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歌嘯時候,歌詞一旦從曲中脫離出來,缺乏音樂的滋潤,就不易憑借語言藝術的高度,在空氣中暢遊,無法讓曲嘯跳躍起來,震顫大地。
嘯曾是先秦古人招魂的一種方式,嘯也是道家練氣養生法門,是與聲樂結合,吐氣納息的發聲方式。長嘯流行于士林,精通音律的文人名士尤喜揣摩其中的奧妙,因此長嘯往往配合各種樂器,成為高深的藝術雅趣。
三日後,允祿莊王爺親自到真人府緻謝,他給義萱帶來很多點心吃食,并沒有送任何的财物。義萱和允祿坐在真人府亭子裡喝茶,婁近垣去忙真人府擴建的任務,他看出允祿有話同義萱單獨說。
道士師兄給允祿上茶後,他們坐在陰沉的午後都沒有先發言。義萱低頭玩弄自己的手指,不敢看着允祿英俊壯年男子迫人的王氣。義萱見到他馬上就想到他府内衆多的福晉,記得父親的話,不要多嘴多舌,今天把他打發後就行。
“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來府上?”允祿單刀直入。
“不知道,”義萱坦誠的說,但還是不敢直視允祿的眼睛,因為婁近垣告訴他,允祿的武力值爆棚,單手打死過大老虎。
“我是為了救你。”
“救我,之前我又不認識你。”
“前段時間你的風評不好,後宮傳言你是可以用嘯聲殺人的妖女,還說你有妖眼,魅惑陛下和弘曆。”
義萱擡起眼眸,異色的瞳孔包容萬象,又純淨如清泉。允祿近距離看到義萱的眼眸,一下子被她眼眸轉動間閃現的光華觸動。義萱不說話安靜的樣子,嘴角勾起微微的靈幻迷域弧度,仿佛聚集着奇異靈幻力量。小小的人兒就如此,眼眸璀璨如光宇,怪不得宮中流言都傳到了宮外。
“謝謝你,幫我不如說你在幫陛下。”
聽到義萱通透的話語,允祿也就不把她當小孩子看,拿出成人談話的姿态,和義萱說話。
“你也看到我府中有多少女眷,”
“确實超出我的想象。”
“這些女眷不是普通人,而是朝廷力量的平衡。”
“那和我有何關系?”
“一個男子有再多的女眷,他還是有紅袖添香的欲望。“
“我就是一個道姑,不是誰的紅袖。”
“但是後宮都認為你是陛下父子的紅袖,他們沒有敢說出口,隻能給你潑髒水。”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是在維護大清,陛下不好說的話我來說來做,現在他都不要你守夜了吧。”
“謝謝,你怎麼知道的?”
“我現在是内務府的總管,紫禁城的事我都看在眼裡,雖然我們以前沒有交集。”
“謝謝你,那我今後該怎麼處事?”
“廣交朋友,特别是京城的王府和重臣,這樣對你的贊美多起來,分散了你和陛下弘曆交往的聚焦點,就像一滴墨水,落入泱泱河水,被稀釋後就成了清水。”
“紅袖?”
義萱在允祿走後,回到自己的宿舍默默的思考,現在自己這麼小就能做那些王爺的紅袖?她在銅鏡裡打量自己,就像所有的女孩子被人誇贊了美貌後,私下偷偷的審視自己。
一雙柳葉眉下是一雙星辰似的黑眸,這雙眼眸淹沒了看到她的人,不由自主的就會淪陷進去。義萱拿着蓮花簪子在掌心轉了個圈,然後将混元發髻梳好。
“義萱,為父可以進來嗎?
"請稍等片刻。"
婁近垣走進屋,眼角看到銅鏡倒扣在桌案上,女孩子長大了,開始喜歡照鏡子了。婁近垣坐在圓桌旁的鼓凳上,義萱給父親上了茉莉花茶。
“允祿王爺同你講什麼?”
“他讓我多與京城其他的王府和大臣交往。”
婁近垣聽話聽音,這是允祿借義萱的口,在告訴他如何在朝廷玩轉道教的風水。也許他看出來婁近垣來京後,除了真人府和欽安殿,就是全真道觀他都沒有積極的拜訪過。允祿主動的從義萱妖女的切口入手,告訴婁近垣要改變在京城的行事策略。
“王爺家眷多嗎?”
“多,他有一個嫡福晉,六個側福晉,四個庶福晉,還有很多的侍妾格格,大兒子都已經成婚,和弘曆貝勒差不多大。”
“你怎麼知道的?”婁近垣的眉心微微動了動。
“莊王爺安排他兒子的側福晉李純卉,專門給我介紹的。” 義萱坦誠的挑眉一笑說。
“他真是用心良苦,他是在救你,也是在幫我們。”婁近垣眼底浮起一團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