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系,我們發展到什麼關系了,我還不知道,為什麼就由你來說停止?”朱雲辰冷笑,突然走上前,欺身而去。
“你最好告訴我我能信服的理由,否則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由你說了算的”
宗慈希華似乎因為突然聽到他那個平輩的稱呼而有些不舒服,但顧及到他現在的心情,宗慈希華也就沒計較這個。
她隻是默默地移開了椅子,使自己的身體後傾了些,然後淡淡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們家......噢不,是你們朱家所有的孩子,表面意義上來說都是親兄弟--但其實真正有關系,而且還是朱家主母生的,也隻有朱政凜和朱訊雅、朱茉棠三個而已”
“朱顔是一個不知名小三的女兒,正因為母親死了,所以才可以寄名在在她的身下,而朱雲箋是另一個情婦生的孩子,那個情婦至今也還呆在朱父的身邊......朱家主母之所以會讓他進朱家,是因為那個情婦其實生的是雙胞胎,隻有一個送走,另一個才可以入族譜.......”
“而至于你”,宗慈希華擡頭看他,目光沉寂,“你就是那個被送走的--而且怕被認出來,不是還整了點容嗎?你難道也忘了,我問過你兩次了,你是不是朱家的人,你回答不是的,我相信了你--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宗慈希華似乎沒看到朱雲辰蒼白了的臉,低頭繼續,“我并沒有覺得有那有什麼,我介意的隻有我被人欺騙,而且受到攻擊的不滿--我知道你們所有家族的秘聞,卻什麼也沒說--你們用我的身世、軟肋來攻擊我,就算你到身邊來竊取情報,我也沒有......”
“當然這也證明我不想見你們----不然我就會忍不住動手了。瞧瞧你們對我做的,或許在我上任的那一天,我就該死了,可惜的是沒有成功......本來我打算要辭職的,但想想還是決定任期完了,再離開--但那也就沒必要在說什麼了,反正我們都是不會再相處的人,就這樣吧!”
“為什麼......”,朱雲辰似乎痛苦地說不出話來,又難受又心疼地,隻是用那樣的眼看着她。
宗慈希華見此反倒笑了,“是我急着把你抛掉沒錯,可你難受什麼?明明是你做錯了,你又沒損失什麼--不過我倒是真的,不能繼續背負你活下去了,這樣子的期限,能讓我不那麼愧疚.....畢竟是你幫我下定了決心”
宗慈希華和朱雲辰的談話無人知曉,這其中自然藏了點宗慈希華的意思。
不過可惜的是,宗慈希華沒有把這件事--其實她發現朱雲辰是卧底的事告訴給管家,管家誤以為她對他是獨特的、是喜歡他的,所以管家犧牲了宗慈希華對他的信任,在某一天趁鬧哄哄的時候,騙她一個要聞要簽字,然後讓她簽了她和朱雲辰的婚書。
而也就是這婚書,使朱雲辰打通了所有的關節,長驅而入地将宗慈希華擄去,釀成了時國開國一來,一起最重大的總理綁架案。
事實上有些邪念一開始,就算控制不住的,無論它最初的欲望有多小。
宗慈希華自成年以後,一直過得都是來去如風的生活,因為她的謹慎,還從來沒有失策過 ,不料這一次卻失了馬腳。
她極是痛苦極了。
“你要是在那之後不要不跟我說話,我也不會這樣的......”
聽到說這句話的朱雲辰在旁,甚至還靠自己靠得很近時,被蒙着眼的宗慈希華更是煩惱,但不知出于哪種心理,她好像有些無所謂了。
“我不是不愛說話,而且不愛和你這樣的人說話......”
這句話好似激怒了朱雲辰,他的唇靠得宗慈希華很近,然後一下子碰到她的臉頰上了。
以前被刻意遺忘的被觸碰記憶被迫翻了出來,宗慈希華全身都在痙攣,一下子暈了過去。
朱雲辰擔心她的身體,而當宗慈希華再次醒來後,她卻顯得異常鎮定,甚至還試圖向他分析起了他綁架她的真實原因。
“這次的事,朱家也有參與吧?是因為你們的信仰跟我的信仰不同,所以打算反抗我領導的政黨統治?”
“不是的”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可那麼沒良心,居住着我費了好大勁才治下來的“居安”工程,卻還反抗我的領導......”
朱雲辰沒有說話。
宗慈希華卻自說自話。
“但我想,就算是你認為我所領導的這國家不好,那也是因為你所處的環境黑暗,才會讓你有如此想法。我生活在這個國家最中心的位置,從我延伸而出的地方,我也會盡力做好,但很抱歉,你的我并沒有做好,才導緻這樣--那需要你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做到--我不會怪你,但也不會寬恕你,就隻是,走了就好”
朱雲辰無話可說。
站在他旁邊的人卻跳了出來,“我們隻想要你的地宮”
“啊,就是這個啊”,宗慈希華笑着,“朱雲辰你為什麼不自己說,還要等别人來說呢?明明看上去你和我更熟......”
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宗慈希華抿了抿幹燥的唇,聲音卻清冷了起來,“如果要是我的東西也就算了,你為什麼要問我要不是我的東西呢?”
問的那人可能暴躁得想要打她一個巴掌,大顧忌宗慈希華的陰險報複本性,所以也沒敢觸碰她的底線,隻是仍遠遠站着。
“那是你媽媽的東西,而你不是繼承了嗎?”
“可我媽媽沒說給我了啊--那隻是大多數人認為她該給我的而已,所以我不能随意支配的”,宗慈希華是這樣說的。
“你這意思是那地宮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你死也不會交出來了?”
“我沒說它比我的性命更重要,是你這樣覺得的”
“那什麼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我沒必要告訴你”
“你說不說!”,那人平地一聲,吼了起來。
似乎受不了這般吵鬧,宗慈希華皺眉,“人民。以我現在的身份來說,最重要的是我的人民”
“呵,那你......”。
“那我死了,你能放過他們嗎?”
“你說什麼?”,那人疑惑且驚慌,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宗慈希華為何會出此言。
“你想用人民來威脅我交出地宮,可那真的不是我能決定的,所以我用比那地宮更貴重的我的性命,來換你不威脅傷害我的人民--當然,那其中肯定不包括你們了”,宗慈希華如是道。
那人聽後不禁一怔,反應過來後卻是冷笑,“好啊,我答應你--這裡是一瓶毒藥--你喝下它,我就放過你最鐘愛的人民”
“你先解開我的手,我不習慣别人喂我”。
那人吩咐讓人照做--反正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而解開手腕的一秒過後,沒有意料中的宗慈希華自己飛快解開眼罩,或是任何反擊,她就隻是蒙着眼睛,然後接過遞過來的濃濃刺鼻味的藥水,一口灌了下去。
足足一分鐘過去了,才算有人反應過來——誰也沒想到她的死亡來得如此輕易。畢竟這不符合他們對她一貫的認知。
他們沒想讓她死的,所以急着打算搶救。
隻不過正在他們打算要這麼做的時候,他們突然聽到了外圍警報的聲音——有軍隊闖了進來。
在大庫房裡的人都四散奔逃,這下才反應過來的朱雲辰,急切想着要回到宗慈希華的身邊。
他拼命地朝她靠近,用盡一切努力,卻還是被沖散,離得越來越遠了。
沒想到她會這麼果斷地躺在那,朱雲辰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因為那是瓶是真的毒藥!
一個人把楞在原地無能為力哭泣的朱雲辰拉走--那離去的身影如同時光越來越遠,像是被拉扯生長的狂風,把人的心,吹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