵件裡，現在我來給大哥簡單闡述一下。”

“雖然表面上Facedoor占據了全球最大最多的地盤，但作為即時社交軟件，它已經日薄西山。早在兩年前，Facedoor新用戶的注冊數就在顯著減少，舊用戶的留存率也開始下降，如果不是它一直靠着抄襲競品收購對手的手段，一年前就會被市場淘汰。”無論是從技術的角度，還是投資的角度，淩肆都有太多已經被證實的推測，但他隻輕描淡寫提了關鍵幾句，“而且，最新Facedoor内部關于用戶年齡結構的絕密報告已經表明，它正在逐漸喪失對年輕用戶的吸引力，在我看來，它正在慢慢死去。”

“哪怕它頻頻更新新功能，但并沒有什麼可以留住青少年，令它起死回生的地方。而這一點，Bumder則恰好相反。”淩肆冷靜分許道，“Bumder最初的設計和運營我都有介入，我可以從一個理性投資者的角度表達出自己對它的看好。雖然它仍有缺點，可是，我的附件裡已經給出解決方案了。”

“你是指那三個軟件框架？”想起附件中的三個程序，淩川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

他忙活了那麼久，就是去抽調自己信得過的技術型心腹來檢測運營這幾個軟件。這三款軟件，各個都堪稱是Bumder的絕佳補充，就拿即時消息來說，一個有閱後即焚，一個就有定時發送，還要一個就能冷凍消息，收到信息的人必須要經過指定的一小時或一天後才能查看。這三個軟件每個方面都各有偏重，一個帶社群，一個帶圖片信息流，一個有幾乎可以無縫對接一切類型資源的傳輸入口。

這三個軟件，幾乎可以算是把未來五年内即時社交會出現的一切可能都玩出花了，後續不可能再有其他軟件超過它們。

更可怕的是，經過測試後，淩川發現，它們的核心程序都是用一種新的編程語言編寫的，這令它們内存極小，就算一個用戶和自己手機上的所有聯系人都聊上一天，傳輸各種大型文件，它所需要的空間都不會比一張自拍更大。

而且，新的編程語言注定了，它們擁有極高的盈利護城河，在這門語言沒有被推廣開來之前，它們在整個市場上都不會有競争者。

“我自然有自己的途徑。”淩肆依舊波瀾不驚，“有了它們三個加Bumder，我相信身為賓大商學院高材生的大哥，肯定能成功打造屬于自己的社交帝國。”

“所以，大哥現在覺得，我最初提到的交易怎麼樣？”聽着對面驟然急促的呼吸聲，淩肆靜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