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珀玉敲了敲門這樣說着,正想要進宗慈希華二樓的辦公室。
“沒關系,不要有下一次就好”,宗慈希華這樣說着,低頭仍批閱着文件,沒有一絲想問他為什麼會煩的迹象。
金珀玉愣住了,隻是垂手呆立在門口。
過了良久,似乎是被桌案上的文件給“折騰”了的樣子,宗慈希華的下颌骨崩得緊緊的,渾身迸發出一股陰寒的氣息。
她不經意地擡頭,像是不明白金珀玉為何還在此的緣故,她問了一句,“怎麼,你還有事?”
“沒,沒有”
“那你幫我把門帶上吧,走廊上的風有點大,謝謝”
宗慈希華說完,低下了頭。
而許是最近宗慈希華的事情真的太多,而她向來又是個極不耐煩的人,對于那像慢性折磨的晚餐已是三分鐘熱度。
這天從總理廳回返、下車的時候,宗慈希華難得地沒有立即進門,而是停下,和垂手站在她旁邊的孫孝昭說了一句話。
“嗯,如果待會我看你的時候,你能不能......就說有事找我?”宗慈希華說着,有些不好意思。
孫孝昭似乎有些吓到了,但還是應了,“你會看我?”
“對的”,宗慈希華微微勾了下唇,頓了頓,“謝謝”
而傍晚時分的時候,縱然暮色醺醺,很是怡情,但宗慈希華心裡有事,還是在用餐沒過多久就打算離開了。
對面那個女孩似乎是激動--宗慈希華也不知道為什麼,然後咳嗽了一下。
沒有及時用手掩好的那女孩更加慌了,接連咳嗽起來--宗慈希華為什麼不想要二十四歲以下的人,就是因為這樣——會有更多的低智商麻煩存在。
但她向來心善,對長相好看、幹淨、清楚的人更是寬容,所以不免連聲安慰了那小女孩一下,隻是卻再沒有碰面前的那盤食物了。
情緒和緩後,小女孩的話開始多了起來,不算難聽,但宗慈希華并沒有很想聽的欲望。
所以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湖邊森林的遠處,然後看到為了給她們以适當空間而站遠守護的孫孝昭,和他的眼對上。
宗慈希華的視線定格了三秒,然後收回,等待着孫孝昭上前來。
孰料過了幾個十秒,宗慈希華還是沒見到人到跟前,再一擡頭望去,卻發現孫孝昭仍隻是站着不動。
宗慈希華電閃火光間,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她隻是皺了皺眉頭,卻沒再看他了。
其實今天也并不是宗慈希華想要逃避,隻是她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因為最近生了幾次病,那每月本就不舒服的日子,就更加不适--所以希望能早到床上休息而已。
卻沒想到還是奢望了!宗慈希華這樣想着,眸光更冷冽了些。
但她還是沒說什麼,隻是誠懇地同那女孩一起坐在湖邊,直到結束晚餐。
“那個”,那女孩或許是被認真“傾聽”的宗慈希華所感動了,見她也很溫和的樣子,所以提出了一個請求,“我有些課業上的問題很想得到您的指導,晚上在您工作完後,能去您辦公室打擾一下嗎?”
那女孩太小心翼翼了,害的宗慈希華即使身心不悅,也沒有很是冷臉,照常來說,她應該是說句“既然你都知道是打擾了,為什麼還要來呢?”打發。
但取而代之的,她說了句,“我想最近不行,因為事情太忙了--以後再約時間吧!”
然後她一笑離開,在心裡将她的名字從候選人選當中劃了掉--以後也不會再見的。
這世界上最掩飾不住的,就是愛和咳嗽,可宗慈希華能--她可以用力地捏住自己的喉嚨,直到那想咳嗽的感覺消退。
這聽起來可能很怪異,畢竟要咳嗽就咳嗽,又有什麼好忍的呢?
但這就像是本能反應一樣,人遇到火會不自覺地避開,宗慈希華遇到需要忍耐的時候,她就會忍耐了。
而短短時間内,宗慈希華又收到了一次道歉--這深深地讓她覺得,她還是不應該向她人“求助”的。
隻是因為難得有人理解,所以有了惰性想要逃避,結果卻惹來了更多麻煩--她最不擅長的就是拒絕和接受感謝。
所以,以後就算有再不想做的事,也還是,就自己做就好了......
宗慈希華這般想道,面對上正為昨晚沒有上前幫她解圍而道歉的孫孝昭,倒是沒有很大的怨意。
“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向你提出這種要求。你願意幫我,是你給我善意,不願意的話,我也沒資格責怪你--因為我付你的工資裡沒有這項服務。所以别多想,走吧!因為你需要去休息,而我也想休息了”
管家或許是唯一敢迎難而上,唯一對宗慈希華開口的人了。
“怎麼樣?這六十個人選的“評選”已經接近尾聲了,我想總有幾個您滿意的——那麼您想留下誰呢?”
“你總是“您您您”的,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一點也不尊重我呢?”,宗慈希華隻是冷漠。
管家并沒有應答,似乎他的忠誠已無需證明,而宗慈希華現在所言隻是賭氣的刁難而已。
宗慈希華果然并沒有再逼問什麼,隻是問道,“那你是希望我讓他們當我的情人,還是我的伴侶?”
“當然是情人,您的伴侶怎麼能從這裡面找呢?”
宗慈希華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有什麼好的,他們還配不上我了?”
“您是我們的總理”
“可是這不是因為我的能力而當上的——這你我都知道”
“那無關緊要”,管家這麼說了一句。
宗慈希華的臉色就變了,但她還是沒和他争辯什麼,隻是手按了按腦袋。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