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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宗慈希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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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慈希華是個強硬的人,從沒有人見過她哭過。

但那一天,就在那個她怼完所有人就圓滿的那個下午,朱雲辰在她跟前講着講着時,而她的目光直視前方,呆呆的、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沉悶。

朱雲辰還以為她是因為之前的事賭氣故意不聽,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了一句。

“你想怎樣?”

就那麼一句話,然後忽的一下,宗慈希華放在桌上的雙手突然捂住自己的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任憑朱雲辰怎麼拉她的手也不放開。

滾燙的眼淚從她的手臂下一個勁地流了下來,幾乎整個總理府都要出來看熱鬧了......

而最後的最後,是宗慈希華彎了她通紅的眼,微微笑了。

“我隻是在開玩笑而已。我覺得我要是突然哭了的話,我周圍的人肯定不知所措,還果真是……”她又掩唇笑了一下,隻不過那笑有些漫不經心而已。

似乎隻有時光的風緩緩吹過她的眸,才能讓她稍微冷靜了點。

悲戚的,我突然想起那樣燈色輝煌的都市,曾經在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有我和爸爸曾經吹着人潮湧來的風的記憶--宗慈希華。

像是稱呼管家那樣,為了避免尴尬而直接說話、不喊稱呼的那樣,宗慈希華也不常喊她的母親。

而最近一次宗慈希華喊的一句媽媽,是在時隔了十三年後、在她的墓前喊的。

“媽媽,你生了個傻子......”宗慈希華放下一束燦爛至極的玫瑰花,停頓了一下,唇動了動,卻還是轉身走了。

佝偻着身子,她仿佛還未從她那和某人錯過而無法彌補的時光中緩過來,靜靜地走着。

墓園的風沙沙地從逶迤而立的藤蔓上零咚而過,虛浮的眼看不清石闆上灼目的日光,從大腦深處的疲憊深深地席卷而來,似黑雲壓頂,覆蓋了所有的神識......然後她昏了過去。

宗慈希華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管家給她剪頭發。

“已經這麼短了......”

管家看着自己套好了頭套,坐在椅子上的宗慈希華這樣說了一句,沒有接過她手中的剪刀。

“你來”,宗慈希華的剪刀轉了個方向,把刀柄的方向指向金珀玉。

金珀玉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宗慈希華明明一年以前都還是長發飄飄的樣子,為什麼這一年來幾次三番地剪斷到如此短的長度,于是也沒有接,隻是受不了她的目光地嗫嚅着。

“您為什麼非要......”

宗慈希華沒聽金珀玉說完,隻是下颌骨一緊,然後扯下脖子上的頭套,緊捏着剪刀回到了二樓。

沒有人敢上去打擾--而也果不其然,宗慈希華下樓來的時候,頭發又變得很短了。

仆人給宗慈希端上她親自看着煮出的食物,熱氣騰騰,鮮香撲鼻。

然而在所有人的眼光下,宗慈希華隻是吃了幾口,就停在那兒靜默地發呆--這似乎是她的反抗方式--而且有好一陣子了。

宗慈希華一直拒絕管家因擅自“強塞”伴侶給她的愧疚而對她的示好,也似乎一直心情不佳地,直到現在才掩蓋不住地表現了出來。

“求您了,吃點吧!”,管家站在很遠的地方說的,他甚至不敢靠近,就怕她覺得自己的氣息染在了食物之上而幹脆離開。

那聲音似乎因為從遠處傳來的,有些飄忽,聽不真切,宗慈希華愣了一下,才擡頭看他。

“你叫我”

“是”

“沒事别一直叫我......”,宗慈希華說着,起身離開了座位。

這下連朱雲辰都忍不住了,他從窗戶外面走了進來,“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就說嘛!為什麼要這樣......”

宗慈希華聞言卻隻是淡淡瞟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然後什麼話沒說地上樓了。

“你......”,朱雲辰眉頭皺了起來,立刻就要沖上去攔住她。

“算了”,管家攔住了他,眉目也隻是沉沉--因為他知道宗慈希華這人最是吃軟不吃硬了。

誠然,朱雲辰也深知這一點。

可他就是忍不住了,“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讓這麼多人都為你的不吃飯着急,難道你就不能長大一點嗎?”

而出人意料的,宗慈希華沒有走,反而是走了下來,然後靜靜地坐在餐桌旁,一口一口很大口地吃完了那已經有些涼掉了的食物,幹幹淨淨的。

這不禁讓所有人以為宗慈希華是突如其來的轉性了,事情會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了。

但事實證明,那隻是她表達最深厭惡的方式--我照你說的做了,所以真的不要再來煩我了--因為你沒有理由了。

這是所有人在宗慈希華再次上樓後,大堂裡隻有一縷風穿過的寂靜時,所意識到的,沒有人可以再上二樓了,她與這個世界、這片土地也絕緣了--即使她的嘔吐聲陣陣入耳。

而就在這茫然的倉皇裡,管家突然想起當年小小的宗慈希華在日記裡寫過的話,那時正是她被綁架後回來的第三年,而她的父親去世剛好一年,那時的她,應該是笑着流淚的吧?

“我還怪他,怪他害我被人抓去而不理他......其實我是想着有一天我們會和好的,等我有足夠的能力讓他忘了那個女人給他的痛苦--我會代替我母親給他贖罪的--那樣,或許我們就能重回以前的日子......”

“今天我是多麼高興啊,終于有能證明我自己的能力了,我是那麼迫切地想要打電話告訴他,可是直到我撥出号碼的那一瞬間,我才猛然記起來了--他已經死了,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離開了,而我在也找不到他了......”

很不幸的,宗慈希華真的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了。

以前她還偶爾會笑,現在卻很難得--她對所有人都似乎打算用一種面具應對了 。

而對于朱雲辰,這個名份上特殊的人,或許她是曾有想過旖旎的想法,雖然或許在她獨自在外的普通生活中,她永遠高攀不起他,但要是加上家族、地宮的籌碼,她要是非想要和他一起也是可以的,而且也基于朱雲辰似乎也願意的情況下--畢竟她算上去也是知書達理了。

可是也沒有。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如同她那被雜草機剪過的頭發一樣,參差不齊,将最深的隐秘掩藏其中。

朱雲辰問她了,“你為什麼看上去好像很讨厭我的樣子?”

“不是讨厭。是無視”

宗慈希華敲着鍵盤,指速飛快,眼神也是肅穆不已。

“為什麼?”

宗慈希華此刻停了下來,擡眸看他,“我向來是按着套路來的,既然你直接問了,那我也就直接告訴你好了--我最讨厭欺騙我的人,而你欺騙了我,兩次,同一件事--你知道那是什麼”

說罷,宗慈希華複又垂眸,眼睛邊看着邊上的文件,手指不停。

“我哪有?”,朱雲辰實在委屈。

宗慈希華的臉色差了些,幾分疲憊從她的眉心溢了出來。

宗慈希華彼時正拿起一支筆,她坐在那裡,背後有她最厚實的支撐--一片窗外向往自由的天空,所以可能正是因為那,她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不過還算真誠地,她說,“我們還沒深入到,我可以接受你的缺點的地步,所以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我們的關系止步于此,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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