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良長籲一口氣,忍不住去撫摸脖子,那處已經泛起淺紅的指印,他嫌厭地皺起眉,簡直惡心死這種感覺了。
從離開鬼谷時,他便在心裡發誓絕不給任何人傷害他的機會,偏偏近年來傷他最深的恰好是他最信任的。
他仰躺在床榻上,回憶方才與沈安的點點滴滴,手指也不自覺地覆上嘴唇,他輕輕撫過,突然頓住,從床上坐起來。
略帶些狐疑地看向沈安離開的方向,心裡既疑惑又欣然。謝遇良挑了挑眉,他昏迷将醒時,沈安吻他了?
可是轉念一想,兩人鬧到這般境況,就算是吻過,又能怎麼樣?
于是又悻悻地躺回去。
如此也好,否則他真要死的時候,恐怕會舍不得……謝首領惆怅地躺了會兒,李翹楚便領來了大夫為他止血包紮。
他雖然不怕受傷,但也怕疼,尤其是現在心已經很疼了,□□上的疼能免就免。
那大夫行醫多年,卻沒被這種幽幽的眼神直勾勾盯過,抖如篩糠,謝遇良“嘶”一聲他驚恐一分,等上完藥已是臨近黃昏。
大夫走後,李翹楚端來熱粥,謝遇良左臂受傷,右手還安好,便拿勺子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吃粥。
稍微有點力氣,他就說:“我要吃肉。”
李翹楚抿了抿唇:“首領大病初愈,吃些清淡……”
“就是大病初愈我才要吃肉,”謝遇良挑眉望着他:“可以啊翹楚老弟,我跟着你天天半點葷腥都沒有了。”
李翹楚則無奈笑了笑。
半晌,李翹楚問:“就這樣讓師兄走了?”
不提還好,一提謝遇良連吃粥的心情都沒了,臉色有些古怪:“他跟你說什麼了。”
李翹楚搖頭,坐近了一點,眼裡滿是擔憂,低聲道:“遇良,我雖不是精通,卻懂些醫術,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
“不是。”謝遇良果斷道,他看着李翹楚稍落寞的神情,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于是讪讪補了一句:“一點小傷,無足挂齒。”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