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威爾嗎?”
這句話叫衛斯理後背驟然升起涼意,漢尼拔·萊克特抿了一口茶水,像跟他提起一個兩人都很熟識的老朋友:“威爾也跟我談起過你,衛斯理,我能感覺到,你想跟他交朋友。告訴我,你是想保護威爾嗎?為什麼,衛斯理,他有什麼危險?”
“你錯了,我不想跟他交朋友。”
“那你隻是想做一個救世主?”
“……這世界上沒有救世主。”誰能救得了漢尼拔·萊克特手下的一盤菜?
漢尼拔靜靜的看着衛斯理,想從這個少年臉上看出惱羞成怒或者緊張的神色,但相反,随着交談的深入,他開始越來越看不出什麼了。
衛斯理:系統麻煩加大音量謝謝。
談話到了快進行不下去的時候,漢尼拔道:“你還記得你母親嗎?”
衛斯理仿佛在回憶,但最終他隻是平淡的道:“我有什麼理由記得第一個背叛我的人,對嗎,萊克特醫生。”
“不是你的生母,衛斯理,我說是阿黛爾·布朗,你的養母。你還記得她嗎?”
仿佛一個口令打開了記憶的閘門,衛斯理眼前瞬間閃過很多畫面,但他知道一點,這些畫面對原主或許有意義,但對他是毫無意義的。
漢尼拔于是再次失望了,這個少年身上的謎團并沒有解開,反而越來越多。
衛斯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漸漸在漢尼拔面前滴水不漏。
“你對這些資料的看法,留到下一次我們再談。”時間快到的時候,漢尼拔總結道:“不用擔心威廉,我會保住你的秘密的。”
“……”我就把這句話當威脅了謝謝。
秘書小姐又一次敲門進來。
“BAU的探員到了,萊克特醫生。”
“讓他們進來,”萊克特起身。
燒腦的一早上讓衛斯理站起來的時候有點發暈。
“别急,”一隻有力的手快速抓住了他的胳膊。
衛斯理腦海中警鈴大作,快速抽出手臂,另一隻手已經伸進了口袋,暗中将那個堅硬冰涼的物體抓在手裡。
漢尼拔舉起手表示沒有惡意,但他的目光仍落在了衛斯理的口袋上。
好在這樣的場景在兩名探員踏進辦公室的時候,衛斯理率先收起了戒備的神色,轉而走向門口。
“你好萊克特醫生,很抱歉打擾了。”伴随着較快的語速,一個有點眼熟的瘦高身影跟衛斯理擦肩而過。
衛斯理好像記得在學校裡見過,當時獵場案爆發的時候,就是這個年輕人,以及他身邊這個窈窕的金發女士來調查……正面看果然很漂亮。
呃,等等,剛才秘書說是BAU的探員嗎?
“别擔心,我們已經結束了。”漢尼拔彎腰整理好沙發上的文件,和作為公關的心理分析師珍妮弗·讓熱握了握手,“以及BAU的天才,斯潘塞·瑞德博士,久仰大名。”
衛斯理腳步一頓,不由回過頭去,沒想到斯潘塞同時轉過頭看他,兩人視線一接觸,斯潘塞似乎覺得不是時候,快速的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收回了目光。
不愧是融合的大世界,斯潘塞·瑞德,以及JJ——珍妮弗,這兩個人怎麼會和漢尼拔有了交集?
尤其是斯潘塞,這個人在他的記憶中有特别好、極好的印象。
作為犯罪心理分析師,斯潘塞·瑞德的智商高達187,不僅每分鐘能閱讀兩萬字,還擁有化學、數學、工程學的博士學位、心理學、社會學、哲學三個學士學位。
尤其他經常對自己的能力有錯誤估計,社交上敏感内向,有些自卑,随着成長才慢慢的改掉這個問題。好在即便從孩童時期因為天才的頭腦而遭受欺淩,但始終心地善良,22歲便進入FBI,被戲稱為BAU的小天使。
當知道是這個人站在漢尼拔面前,衛斯理真的感覺他比自己更像是羔羊。
早晨接他的警車還停在外面,衛斯理這次被送到了警局,實習警官亞倫給他找來了幾本書,看來是打算給他當一天的保姆了。
衛斯理這邊在警察局百無聊賴,斯潘塞和珍妮弗終于從萊克特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直到他們坐上車,忘性不大的斯潘塞從案子的思考中醒過來,突然道:“JJ,你看到我們進去的時候那個男孩了嗎?”
“是的,”珍妮弗啟動車子,點點頭:“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有點奇怪,或許隻是個不太友好的病人。不用擔心,萊克特醫生是這個行業的佼佼者,他知道怎麼處理。”
“不,我是說……”斯潘塞不需要回憶,他隻是有些遲疑:“JJ,也許是我搞錯了,但我覺得萊克特醫生把這件案子的内容給那個孩子看了。”
“什麼?”珍妮弗轉過頭,旋即又笑了,溫和的道:“那不可能。”
“我知道……”斯潘塞拉過自己沉甸甸的郵差包,手指在棕黃色的表面無意識的撫過,他重複道:“我知道。”
……
直到晚上,亞倫又自己開車把他送回了家,期間想來是威廉判斷錯誤,忙的根本沒有出現在衛斯理面前。
衛斯理關上卧室門,隐隐感到奇怪,覺得威廉的舉止自從漢尼拔開始幹涉後就更加詭異了,難道他暫時不用去上學了?這麼爽?
入夜,衛斯理忙完,迷迷糊糊的陷入了夢鄉。
片刻後。
“呃……系統,你搞什麼鬼。”
“檢測到宿主精神壓力過大,通訊錄自動連線克拉克·肯特。”
“……”
茫茫宇宙中,那個紅色的身影又一次看着地球,起初這景象很平和,最終卻依舊逃不過毀滅的命運。
眼看一切塵埃落定後的衛斯理:肯定是我睡覺的姿勢不對。
而且你看看這個人,他的精神壓力明顯比我還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