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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張稀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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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就如同上次被景曉萌故意打斷的對話,後來也有幾次。不過也不光他們這樣--因為就連張稀霖這種自律性非常強的人,都開始“散漫”起來了,足以見得這樣的排練有多認真。

而每次每次,景曉萌在他們後面咕咚咕咚喝水的時候,耳旁就是張稀霖清澈的聲音--這聲音甚至在他睡前還會在腦海中浮現,可惜的是,他們的戲份不同,景曉萌下來沒多久,輪到導演喊“首領和她的侍衛小兵”時,張稀霖和廣皓就要上去鬧哄哄地排練了--所以連景曉萌這個一向負責任的人也很無心力能管......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話劇的排練效果會有多麼的“好”。

新生彙演那天,所有人都被忙亂搞暈了頭腦。本來還以為能有個好結果的--因為往年來話劇社的節目排名,一般都是同類節目的第一、二名,可這次,他們的劇卻破天荒地排到末尾。

彙演結束後,話劇社的成員們,尤其是飾演女主角的一個叫劉世曦的人,站了出來,說景曉萌這個主演沒什麼感情,做什麼動作也不到位——因為張稀霖演的首領父親死去的時候,景曉萌這個将軍兒子本來是要抱着張稀霖嚎啕大哭的,可他卻沒有,不僅幾乎沒碰上張稀霖的一片衣袖,甚至大哭的時候也扭扭捏捏。

而且她還指出,張稀霖這個替補的外系的也不配合,總是先走,也沒一起收拾過道具什麼的,實在惡劣。

所以身為話劇社的主要社員之一的劉世曦,就大刀闊斧地揮手,做主讓他們兩個去還那一大袋彙演前租借的演出服——因為歸還東西要繞到半個城以外才有的戲曲服店鋪,若要打車的話,不僅昂貴,也十分辛苦。以前是有車的同學負責去拉的,不過這次,就算想去借也不好找了--畢竟劉世曦都發話了。

張稀霖聽到之前他們“訓話”本沒說些什麼,就算被安排去還東西也沒有拒絕,但直到有一個人譏笑地問到她臉上--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似乎是實實在在地幸災樂禍,“參加這樣的集體活動意義何在呢?你說對吧!”

那人本以為張稀霖不會說話,沒想到她卻皺眉正色道,“這種事情,向來隻有真正參加融入進去,才能體會到那種自豪感,那些沒有認真投入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她也難得反諷了一把。

那人一楞,好半會兒噎道,“切,看不出來,你還挺感性的嘛!”

張稀霖聽清了那人的嘲諷意味,還想再說什麼,劉世曦就走近了說,“人家可是中文系的大才女,遣詞造句的那種心境,當然不是你這種俗人可以知道的咯!”

總之,經劉世曦這麼一說,精疲力盡的衆人也不知是什麼心情,也就沒說話,順着她的意思來了--這種沉默正是人心最可怕的事。但換種角度來說--說不定當他們“讨伐”别人的時候,自己也是置身事外的--由此一想,所以張稀霖覺得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隻是,劉世曦——在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陸氏學院是以企業資助型為主的學校,所以很多著名的企業都會進駐導師--目的在于為企業搜羅優秀人才的儲備。隻不過,一般這種事隻要派一個專員就夠的,要不是劉玉歌實在寵愛她的獨女劉世曦,想要為愛女搜羅她以後的領導班子、撐起公司,像他的這樣的上市公司老總,是不會會纡尊降貴,親自來學校授課的。

而張稀霖那天破解了他的難題,又挺順他的眼緣,所以一番了解過後,劉玉歌竟然親自找到她,願意給她一份協議。協議内容可以給提供張稀霖四年的學雜費全免,再有一部分獎金,隻要她答應轉成經管系公共關系處理專業,然後在畢業後,先去他的公司工作五年就好。

連最是讨厭他們這些用錢“綁人”的老學究輔導員,想到張稀霖的情況,都勸她還是考慮考慮。

隻不過張稀霖仍是拒絕了。一是,縱使她可能有能力,也善于處理那些啰嗦麻煩事,但她卻向來都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二來,轉系之後課程太多,她也就沒辦法照顧張溪岩,是以她立刻就婉拒了劉玉歌的邀請。劉玉歌倒也再挽留了一下,隻是張稀霖的心意已決,所以作罷。

