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隊内不要起内哄。尤其是你,大将,沒必要連自己隊員都挑釁。”
說罷,她看了大将一眼,示意他少說兩句。
“那麼,既然是你們第一場訓練賽,我就先不安排過多戰術。一切聽從隊長的指示。”
話音一落,隊員們的目光紛紛聚集到小黑身上。
我注意到他神情裡那種過去曾經出現的局促不安又浮現了一瞬,可這次并沒有持續太久,隻是一閃而過。
“是!”
當教練的賽前訓話完畢,衆人正要轉身上場時,教練突然再次出聲:
“喂!你們在幹什麼?”
大家疑惑地回頭看她。
“賽前喊話啊!做一下賽前喊話再上場。”
教練說完,将目光放到小黑身上。
再次感受到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小黑明顯又有些不安,但仍努力穩住氣場,向前邁了幾步。
他伸出手,示意大家把手一一搭上。
當所有人,包括我,都把手疊在一起後,小黑清了清喉嚨,略顯羞澀地開口:
“奔跑吧,茁壯的馬兒!去取下勝利凱旋歸來吧!”
“哦——!”
隊員們雖然有些不熟練,但還是盡力地呼應着他的喊話。
我看着面前的他們,腦中隻浮現一句話:
……不,我果然還是不行,這賽前喊話實在是太社死了。
比賽正式開始,對方如我所料,讓佐久早擔任第一發球員。我猜是因為第一顆球沒人碰過,可以最大化利用佐久早的威力。
他的跳發球如同陀螺般在空中旋轉,以詭異的角度飛來。後排的大将倉促迎擊,卻還是被直接“噴”出場外。
“啧,這家夥什麼時候發球變這麼猛了?”
大将一臉陰沉,惱火地咂舌。
“别分心,下一球要來了。”黑尾站在三米線沉聲提醒。
不出所料,第二顆球依然是那種平行旋轉的怪球。大将再次下手接球,還是飛出界外。
不是平常那種垂直向前轉的發球,而是平行旋轉,好特别的球路。
『佐久早,技能:陀螺球。』
“你待會身體側一點,接球瞬間把手稍微往左帶。”我對大将優說。
“啊?”
大将略帶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卻還是沒多說什麼。
“球來了。”
我沒有理會大将的情緒,将目光重新鎖定在對面發球的佐久早身上。
對方再次将那“陀螺球”發向大将。我看得出他确實有嘗試照我說的做,可……
“還是接偏了!”大将一邊接球一邊向我喊。
我見狀,立刻沖到落點,判斷最佳傳球路線後,迅速喊道:
“迹部!”
“本少爺沒問題!看我的『破滅的圓舞曲』!”迹部聞言優雅地退後幾步,擺出華麗的姿勢在空中擊球。
糟糕,第一球不該給他……
我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卻已經來不及阻止。果然,對方山本輕松把球接住,忍不住哈哈大笑:
“噗哈哈哈哈!你這是什麼球啊?準備動作搞得一大堆,我還以為有多強勁呢。”
“要你管。”迹部倒沒怎麼在意,“你就說華不華麗吧。”
對方的舉球員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把球傳給山本——能堆疊這股氣勢的人。
“哦哦哦!”
山本強勁扣殺得手,杉鼠中學又拿一分。
我走到黑尾身邊,球場的木地闆上傳來球鞋與汗水混合的吱呀聲,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緊張氣息。
我壓低聲音:“小黑,對面舉球員叫赤葦吧?”
“嗯,赤葦。”
黑尾迅速掃了眼對面場地,順手抹了一下臉頰的汗,目光始終保持警戒。
“我估計下次的進攻機會他還會繼續把球給山本,下一球,你專心攔他一個人。”
我用手比了比對面那個正小幅度活動膝蓋的少年,心裡默默記住他習慣性的姿勢。
黑尾微微揚眉,有點驚訝地看着我:“既然如此,要不要讓迹部也一起來攔?我們一起協防的成功率會更大一些?”
我瞥了迹部一眼,隻見他還在原地搖頭晃腦,似乎随時可能突發奇招:“算了,他現在有點不受控,我不确定他會不會把這個情報洩出去……”
黑尾還想再說什麼,可對面的發球已經抛出,黃藍相間的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緊緊牽動着兩隊的神經。
佐久早的陀螺球第三次襲來,旋轉得讓人難以捕捉,發球區那頭傳來“咚”地一聲撞擊,球速驚人。
大将微微彎腰,上身前傾——這次他果然動作更流暢,似乎真的找到訣竅,順利地把球墊起。
“迹部,再來一球!”
我站在球下方,朝他喊道。我的心髒随着場邊不斷攀升的喧鬧微微緊縮,汗水順着鬓角往下滴。
“好~咧。”
迹部應聲做好助跑姿勢,可這次動作卻大幅簡化,幾乎毫無預兆地猛然起跳:
“破滅的——”
“這家夥又來了。”
敵
隊的山本見狀,毫不慌張地調整腳步,擺好接球姿勢,似乎對他的扣球毫不在意。
然而,迹部卻突然收短揮臂,冷不防扣球出手——
“扣球!”
“什——”
山本根本沒料到發力會在這個時間點爆發,球刷地從他身側掠過,眼看就要砸向地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山本身後極速蹿出,對方的自由球員魚躍救球,以驚人的速度把球給托了起來。
“我的天啊?”
福永見狀忍不住驚呼。
别
說福永了,連我都目瞪口呆。
赤葦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一雙眼睛穩穩鎖定球位:
“山本,再一球!”
“哦!”
山本聽到号令,低吼一聲,從後排高高躍起。排球在他手中帶着驚人的旋力劃出弧線。
當球即将飛過球網的那一刻,猛然出現的一隻手奮力躍至網前——
球瞬間被擊回對方場區,“啪”地一聲砸在前排空檔,帶起一片塵土。
『黑尾鐵朗,攔網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