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遊戲人物再一次倒下的耿加看着屏幕上0-7的戰績陷入了沉默。他撈起手機剛想在群裡悄咪咪地問一句:玙哥今天怎麼殺瘋了。群裡已經有人替他問出了口。
【×:看來玙哥今天心情很不好。】
耿加秒回:一定是情傷。
【雙:啊,啥情傷?什麼驚天秘聞快和我說說!】
【+:雙兒,難道不是你最清楚嗎?】
【玙:你們是否記得,我也在群裡。】
群聊頓時安靜得像墓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松玙把餘文述從黑名單裡拉出來,面對轟炸的消息,他面不改色的又把他拉黑,然後關了電腦後回房間睡覺。半夢半醒間想起二十多歲時夢見小環出去旅遊見到的風景,醒來十分憤憤不平他這麼逍遙自在,而他卻還要學數學,于是生自己的氣不學了,然後理所當然的挂科。
比鬧鐘先一步醒來的松玙胸口發悶,學數學簡直是他的噩夢。他再次把餘文述從黑名單裡放出來,看見沒發消息,知道他是在睡覺。
不過,最近記憶融合的頻率太高了吧。從他18歲時他漸漸能想起小環的記憶,并能感覺他們就是一個人,但這個頻率不算高,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會引發他想起“記憶”。自從碰見祁擾玉開始,想起的次數好像便多了,尤其是昨晚的記憶風暴。
松玙想起昨晚的調查,不由感到驚悚。他,不會真是對方的丈夫吧。不會的吧……直到此時松玙還試圖掙紮,抱有一絲僥幸。
于是一大早開車回老宅。他計算得好好的,到老宅時是早上七點,老爺子七點半準時起床遛鳥。這半小時内他肯定能找到戶口本并且不和老爺子打照面。
松玙趕緊溜進書房開始翻找。沒找一會,他就聽到開門聲,回頭對上松琰錯愕的臉。
“老幺,你今天怎麼回家了?”松琰看向被他翻放在桌子上的書,“你是在找什麼嗎?”
“你怎麼起這麼早?”松玙把書放回書櫃,閉口不答轉而問他,并暗自思忖:松琰性格溫和,很好糊弄。
“昨天公司加班到現在才回來,順便來拿文件,就在桌子上。”松琰上前拿走被壓在書下的文件,“你二嫂想吃鴻雲閣的點心,我也買回來了。”
“二嫂身體還好嗎?”
“氣色挺不錯的。”松琰提到老婆嘴角幸福地勾起,“對了,還有六個月你就有第三個侄子或侄女了,孩子出生後能見到嬸嬸嗎?”
松玙無語凝噎,又一個催婚的。馬上老爺子就醒了他得趕緊找到戶口本。他不經常住着,但孩子出生上戶口,松琰肯定知道在哪。
于是他躊躇開口:“二哥……”
松琰止住他:“你每次老實喊我‘二哥’都是要讓我幫你撫平珊珊的怒火……”他對自家弟弟的秉性了如指掌,“你這次又怎麼惹她生氣了?”
松玙:“……沒惹姐生氣,我們家戶口本呢?”
“七年前你把自己的戶口遷出去了,說是身份證丢了,這樣補辦方便。它應該在你那裡。”
“哦。”松玙壓根不知道這事,而且又是這個特殊的時間,不用想肯定是另一個他幹的。
“難道身份證又丢了?”
松玙點頭,然後出門回自己房間:“謝了,二哥。”
徒留松琰一個人在原地搖頭:“真不知道他怎麼老是把身份證搞丢。”
松玙回到自己房間裡又是一陣亂翻,結果兩手空空。難不成在他的住處?
松玙不死心的在房間裡環視,最終停在了書櫃。
早在多少年前,餘文述對他吐槽過:“有時候真分不清你們,除了性格有點區别,習慣什麼的都一模一樣。”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畢竟就是一個人。”
如果是他的話……松玙蹲下,打開底層的櫃門。如果是他的話,他會藏在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裡面。
他在一堆高等數學和政治書中尋找,果不其然在一本數學書中找到了戶口本。他打開戶口本的手有些顫抖,在看到祁擾玉的名字時,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
“咚咚。”
松玙拖着沉重的心去開門。
松琰站在門外,看着他突然沒有神采的眼睛,擔憂問道:“老幺,你是身體不舒服嗎?要去醫院看看嗎?”
“沒有。”松玙連忙否認,轉身背起他的棒球包就要離開。
松琰伸手攔他:“你要去哪?不吃個飯再走?”
“不了,馬上老爺子起床了。”
*
祁擾玉遠不像表面那樣平靜,忍着内心的悲痛他開始處理公司積壓的文件。早上被陽光刺醒,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趴桌子上睡着了。起身洗漱時他不小心把胳膊旁的書碰掉地上,撿起一看是自己多年前買的關于精神疾病的科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