也是直到不久的以後,張稀霖才知道,原來那個劉玉歌是經管系最嚴格的老師,而且那道公關題是他的成名題,他已經拿出來考過無數屆的學生還沒被解答。當然,她那天回答班級的方式,當然也十分很欠揍,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預科班是特招班,的确有些驕傲的資本,但在外面,還是三緘其口的好。

而這也是為什麼,為什麼劉世曦會如此“針對”她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在張稀霖唯一一次去劉家的時候,被她爸爸在劉世曦前絕口不停的稱贊,所以才有這樣“特殊對待”。

所以說别人家的孩子什麼的,還真不可以說。劉玉歌的初衷大概是想女兒出面,用她的人格魅力挽留下她的,卻沒想到适得其反,劉世曦變得那麼讨厭她。而現在,難得會讨厭人的張稀霖,也對她感到有些反感起來。

因為上次集合的時候,張稀霖和景曉萌就那麼被“指定”了,去還戲服的任務,所以張稀霖在隔天午後又來到了排練室裡。簡單和早就呆在那裡的景曉萌打了個招呼,張稀霖一言不發地提起道具服的袋子,出了話劇團,景曉萌也匆匆忙忙跟出。

一路上,景曉萌一直想讓張稀霖把手中的東西給他一點--這可能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男生,所以應該提的多一點的緣故。

隻不過張稀霖好不容易哄完張溪岩睡覺,正一陣煩悶,看着他那樣子,更加不耐--憑什麼他一副好好的人生牌,卻要打爛成這樣,過得這麼煩心,又這麼受虐的愚蠢?更讓現在看到他這般模樣的自己,煩心不已?

但其實張稀霖沒好意思承認的是,她之所以會這麼“歧視”景曉萌,是因為有次體育考試課時,被體育老師叫來當監考員的景曉萌,在記錄張稀霖的成績時一句吃驚的“你是張稀霖?”,不小心道破了張稀霖找人代考才這樣的。

換做别人的話,就算認識,知道不是本人考試,也會當做沒看見的,可他這麼一來,倒挺像針對她的樣子。所以她雖盡力公正,不想因為這件事偏頗責怪他的盡職,但卻也難免不舒服了起來--大概其他人的态度也是像她這樣,希望和他保持不遠不近的關系吧!畢竟他擔任着職務,有時需要他幫忙,可又因為他的“剛正不阿”和“做人太差”,很多人怕被連累上,所以才如此這般。

張稀霖這樣想着,仍是一個人氣呼呼地走着,也沒怎麼理他。

不過仔細想想,可能景曉萌他是真傻,還是純良的那種傻。借道具服也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在社團裡,不,應該在所有場合裡,都是類似苦工、凝結劑的作用吧!大部分人都是利用他而已,因為知道有事情沒完成了也沒關系,反正他會自覺頂上去的。

雖然他也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世界的态度,而且某一些觀點還很符合張稀霖的審美,但張稀霖卻會很明确地遠離,這種情商智商高低不分,或是明知如此、卻裝傻博取友情和陪伴的人--因為她一直覺得那樣的人實在可憐,連張溪岩都比不上,所以她都不好意思占他便宜了。

不過不知道是他們衰,還是那個道具店的老闆才是他們真正的煞星。

張稀霖和景曉萌擠着公交,好不容易才把戲服交給戲服店老闆,本以為可以直接走了,誰知道店老闆,說要檢查一下才可以。

那檢查就檢查一下吧,沒想到她竟然眼尖地在一件演出服上發現一道五厘米左右的破痕。張稀霖立時腦子裡的想法就是,也許借來的時候就已經壞了,不過她明智地沒有說出來這話--畢竟當初檢查的人也不是她。

本來想着賠一點錢就好了,隻是店老闆言辭咄咄逼人,讓他們要把這件戲服買走才肯罷休,而且還漫天要價,“我跟你們說,你們這些小鬼,不買了這件衣服就别想走了……”

景曉萌又是尴尬地看了負手站立在一旁的張稀霖一眼,然後滿臉通紅,小聲地祈求老闆不要那麼大聲、說得那麼難聽。

結果那女老闆絲毫不耐景曉萌這種唇紅齒白的模樣,反而說得更大聲,“哎呦呦,這幾個學生仔坑我呦!”--語言粗魯的程度,對于景曉萌這種拿把剪刀遞給人時,都不會把刀尖對着别人的人,堪稱罵街。

張稀霖心裡本就不忿,雖然她不明之前租借的情況,現在不便插手,但也不得不承擔起景曉萌“求助”的視線。畢竟現在他們是一體的。

張稀霖是學中文的,三言兩語,靠着自己循循善誘的本事和公關效果,“我說老闆,也沒你這麼強買強賣的道理吧!不論那個地方,都有做事的依據,你這樣破一點點口子,就要把這破破爛爛的衣服賣給人,還做不做生意了?而且這點口子,随随便便也就能給補好了,至于這麼大驚小怪的麼?”

