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硯懸浮在水中,意料之中的刺骨窒息并沒有發生。大片帶着黃綠血液的紅皮眼睛向他湧來。
厄爾尼諾的碎片是白花花的,顯著的腥臭味。不一會,何修硯的身體便被其覆蓋。
強勁的污染力湧入何修硯腦内,他的氣勢竟然不斷攀升,污染力攀升至E級!
何修硯伸出手,上面癢癢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一層粗糙的鱗片。而依附在身上的碎片瞬間失去光澤,變為死灰。
心念一動,鱗片又消失不見,他再次看到自己光潔的手臂。
而其他碎片又像獻祭一般前仆後繼地湧過來,以何修硯為核心,形成了厄爾尼諾碎片漩渦。
枯萎又新生,鱗片愈發堅韌厚重,光澤結晶。密密麻麻,甚至掩蓋了他的衣服和儲物袋。
從遠處看,何修硯是一個人形的厄爾尼諾,雙瞳閃,布滿可怕的鱗片,搖曳着四周的觸手,在海中像遊魚一樣靈活。
他猛然向其中一塊碎片襲去,翻手,一顆泛七彩的熒光珠落于掌心。再翻手,熒光珠已經落入被鱗片包裹的儲物袋之中。
現在何修硯傳送,已經不需要擺渡鑰匙的表意了。
遠遠遊來一個青衫男子,何修硯定睛一看,是穿着十二時辰制服的司巧節。
司巧節看到渾身鱗片何修硯還是有些發怵。立刻發射激光槍。
然而激光在渾濁的海下效果大打折扣,何修硯輕輕一躲,光束擦肩而過,然而他的肩頭卻毫發無傷。
不妙,司巧節暗暗心驚。随即,司巧節感受到面前這隻厄爾尼諾的氣息要比自己弱上幾分,拿着注入精神力的配飾軍刀,飛速遊向何修硯,直取他心髒部位。
水下,司巧節的速度放慢了幾分。何修硯眼疾手快,側身躲避,一肢帶着破浪之勢,刺向司巧節兩腿間。
司巧節臉一陣紅一陣白,火冒三丈。何修硯在重重鱗片掩護下的面部中,暗暗諷刺,大感痛快。
兩人瞬間拉開距離,司巧節已經感覺到頭暈,又調動精神力轉化海水成氧。多了一項消耗。司巧節一聲怒咽,直接将軍刀擲出,随即摸向儲物袋,又掏出一把好刀,玄級武器伐罪,附帶精神幹擾。
冷笑一聲,向何修硯刺去。這個污染物的靈珠,他要定了!左腳往後等一蹬,潇灑的身姿劃起沖鋒之勢,修長的手臂,竟隐隐有返祖狼毛浮現,劍指眉心。
見司巧節不依不撓,何修硯怒了: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呀。急忙避開那帶着幹擾的長刀。
“哼!”司巧節不屑,眼前的污染物再狡猾,撐死也E級。立功心切,他今天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厄爾尼諾吃苦頭!望着不斷躲避的何修硯,司巧節得意,刀尖如狂風掃落葉般,挽起附帶白沫的水花,距何修硯三寸處,幹擾是另一種利器。何修硯看到無數個司巧節,眼神逐漸迷離,鱗片多了幾道铿锵的劃痕。
何修硯一陣頭疼,随即,腦中宇宙中的擺渡鑰匙出手,汲取伐罪刀的幹擾。眩暈惡心立刻煙消雲散。
何修硯咬牙,形如鬼魅地傳送到司巧節身後。司巧節看着何修硯的殘影愣神的功夫,何修硯注入污染力進手臂,出拳揮去。司巧節在何修硯手落千鈞一發之際用精神力強行形成了一層保護。
盡管如此,還是被何修硯捶至破落的艦身碎片上,内髒震動,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不過司巧節的劣勢未持續多久,臉色即立刻紅潤。何修硯敏銳地察覺,對方的精神力已經幾經耗竭。
污染力相對與精神力爆發力強,續航短。何修硯污染力在剛剛的一拳已經耗盡所有的污染力。
眼見着司巧節扭頭救跑,何修硯當即自斷一隻生出的觸手,作長矛般投擲向司巧節後背。
觸手沒有任何加持,單純依靠何修硯的力量,軌迹是一條直線,沒有一點彎曲。有破風之勢。
足以見的出何修硯強勁的肌肉力量!
