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的一圈怎麼這麼紅,昨晚哭過嗎?”安晏奇怪地看向松玙。
“……”松玙撒謊,“早上被重物砸到了腳。”
安晏本來也是随口一問,她的注意力全被麻将所吸引,也沒有聽出松玙在撒謊。但另外兩個人精可沒這麼好打發,皆一臉揶揄地看向他。
他們四人正在打麻将,這是昨天就約定好的。
松玙摸牌,聽到了大嫂打趣:“也不知道之前是哪個人說自己甯願孤獨終老也不會結婚的。”
松玙汗顔:“這不是怕被老爺子趕出家門嗎。”
“你還會怕爸嗎?”珊珊緊随其後。
松玙卡殼一瞬,辯解道:“我,我怕他氣壞身體……”
“老幺,你經常氣爸。”安晏指出。
“好多次,爸因為老幺的事難以入眠。”李栀補充。
“主要體現在你每次進警察局,警方給家裡打電話。”珊珊說。
松玙在三位女士妙語連珠的輪番攻擊下,啞口無言、節節敗退。他握着手中的牌不知道是該打出去還是放在手牌中。同樣,他也沒聽到背後的敲門開門聲,以及姐姐嫂子們眼中的促狹笑容。
他的身後傳來令人安心的山茶香,接着一隻修長的手從他的背後伸出拿走了他手中的九條放進手牌中,随後推到面前的牌牆,低沉磁性的聲音如是說:“清一色,胡了。”
松玙回過神,轉頭看到他有些心疼:“你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
祁擾玉微微搖頭,輕聲說:“有些睡不着。”
餘文述姗姗來遲,手中端着果盤進來:“女士們,我切了果盤,一起來吃吧。”
李栀問餘文述:“妹夫,你看到孩子們起來了嗎?”
“起來了,他們正在吃早餐。”餘文述答。
松玙看向祁擾玉:“你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祁擾玉有些心虛。
松玙當即起身:“突然想起來我有件事,餘文述替我一會兒。”說完他就把祁擾玉推出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松玙看見餐桌旁坐着的大小蘑菇。小蘑菇苦惱地用勺子戳着碗裡的粥,看見了他們當即扔下勺子向他們跑去:“小叔叔!叔父!”
大蘑菇把小蘑菇灑出來的粥用紙擦幹淨,禮貌對他們說:“小叔,叔父。”
松玙一左一右拉着他們來到餐桌。小蘑菇被大蘑菇教育要好好吃飯不能浪費糧食,小蘑菇撅着嘴不情不願地喝完粥。大蘑菇獎勵了他摸頭。
松玙給祁擾玉盛了一碗粥放到他面前。祁擾玉慢條斯理地吃飯,說:“姐夫說你講我來自南方,是會冬眠的。”
“确實啊,你沒發現今年冬天你總是犯困嗎?”松玙揉着小蘑菇的腦袋又說,“不過你比松琏強,他可是真正的北方人,冬天十點才起床,比平時還晚起半小時。”
松玙還在高談闊論他大哥:“他哪裡辛苦了,什麼都不幹……”
祁擾玉眼神示意他,沒理。接着松琏冷淡的聲音在松玙背後不遠處響起:“你對我的不滿我記下了。”
松玙驚恐地看向挂鐘,九點一刻。“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他裝模作樣地伸長脖子看向外面。
松琏語氣冷淡:“某人在這裡大肆發表對我的不滿評價,我當然要來洗耳恭聽。”
松玙看着他今天格外冷淡的臉,若有所思:“你這,不會是在發起床氣吧。”
松琏置若罔聞,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大蘑菇幫他盛了粥,松琏簡單道謝後慢條斯理地喝粥。
吃了一會,他想起了什麼,擡頭對祁擾玉說:“我有一個朋友邀請我去他開的滑雪場,我沒空,你們有空可以去玩玩。”
“好,謝謝大哥。”祁擾玉微笑。
松玙好奇了:“你真的有朋友嗎,大哥?”
松琏懶得理他,小蘑菇靠過來,軟軟道:“爸爸,我也想去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