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祁擾玉風塵仆仆地回到家,時間已經很晚了,家裡一片寂靜的黑暗,但令人心安無比。他沒有開燈,等到眼睛适應了黑暗。他輕手輕腳地摸進卧室。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精美的方盒,看到手機亮起的屏幕上的23:59跳到00:00,他俯身輕聲對睡熟的松玙說:“生日快樂,小環。”還好趕上了,他想。
忽然熟睡的人伸出手鈎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祁擾玉猝不及防的被親一口,愣愣伸手扶住松玙。
松玙探身打開暖色的床頭燈,搶先對他說:“你沒有吵醒我,是我一直沒睡。我猜到你今晚不論多晚都會回來……”
他捏了捏祁擾玉的臉:“你想做第一個對我說‘生日快樂’的人,對不對?”
完全猜中。祁擾玉有些羞澀。
“這是什麼?”松玙看見了他手中精美的方盒。
“生日禮物。”祁擾玉笑着說,這是他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松玙笑着接過,但打開方盒時還是感到錯愕。他看向滿懷期待望着他的祁擾玉不由挑起眉毛:“珍珠耳環,你覺得我适合這個?”
“嗯。”祁擾玉眼眸明亮,笑容溫柔,“珍珠是六月的生辰石。”
松玙忍不住擡手彈了他的額頭:“很顯然那都是商家的噱頭,不過我還是喜歡你送我的這對耳環。”
“你能喜歡太好了。”祁擾玉特别擔心他會不喜歡,所以還策劃了松玙生日一天的驚喜計劃。
“嗯。”松玙揉了揉他的頭發,面不改色道,“可能你沒意識到,每次做的時候你總喜歡舔我的耳洞。”
祁擾玉臉頰微紅,思考片刻說:“……我好像确實很喜歡,你戴耳環的樣子……”
“不是好像,就是很喜歡。”松玙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落下一吻,“可能有些遲了,歡迎回家,擾玉。”
*
清晨松玙起床,對今天是自己生日這件事有了實感。不知道今年他們又會準備什麼妖魔鬼怪。松玙想起雙兒和餘文述就感到頭疼,去年的挖掘機還曆曆在目。
現在他年紀很大了,也不想再過生日,可是生日權不在他手中,而是在他的愛人以及家人手中。松玙不由笑了,雖然感到麻煩,但意外的不讨厭……要是餘文述再送挖掘機他真的會強迫他跟姐姐領離婚證!
松玙洗漱完感到不對勁,以往即使是他早起祁擾玉沒多久也會睡眼惺忪地黏過來,今天怎麼沒有?他返回床邊看到依舊在熟睡的祁擾玉。
看來急着趕回來太累了。松玙看着他熟睡的面容,眼下有些黑眼圈,并沒有上手打擾。0點之前,祁擾玉一直在外地出差,因為對面客戶胡攪蠻纏使他錯過了飛機,他們一起約好的接機後的晚餐也泡湯了。錯過飛機時松玙再三跟他說過不用着急趕回來,但也和他想的不錯,祁擾玉即使再晚也會回來,隻是為了親口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
雖然很開心,但他真的不希望祁擾玉因為他累生病了。
松玙在床頭留了字條,又打開祁擾玉的手機把他的鬧鐘全關了,開啟勿擾模式。做完這一切,松玙才下樓吃飯。
看到宛如滿漢全席的餐桌,松玙忍不住按了按眉心。他看到餐桌前喂松茹吃飯的松琰,忍不住抱怨:“明明我昨天特意囑咐今天跟平常一樣就好。”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問過他們了,他們說早上上班時這些飯菜就已經準備好了。”松琰解釋。
“?”松玙疑惑,“我們家裡有這麼勤快的人嗎?一大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
“我倒覺得是弟夫,”松琰說,“但他不是還沒回來嗎?”
松玙拿筷子的手一愣。昨晚他半夢半醒時好像沒摸到身邊的人又因為太困立馬睡着了。現在他品嘗了這頓早餐,味道跟擾玉做的一模一樣。所以……擾玉早起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不對,他關鬧鐘時并沒有看到四五點的鬧鐘……也難怪今天他賴床了,過會兒看看監控吧。
“Happy birthday!玙崽崽!”一陣風似的聲音比發聲者更早闖入餐廳。
松玙面露不虞:“餘文述,我不是說過不許這樣叫我了嗎?”
剛踏入餐廳的餘文述心虛地轉身躲在松珊珊身後:“生日就開心一點呗,你看我還帶了蛋糕。”他從珊珊身後探出蛋糕盒,并心想這次餐桌幸好沒有蛋糕。
“老幺,生日快樂。”珊珊說着拉開座椅,“上次你說想要我幫你選幾支口紅,這口紅禮盒就送給你了。”珊珊話音剛落,餘文述便把手中另一個禮盒交給了他。
“不過你要這個做什麼?”餘文述不解直接問正主。
“告訴你幹嘛,一邊去。”
餘文述假裝嘤哭回到珊珊身邊。
珊珊看着他,說:“耳環挺好看的。”她立馬就猜到這是弟夫送的。這種溫婉典雅的珍珠,很少有人能發覺松玙其實很适合。
“謝謝姐誇獎,我也覺得很好看。”松玙想到了祁擾玉,很開心。
“小茹也來跟小叔叔說生日快樂了~”松琰把女兒抱到老幺手中。松玙下意識接過,換了個姿勢抱孩子。他笑笑 :“小茹連話都不會說吧。”
“小茹已經一歲了,早會說話了。”松琰笑笑,“小茹小茹,喊一聲小叔叔。”
“小……蘇蘇。”小茹口齒不清道。
松玙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小侄女的臉,覺得粉嘟嘟的很可愛。
“怎麼不見弟夫,他昨晚不是回來了嗎?”珊珊也嘗出這一大桌飯菜出自誰之手。
“他還沒起床,應該是工作太累了。”松玙說。
“弟夫原來回來了啊。”松琰驚訝,這一大桌飯菜不會就是弟夫做的吧。
松玙答:“他回來時已經淩晨了……他帶了伴手禮,等會兒我拿給你們。”
“頭一次見他起那麼晚。”餘文述說,“就連大哥都起來了。”
松玙不由自主望向挂鐘:“他每次早起都頂着一張看誰也不爽的笑臉……我要離他遠點,免得他又找茬。”他說完便把小茹擋在胸前,仿佛小茹是他的擋箭牌。
“太誇張了……”松琰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