“铛!”司巧節後背遭受重重一擊,兩眼一黑,咬牙反手用伐罪刀格擋。然而他手部脫力,竟是被堅如金石的鱗片格開刀身,使得他中門大開,破綻暴露。
下一刻,何修硯悍然飙近,司巧節大駭,用殘餘的精神力阻擋,可那拳頭卻像破壁機器一樣,精神力護罩全然破碎!
兩人此時均是原始的肢體較量。司巧節甚至沒有保留可供呼吸的精神力。何修硯不敢在司巧節面前使用精神力,又礙于詛咒無法下死手。
此時,生機玉堆砌的D級與在世棄區厮殺的閻羅的區别在此刻淋漓盡緻!
何修硯擡手,伐罪刀落入他布滿鱗片的手中,刀鋒如雷霆,卻隻是在司巧節臉上輕輕劃上一道疤。
幹擾功能和精神力枯竭下,司巧節昏死過去,慣性使他向深淵劃去。
受彌賽□□結詛咒,何修硯不由得遊向司巧節。此時,他身上的鱗片漸漸褪去,露出他原本清秀的面龐。
多餘生出的四隻觸手像煙霧一樣消散,不見蹤影。原本水下呼吸的他逐漸感覺到鰓的退化,不得不用大量的精神力制氧。
也許司巧節當時如果沒有制氧消耗的話,何修硯赢他還是有些懸念。
看來吸收厄爾尼諾的污染力,隻是短暫的擁有它的能力。
不過讓何修硯更蛋疼的是,你精神力耗盡了在樂土能自行恢複,污染力?呵呵,舌尖上的世棄物。
何修硯本來想攔腰橫抱司巧節的……看起來就很貴的伐罪刀在向他釋放金錢魅力。
私密馬賽,司巧節醬。
何修硯一手粗糙的拖着司巧節的後領,一手緊緊地攥着伐罪刀。
方儀一直沒反對,那就是支持激光槍是他的了。
玄級武器,對于一般平民學生來說,已經是可望不可求了。因而放在軍訓第二的獎勵。何修硯一下子從白纖那獲得地級别玄鐵激光槍用于遠戰……
再次私密馬賽司巧節醬,拿着你的刀實在有點不太清白。何修硯觀察司巧節好像要死掉一樣,返祖迹象已經消失了,奄奄一息。
何修硯的伐罪刀有點沉,他裝到儲物袋裡了……
沙灘的沙細而黑,迎着朝陽,平添神秘,妩媚,與妖娆。
何修硯把司巧節摔在地上,白纖已經不見了,隻剩一地狼藉的燒烤設施。
或許是被内應接走了吧。比如水千悅,何修硯心中了然。
司巧節咳出最後一口水,緩緩蘇醒。由于用力過猛,他顯得有些痛苦。
正在一旁風幹着衣服的何修硯見狀,象征性地拍了拍司巧節的背。
當他清醒時,映入眼簾的是何修硯幾經完美的肌肉曲線。
“啊!”司巧節尖叫,他像受玷污的良家婦女一樣委屈,“你你你你你……。”
“老師,我救了你。”何修硯陳述。他不像其他導師,需要受軍銜制度約束,因而象征性的喊司巧節老師。
實際上,何修硯不對他大打出手,司巧節反而不會出事……。
司巧節臉紅,他感覺到嘴唇一陣火辣辣的疼。不由得浮想聯翩。
何修硯忽然意識到,這貨是被厄爾尼諾的毒素蟄到了。
丸辣!不能被發現呀!
何修硯從儲物袋裡掏出用剩下的θ二巯基丙醇,以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速度噸噸噸的往司巧節嘴裡灌。
司巧節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精神力耗盡,毫無還手之力。
司巧節都懵了。不是,現在學生都這麼猛嗎?
一瓶下去,嘴唇不是很疼了,就是還有些腫脹。
他還沒反應過來,又對上何修硯無辜如小鹿般的眼睛……等等,“你把衣服穿上呀喂!”
沉默。
何修硯是裸着上身的。唯一在身上的隻有一條黑色大褲衩和儲物袋。然而他畢竟性取向正常,眼裡是絲毫不着情欲。
隻有對贖金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