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玙在迷惘的徘徊,坐得僵直。直到醫生推着祁擾玉出來,他猛地站起來。
“醫生,他沒事吧!”松玙看到祁擾玉過分蒼白的臉,心裡宛如刀割,疼得他也臉色煞白。現在追究那些故意的遠離為時過早,松玙這一刻看到他的這副模樣很怨自己。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沒事了。”
“那他為什麼還沒醒!”松玙急切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慌亂迷惘,甚至壓過了恐懼。
“麻醉藥還有一段時間,病人需要住院觀察。”醫生說,“您需要為他繳費辦入住。”
“好”松玙胡亂應着,握住祁擾玉的手和護士一道先去了病房。
在松玙背後的拐角處,松琰的笑容裡透着一些疑惑,不确定地詢問身旁的妹夫:“那是……弟妹嗎?是我看錯了嗎,弟妹看起來好像是個男人?”
沒人回答他的疑惑。松琰奇怪轉頭,入目是餘文述如遭雷劈的表情。他遲疑道:“你怎麼了?難不成你認識……弟妹?”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老幺的那位了。
餘文述呆滞地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他們,他們怎麼搞到一起的?”啊?玙崽崽你不是不喜歡對方嗎?他們到底是怎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一起的!
“咳咳,是哪家的姑娘?”裝不下去的松老爺子低聲問。
“妹夫還沒發信息。”松琏悠然抿了一口茶,聽到手機的幾聲震動。他望過去,手抖了一下使茶水濺到手上。
“怎麼了?小餘問出來了?”松益年看到他痛心的表情,不由奇怪。
松琏抿唇,淡淡開口:“不是哪家姑娘,是個男人。對方現在在醫院躺着。”
松益年:“?”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年齡太大耳背了。
*
松珊珊收到二哥的消息立馬趕到醫院。她看到餘文述蹲在角落,似乎看到了他身旁的陣陣陰風。松琰在一旁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看到妹妹來了,感覺看到了救星,連忙迎上去。
“二哥。”松珊珊說。
松琰說:“妹夫就交給你了,我還要去晏晏那邊。”
“好。”珊珊點頭,“幫我向二嫂問好,等一下我去看她。”
“嗯。”
餘文述從聽到老婆的聲音開始就擡起頭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她,等珊珊和松琰說完話,他才抱過去。
他沒忘記這裡是醫院,即使是嚎啕也很小聲:“老婆!嗚嗚松玙一點都不告訴我他的戀愛情況,他真是不願意把我當朋友了嗚嗚。”
珊珊無奈地拍着他的背,安撫他:“沒有的事。”她在來的路上已經通過松琰的信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的推測果然沒錯,老幺确實向他們隐瞞了自己的婚姻情況。
“這邊坐下吧。”她拉着餘文述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她猜測餘文述應該是沒想到松玙喜歡男人,雖然在見到那個人之前她也沒想到過,還覺得老幺喜歡那種溫柔的禦姐。
“弟夫怎麼樣了?”她問。
“我聽到他是因為急性胃穿孔進醫院的,現在手術做完了,還沒醒。”餘文述癟嘴,又開始拉着珊珊小聲嚎啕,“我是一點都沒想到他們會結婚!”
珊珊順着他的話問:“他們?誰?”
“我和你說過的,最近認識的朋友,祁擾玉。”
珊珊說:“他既然是你的朋友,你應該知道他的為人怎麼樣吧。”她其實也知道,不過為了保護客戶隐私,她從未跟餘文述說過祁擾玉接受過心理輔導。而且當初她随口的玩笑竟然也誤打誤撞說中了,她和老幺确實是最親近的親緣關系。
“他人不錯,性格溫柔,為人謙遜;白手起家,也很有能力。”餘文述對他是很欣賞,但他完全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他喪着臉:“我有一種自家白菜被另一顆白菜拱了的感覺……”
“他們不合适。”珊珊突然開口。
餘文述疑惑看向她,他雖然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但也沒有覺得他們不合适的想法。
珊珊想起了她給弟夫開的褪黑素,餘文述也知道老幺讨厭那種自卑自賤的人。從她給對方的幾次咨詢來看,這位外表明亮自信、意氣風發的商業人才,内裡是老幺所讨厭的、屬于膽小鬼的靈魂。
這也是被老幺懦弱遺忘的懦弱靈魂。
她解釋:“睡眠原因。”
*
祁擾玉身上的麻醉效果褪去,慢悠悠轉醒。他發覺床邊坐了一個人,看過去一片模糊。他有感覺應該不是松玙。
确實不是松玙,人影看他醒來,聲音莊嚴穩重:“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松玙的父親,松益年。”
祁擾玉聽到這話趕緊掙紮着想坐起來,内心七上八下。
“你現在身體虛弱,好好躺着。”老爺子制止他的動作,而後語氣嚴肅地問他,“孩子,你老實告訴我,松玙是不是威脅你和他結婚?沒事,你告訴我,我幫你報警。”
祁擾玉一臉迷茫:“啊?”這和他想象中老丈人的形象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