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排球穿過空氣，迅速落在場内的指定位置。球彈跳的聲音在空曠的體育館内格外清晰，片刻的寂靜後，似乎連空氣都被這記發球壓制住了。

坐在我旁邊的黑尾和古森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氣。

“哇……低手發球居然也能這麼有威脅性。”古森壓低聲音說，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

夜一郎拿起另一顆球，準備進行上手發球示範。

球輕輕抛起，右手揮動，擊球的瞬間，空氣中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球的速度看似普通，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落點精确得打在了隐形的防守漏洞。

黑尾低聲驚呼：“……這也太準了吧！”

而古森的反應更誇張，他整個人往後一仰，忘了身後沒有靠墊，險些摔下去。

黑尾條件反射地伸手扶他，結果兩人重心不穩，一起摔倒在地，狼狽地抱成一團。

我低頭看着地上的兩人，

不是，上次練習的時候他不就在你們面前發過嗎？你們那時候到底都在幹嘛？

“好，大家看清楚了嗎？”白川教練的聲音從場邊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接下來輪到你們嘗試，按照自己的節奏來，不用着急。”

黑尾和古森還在低聲讨論，臉上的驚歎表情完全沒有消退。他們倆的特性疊加起來，總能帶來某種獨一無二的混亂效果。

我默默站起身，握緊手中的球，朝發球線走去。

發球測驗開始後，場上的氣氛靜了下來。除了我，其他三位新加入的成員都選擇了上手發球。

佐佐木的動作在我們之間格外突出，他的揮臂動作精準而流暢，落點準确得幾乎挑不出毛病，一點也不像排球新手。

發完球後，他朝大将優的方向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而後者則回以邪魅的微笑。

『佐佐木狀态：優越+30%。』

我站在發球線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白川教練顯然也注意到了，走上前，語氣裡帶着淡淡的贊許：“佐佐木，發得不錯喔。我剛剛看你舉球的動作也挺标準，是之前在哪裡學過嗎？”

“沒有啦，這是大将優教我的。”佐佐木語氣聽起來謙虛，嘴角卻帶着一絲隐隐的得意。

教練和他的對話漸漸轉為低聲交談，偶爾傳來幾聲輕笑。

我試圖把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開始整理發球動作，但耳朵卻不受控地捕捉到他們的聲音。

那笑聲像一根細針，紮進腦袋裡攪動着說不清的情緒。

『狀态更新：注意力偏移-15%。』

為了擺脫這種幹擾，我随意在場邊走了幾步，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低着頭走神時，卻一頭撞上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砰！”

“研磨，你怎麼了？還好嗎？”

擡起頭，黑尾站在我面前，一邊揉着胸膛，一邊皺着眉朝我伸手。

“抱歉，我沒事。”我摸了摸被撞到的手臂，故作輕松地伸出手與他碰拳。

黑尾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歪了歪頭，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注意點啊。”說完便轉身回到場地，繼續他的練習。

我愣了一下，正想再說什麼，腳邊卻突然滾來一顆排球。

“研磨！快來！”

光太郎的聲音從另一側響起，緊接着又補了一句：“我給你看我的大力跳發！順便讓你練習接發球吧！”

“……不。”我剛想拒絕，就被光太郎一把拽走。

他的力氣大得讓我完全無力反抗。我看向黑尾，試圖用眼神求助，但黑尾回了我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現在是怎麼回事，随便誰都能拖着我走了嗎？

“大家！”

救世主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白川教練手裡提着幾個外賣袋，随手放到桌上。

“大家先來吃午飯吧，中午休息時間到了。”

他一如往常的簡潔明了，指着桌上的袋子說：“自己拿便當，不用挑，主菜都一樣，是炸雞腿。”

說完，他先從袋子裡抽出一個便當，走到角落坐下來。

“我的大力跳發……”

光太郎嘟囔着，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川教練打斷：“吃飽再說。”

學長們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安排，迅速排隊拿便當。光太郎也加入了争奪戰，在口中念叨：“第一個便當肯定比較好吃！”

我默默排在最後，等待拿自己的那份。

光太郎突然湊到我面前，揮着手催促：“研磨，快叫他們來拿便當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瞥了他一眼，懶懶地嗯了一聲，随即看向場上的黑尾和古森。

他們明明該休息了，卻還沒停下來，誰也不肯先放下手中的排球。

我剛想開口提醒，光太郎卻已經替我喊了出去：

“喂！！！”

“快來吃飯啦，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練習！！！”

他的聲音在體育館内回蕩，惹得其他人紛紛側目。

就不能等我說完再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