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玙瘋了。
“到底發生了事情?按照他以往的狀态,他不會有這麼強烈的自殺傾向。”盧會從觀察室出來,見到松琰和松珊珊這對雙胞胎兄妹。
松琰和松珊珊透過觀察室的單面玻璃看向打了鎮靜劑而睡着的松玙。松琰聞言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事情很複雜。”
和她的同胞哥哥不同,松珊珊更過于理性,她開門見山地向老幺的主治醫生說:“造成老幺得病的罪魁禍首的後代直接告訴了他媽媽是怎麼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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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琏讓大小蘑菇好好呆在房間裡寫作業,麻煩自己的夫人李栀先照顧他們。他有事去找蕭納,卻見到老爺子站在二樓的樓梯口。
松益年說:“今天他們怎麼都沒回來?”
“或許太忙了。”松琏面不改色的回答。
“你的佛珠哪去了?”松益年瞥到他從不離身的佛珠串不在手上,心下了然。
“……斷線了,正想找根繩子重新串上。”
“你不用瞞着我,我都知道了。隻是沒想到對方的兒子會找上門,還連累了小祁。”松益年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松琏的眼裡有些驚訝,但很快變成了平常的高深莫測:“爸,我們會解決好的。”
松益年輕笑:“我隻希望過年時任何人都不會缺席。”他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表明不會插手。
——阿煙,如果你能聽到,可否能保佑我們的孩子能平安度過這次橫禍?
松益年負手站在書桌前,擡眸靜靜地望着那副軟趴趴的練筆,仿佛在回溯這24年的時光,又仿佛看到了寫下這副練筆的斯人。時間已經不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了,他已經白發蒼蒼,她依舊風華正茂。
24年前他們是最幸福的家庭,直到哪天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從此生活分崩離析。
30年前,人生正處得意之時的松益年急匆匆趕到醫院,他的夫人邱煙早産誕下他們的第四個孩子。
醫生一出來,松益年就抓住了人家的,處事不驚的臉上慌張顯露:“醫生,我夫人怎麼樣了!”
醫生抱着他的孩子一愣:“她很好,已經送進302病房了……”
“謝謝醫生!”松益年道謝完扭頭就去找邱煙。
“诶等等,先生!你的孩子還在這裡呢!”醫生在後面喊,但沒有把他喚回來。
松益年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保镖問了一下情況,知道了前因後果的他擰着沒進入病房。
“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松益年看到她面色慘白,心疼極了,但語氣有些冷硬。
邱煙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莫名生氣的原因:“别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事嗎?這比我當初攀岩摔斷腿要輕很多。”她牽過愛人的手,搖了搖。
“你還摔斷過腿!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松益年握緊她的手,質問道。
邱煙真想把自己這張嘴扔了,怎麼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她低咳:“沒事沒事,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松益年态度冷硬。
邱煙蔫了,知道他肯定會刨根問底便如實開口:“也就是……八年前。但現在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你讓我學的功夫很管用!”
“老大出生的前兩年。”松益年生氣了,但更多的是不被告知的害怕和恐慌,“我有些後悔讓你一個人去旅遊。”
邱煙拍了拍他的手,語氣輕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要料理公司。我還很想再和你旅遊一次呢。”
松益年剛被安撫得要軟下心,又想起保镖說的話,表情又冷了起來。他擰着眉問:“你也知道你臨産期要到了,即使想要去看車,也應該叫上我一起,你這樣太讓我害怕了。”他說到最後聲音低下去了,後怕也是如影随形。
“我有帶保镖了!”提起車展,邱煙一臉興奮,又晃着他的手,“我和你說啊,那奧迪車啊,黑黑的很好看,胸也大……”
“阿煙!”松益年臉色發黑,耳尖微紅。
邱煙悻悻閉麥,但又忍不住寂寞:“咱們不如給這個孩子起個小名,以後他就是家裡的老幺了,我看奧迪就不錯。”
松益年歎氣:“阿煙,為什麼要給孩子的小名叫車的名字。”
邱煙立即改口:“那叫四環!奧迪有四個環,正好老幺也是家裡老四。”
她見他一臉無奈,她又想到個更好的:“小環,這比較好聽。”
松益年說:“随你開心。”不過,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孩子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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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了四個孩子,但邱煙還是喜歡滿世界遊山玩水。等她跑累了,她會回到家裡待上一段時間,做悠閑的松夫人,然後等下一次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