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琏揉了揉他的腦袋,不冷不淡地開口:“說好要去外公外婆家拜年的,回來再去好嗎?”
“好~”小蘑菇點頭。
第二天,大哥大嫂就帶着孩子們走了,松玙和祁擾玉則是通過他提供的地址去了鄰市的滑雪場,離燕京挺近的,開車不到兩小時就到了。
大哥的朋友十分熱情地歡迎他們,并表示今天由他請客。松玙陰謀論,懷疑對方是有把柄在松琏手上。
滑雪場明天才打算開業,他們來得湊巧,享受了包場待遇。他們穿戴滑雪裝備,兩人簡直裹成了熊的模樣,差點都要認不出對方,兩人相互笑成一團。
邁步踏進雪地,祁擾玉拄着滑雪杖犯了難:“小環,我……不會滑雪。”
“沒關系,我會我來教你。”松玙笑笑,說話間白霧彌漫。祁擾玉想起了當初第一次看到他抽煙的場景,從他們和好後他就沒再見過他抽煙了。
松玙一臉壞笑,繼續說:“學習嘛,總是要先交學費的~”
“我明白了,教練。”祁擾玉靠進他,兩人的護目鏡相互輕碰發出響聲,“有些親不到你,可以回去補繳學費嗎,教練?”
松玙心間一動,摘了手套摸他的嘴唇并把手指塞進去了一點。他表面一本正經,行為上可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祁學員,你要想好,補繳的話學費可是會漲價的。”
“我想好了,教練。”祁擾玉言辭懇切,眸間是點點笑意,“即使漲價我也是想和愛人一起滑雪。”他拉下松玙的手,幫他把手套戴好。
松玙很受用,他輕笑:“好,我教你滑雪。”
他扶住祁擾玉的手臂,進入到專業的教導狀态:“看着我的動作,一步一步來。”
一段教學時間後,他們站在坡上,松玙的手放在祁擾玉的背部,說:“記住我說的了嗎,那我推了?”
祁擾玉沉着點頭,視死如歸地看向前方。背後的推力以及坡度讓他不受控制的向前滑去,祁擾玉想着松玙的指導:“放緩呼吸,重心在下,用滑雪杖和滑雪闆控制速度與方向。”
身後傳來破雪之聲,不一會兒松玙出現在他的身旁。滑行在銀白世界裡,速度越來越快,世界的純白和安靜走馬觀花般在他的眼前掠過。他聽到風聲中夾雜着松玙幾聲模糊的呼叫,他不确定是不是幻聽,決心停下來卻發現滑雪闆失控了。
松玙看到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免感到不對勁,于是立馬追上他擋在他的面前。
祁擾玉看到前方出現的人影,大喊:“松玙,快讓開!”
松玙非但沒讓,還擋住了他失控的速度。兩人栽倒在雪地裡滾了幾圈,祁擾玉撐起身趕忙查看他的狀況:“小環,你有沒有哪裡摔疼了?”
松玙反倒是仰躺在雪地裡開懷地笑起來,他摘了頭盔、護目鏡以及手套露出自己足以讓萬物失色的面孔。他拉過查看他狀況的祁擾玉,同樣摘了他的頭盔和護目鏡,捧起他的臉猛烈地親起來。
一吻結束,松玙看着面前沒有任何阻攔的淺色眼睛,清幽的山茶香摻着雪的冰涼更外清冷。他說:“擾玉,我今天玩得好開心。”
“我也覺得滑雪很好玩,小環。”祁擾玉含情脈脈道,但還是沒忘記他沒回答自己的問題,于是重新問了一遍,“你有沒有哪裡摔疼了?”
“擾玉,你有點不會看氣氛。”松玙撇撇嘴,但也是如實回答了他,“我沒有摔疼,衣服頭盔都幫我擋了。你呢,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也沒有摔疼。”祁擾玉說。他伸手把松玙拉起來,拍掉他身上的雪,也摸到了他後腦勺的濡濕。
應該是雪化的水。他想。
“我突然有個主意。”松玙淡淡道。祁擾玉表示自己在聽。
“擾玉,你想不想試試雙人雪橇?”提到這,松玙的眼睛都在發光。
祁擾玉不太了解,但是提到雙人肯定是松玙和他一起。于是他點點頭表示贊同,嘴上卻說:“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要把你的頭發吹幹。”
半個小時後,一輛雪橇車橫空出“發”。祁擾玉驚怕又驚奇地看向前方,牢牢抱緊身前的松玙。
松玙在前面控制方向,雪橇車順坡而下,經受一陣又一陣的颠簸。他看到前方有一個坡,便沖祁擾玉喊:“别閉上眼睛,好玩刺激的要來了!”
風中是他自由無拘束的聲音,祁擾玉來不及反應,雪橇車已越過了小坡飛了一段距離又落回了雪地上。祁擾玉緊張地抱緊松玙,後者很享受他的依賴,也因滑雪開懷地大笑起來。祁擾玉受他感染,也笑了起來。
滑雪之旅暫告一段落,他們又快快樂樂玩了幾天,順便把婚禮的伴手禮也準備好了。很快年假結束,他們相伴去公司,進出連步伐都是一緻。
情人節那天,兩人下班後一起逛街、看電影、互送玫瑰以及說“我愛你”。就像每一對平淡而又幸福的伴侶。
祁擾玉走出了陰影,雖然虛弱的陰影依舊盤踞在他心底的某個小小角落,虎視眈眈地想看到他再次被毀滅而後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把他吞噬殆盡。但是他已經不害怕了,不會再給它可乘之機。他的太陽、月亮會永遠照拂着他。
他的松玙會永遠陪在他身邊,即使是烏雲密布的陰雨天,他再也不會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