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的人擡起頭,站起身,周圍一圈的人都發出了譏笑聲,低壓壓的,盧娜沒有說話,她捧起芙蕾的變形課課本,似乎找到了答案,“第二個是活物與死物不能永久轉化。”
“很好,拉文克勞加五分。”
芙蕾很慶幸地長舒一口氣,還好她每個科目都會提前預習,并記在課本上,不然盧娜就要當衆被嘲笑了。
很快鈴聲響起,麥格教授布置完作業就宣布下課了,所有人一哄而散。
“想不到啊小芙,你竟然還會提前預習甘普變形基本法則。”
“我真高興自己預習了。”
芙蕾站在一旁等奧斯佩特收拾東西,她往盧娜的方向看去,幾個同院的男生女生把她包圍了。
“你在哪裡找到你的課本了,瘋姑娘?”
“我猜,你應該也找到那雙滑稽的運動鞋了吧?”
剛說完,那幾個人大聲哄笑起來,聽上去猶如尖利指甲刮蹭黑闆一樣讓人難受,形單影隻的盧娜沒有說什麼,眼中透露着些許迷茫。
“你不會說話啊,瘋成這樣了已經?”
一個女生還想上前推搡她,下一秒芙蕾剛從袍子内側的口袋裡匆忙拔出魔杖,就記起關禁閉時麥格教授一再強調的話:不能對學生施魔咒。
她憤憤地放下手,毫不猶豫,徑直地朝那邊走去。
聽到腳步聲的人回過頭,認出芙蕾時被她臉上挂着的陰沉表情吓了一跳,本就淡漠再加上怒氣沖沖的臉色,看着像要找誰尋仇報複似的。
她一把将盧娜護在身後,為首的男生看見她,揚起譏嘲的嘴角瞬間被什麼東西壓下去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呆愣着張大的嘴巴。
“做這種惡心幼稚的行為,你們真為拉文克勞降低平均智商。”芙蕾瞪着他們,冷冷道。
奧斯佩特一個箭步沖上來,揪住那個男生的袍子将他抵在牆上,差點沒忍住扇巴掌,她們一左一右地護着盧娜,後者則羞愧萬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芙蕾…不是這樣…”
另一個女生還想解釋,但隻讓芙蕾感到更加厭惡,目光自始至終都沒從為首的男生身上離開過,仿佛眼睛裡迸射出火焰星子。
“為什麼要藏盧娜的東西?”
“我們…”
那幾個人一下子變成了紙老虎,全都不敢作聲,隻有一個毫不起眼的男生嫉恨地瞪着她。
“覺得很好玩是不是,知道惹怒我的下場是什麼嗎?”
那個毫不起眼、臉上滿是雀斑的男生沖上來,忍無可忍地大喊大叫,“你别天天裝給我們看了!斯萊特林們都說你是純血卻在拉文克勞,是純血的叛徒吧,你以為德拉科聽你的呢,我之前還聽見他叫赫敏·格蘭傑是泥巴種,就在前幾天!每天清高自傲的樣子,好像我們所有人都欠你金加隆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法國移民過來的貴族也沒見有多大能耐!”
話音剛落,空氣裡一片死寂,隻剩男生一口氣說完話,情緒激動而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同伴們的驚訝程度讓嘴巴看上去足以塞下一個雞蛋,震驚得像看到斯内普教授在魔藥課上不扣格蘭芬多分數那樣,因為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平日裡生人勿近的芙蕾這麼說話。
奧斯佩特看上去比芙蕾本人還要氣憤,五官都緊緊湊到一起,如果不是盧娜攔着,她就要拔出魔杖跟那個人一決高下了。
芙蕾一點反應也沒有,仿佛從來沒聽到有人說話一樣,唯獨嘴角抽搐了一下,在聽到那個男生說德拉科叫赫敏泥巴種之後。
她慢悠悠地上前,魔杖不知不覺間已經抵上男生的喉嚨,他的自滿早已消失不見,害怕爬滿整張臉,感受自己的喉嚨被越來越用力的尖端頂着爆發物理上的疼痛。
“你這個,”芙蕾湊近他,“崇拜爛人還随波逐流的敗類。”
她又站回去,衆目睽睽之下當衆拍了拍掌,嘭的一聲,家養小精靈出現了,它被七八個人的注視吓得差點大叫,芙蕾開口道:“耶格,父親在忙着收購一些家族的店鋪吧,或者一些産業,看來我們家可以不止開寶石店了。”
“是的小姐,主人确實在為這個每天奔波。”
她心滿意足地盯着面前人恐懼的臉,慢慢笑起來,“艾裡·漢姆,漢姆家裡是做什麼的?開農場的。”
艾裡哭喪着臉,都要跪下來了。
“耶格,以我的名義,把他們家的農場收購,股權轉讓到沙菲克名下。”
耶格瞧了一眼怒從中燒的小主人,恭敬地鞠了一躬,“是,我這就去辦。”
它從撕裂的空氣中消失了,隻剩幾人面面相觑,但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你簡直就是個斯萊特林…你害我家失去了經濟來源!”艾裡憤怒地嘶吼道。
“對付你這種霸淩者,這樣算輕的了。”芙蕾輕快地說道,又轉向膽戰心驚的其他幾個人,“如果今後再讓我看見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的下場也會和他一樣,我很期待看到你們連買開學用品的錢也沒有。”
艾裡哭叫着被他們強行拉走了,沒有人敢再質問一句,在目前現在危險的時間點,家裡沒有能力自保指不定要被小天狼星布萊克殺掉。
教室裡恢複靜悄悄,盧娜看着芙蕾,她渾身上下透露着完全陌生的氣息,冷峻,無情,利用家族權利和金錢讓一個家庭失去了所有依靠,她金色的眼睛映照着不遠處窗外紛飛的雪花。
“你們不用心疼他,他是活該,更何況,為了不讓我完全變成一個惡人,我讓耶格告訴父親轉讓的時候留給他們一部分的加隆了,至少他的父母不用承擔他自作自受的後果。”
“等等…那豈不是隻是口頭上吓唬他?”奧斯佩特問道。
“不止吧,起碼他要把今年的坩埚和衣服、課本都要用到爛為止,因為他沒錢買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