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激烈程度遠超我的預期。毒蛇的尾巴揮掃時掀起陣陣風壓,枯葉飛舞,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危機感。
雞冠哥布林試圖從側面發起偷襲,但牠還沒來得及接近,就被毒蛇的尾巴狠狠掃中,重重摔在地上。
我看着牠掙紮着試圖爬起來,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毒蛇的毒牙已經閃電般咬向牠,精準無比。
“撤退!”我大喊,握着短劍的手微微顫抖。眼下,選擇隻有一個——放棄雞冠哥布林,否則整個隊伍都會滅亡。
柴犬哥布林咬住我的衣袖,用力将我拖出了山洞。我回頭看了一眼,隻能看見雞冠哥布林的身影漸漸隐沒在濃霧中,直至完全消失。
然而,逃出山洞後,事情并沒有變得更好。柴犬哥布林的眼神突然變得陌生而陰冷,嘴裡發出低沉的咆哮,尖利的牙齒閃着寒光,對準了我。
“你……”我後退一步,握緊短劍,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動不了。
牠猛地撲向我——
我被吓得睜開眼,床邊空空蕩蕩,被子的一角還殘留着些微的溫熱。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讓狂跳的心髒平靜下來。四周的靜默讓現實和夢境的界限變得模糊不清,像是兩個重疊的平面。我花了好幾秒才分辨出,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過了一會兒,我掀開被子,赤腳踩上冰冷的地闆,慢慢走下樓梯。
餐廳裡傳來餐具碰撞的聲音,伴随着一個熟悉的聲音:“早啊,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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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裡,空氣中彌漫着一層不易察覺的緊張感,随着每個呼吸悄悄滲入肺部。
一踏進場地,我的視線很快鎖定住中央那幾個高挑的身影。他們站成一排,目光冷冷地從頭到腳掃視着我們這些新生,像是在篩選某些特定數值的角色。
這感覺就像被敵方 Boss 鎖定了仇恨值,無處可逃。
稍稍掃了一眼,我們這邊四個新生,對面六個學長。數字看似接近,但氣場的落差讓人根本提不起對抗的念頭。
我左右瞥了一眼黑尾和古森,他們的狀态幾乎寫在臉上。
黑尾依然習慣性地撫着頭發,試圖掩飾他的不安,而古森的手已經攥出白痕,在和某個無形的敵人進行心理戰。
『隊友狀态更新:黑尾緊張值70%,古森動搖值85%。』
我的目光轉回對面,視線落在正中央的夜一郎學長身上。他散發着某種無形的威壓,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橫在我們面前。
他的眼神鋒利,當掃射過來時,讓我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他旁邊的弟弟則完全是另一回事——左搖右晃,手舞足蹈,甚至還踮腳試圖和他哥比身高。
直到夜一郎投去一個冷冷的眼神,他才勉強停下,但很快又開始用腳尖輕輕敲地闆,像一隻停不下來的小貓頭鷹。
再往右看,大将優靠在牆邊,姿态看似漫不經心,卻又透着某種危險的從容感。他嘴角那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隐隐約約地向我們挑釁,讓人不自覺地警覺起來。
『大将優,使出技能:惡意。』
“感謝大家參加今天的甄選。”白川教練沉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觀察,
他嘴角微微上揚:“恭喜,你們都通過甄選了。”
古森在旁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果然沒問題嘛。”,但聲音小得隻有我能聽見。
黑尾轉頭對我笑了笑,卻依然忍不住将目光黏在學長們身上。
『狀态更新:成為排球隊隊員。』
燈光明亮,灑在每個人的肩頭,卻讓整個場館的氣氛更顯壓抑。
白川教練揮了揮手,語氣平靜地說道:“站在對面的是排球隊的學長們。現在,請各位新生向學長們打聲招呼吧。”
我垂眼看着地闆,跟着其他人一起鞠躬,喊出了那句統一的問候:“學長們好!”
夜一郎冷冷地注視着我們,而光太郎則用誇張的揮手熱情地回應:“好!你們好!”
白川教練繼續說道:“接下來,我們進行分組訓練,項目是基本功練習——下手和低手對墊,以及發球測試。”
他頓了頓,視線從我們身上掃過,“新報到的有四位,正好,就按照班級分組吧。”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感覺到旁邊的古森和黑尾幾乎同時僵住了。
古森的嘴角抽動了一下,而黑尾則抿了抿嘴唇,下意識地看向佐佐木的方向。
他的表情複雜得像是選項模糊的分支劇情,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那麼就是,黑尾和佐佐木一組,”白川教練用一貫平靜的語氣宣布,“孤爪和古森一組。”
我看了一眼古森。他的表情像是誤入了一個沒有獎勵、隻有陷阱的副本,但還是倔強地哼了一聲,别過頭接受了現實。
學長們開始示範,夜一郎學長的下手對墊動作幹淨利落,像一部精密的機械。光太郎動作漂亮,但充滿多餘的炫技成分。相比之下,他那種全力以赴的氣勢更容易吸引注意。
“看清楚了嗎?”學長的聲音從旁傳來,隐隐透着一點不耐煩。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撿起一顆球,轉身看向古森。
“那我開始了?”我見他沒有反應,開口提醒了一句。
古森又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當我把球傳向他時,他整個人像是切換到了另一種模式——剛才的抗拒和不情願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專注而執着的神情。
『人格切換:哥布林 > 柴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