張稀霖很好的控制自己嫌棄語氣,撚起那戲服的一角,那不屑的眼神,激得老闆一句,“你說容易!那你能把它補得看不出來,我就當做沒發生”--老闆氣喘着說出這句,張稀霖的誘導這才作罷。

得逞之後的張稀霖,就施施然在喧鬧大街上的店鋪,伸手從戲服老闆的櫃台上拿起針線縫補戲服起來。

得益于從小當家的緣故,張稀霖的動手能力不錯,縫補得絲毫沒有看出差别,連景曉萌都看呆了。卻沒想到那店老闆如此可惡,竟然是打算要走了景曉萌幾百塊錢才算罷休。

學生能有幾個錢?被居高不下的物價給折騰,就已經很夠嗆了,現在還被如此明目張膽地“打劫”,張稀霖見此,本來火爆的脾氣一下子就起來了。

她擋在了景曉萌的面前,冷冷地看向那店老闆,語氣不善道,“好啊,你要是再糾纏不休,那麼我們就報警處理,好了,現在衣服是完好無缺的,如果你使壞現在把它扯破了,那你就是詐騙,不過算了……”

張稀霖往店鋪牆上掃了一眼後,一笑,“我看,我還是打電話給工商局的好,還能得個兩千塊錢舉報費不是?剛好也可以賠你的錢”

女老闆的臉又氣又怒,景曉萌這才注意到,這家店鋪是沒有營業執照的。

但看到女老闆氣呼呼的想沖過來打人的樣子,景曉萌就不由地有些發怵,他拉一下張稀霖衣袖,剛想說這樣咄咄逼人不太好吧。

張稀霖怕女老闆看出他們意見不一而又猖獗,所以一下子将景曉萌的手扣住,和自己的手一起背在身後,仍舊定定地看那女老闆。

張稀霖是如此鎮定--但也可以看得出她某些層面的好鬥天性,惹了她沒什麼好果子吃,就算是那膘肥體壯的女老闆上前,相信張稀霖也不會懼怕,反而會燃燒起無限鬥志,有那女老闆好看的。

而那女老闆似乎是個不撞南牆不服輸的性格,還想牙尖嘴利幾句,張稀霖緊接着說,“你要是想放狠話,說什麼以後不租給我們的話,就免了,反正我們又不是隻有你這家店鋪,你還是趁早擔心你家店鋪的信譽問題吧!現在,你看是讓我們走,還是報警?”

張稀霖語氣的重點放在了最後的報警上面,效果很是明顯,那女老闆臉上五顔六色地,想放幾句狠話,卻又顧忌想起“為商之道在于和”,看上去是硬把想說的難聽的話給咽了回去,才算平靜了幾分。

之前她一向生活不如意,也就養成了這樣陰郁的性格,周遭沒什麼人敢惹她,也惹不過她,也就罷了,不過今天遇到張稀霖這樣的硬茬,無可奈何,卻也不得不面上軟弱幾分。

那店老闆勉強陪了幾句好話,卻是連景曉萌這樣一貫不擅揪人錯處的人,聽了也有些不悅。

不過見好就收,一肚子火氣的張稀霖挑了挑眉,“算了吧,沒找你拿賠償就算好的好的了,以後别這樣了……”

張稀霖說着,看清了那店老闆眼底的陰狠,就住了口,沒再說什麼,心想道敢情她還委屈上了?所以即使出了店門,張稀霖的臉色也還是沉沉。

景曉萌和她一起走在街上,明明腿長步子不小,卻退後一步走在張稀霖身後,亦步亦趨地,一手捂着另一隻剛剛被張稀霖剛走出店門就不由松開的手,有些體味不來那手中的餘溫。

然後他又突然想起,她剛剛在那個讨厭的店老闆前露出的那個微笑,不同于之前第一次微笑的瑰麗,卻帶着幾分狡黠的志在必得--那笑不禁讓他臉上都是紅撲撲的,又羞愧于自己的詞窮。

張稀霖走了一會突然回頭淩厲問道,“她之前也這樣過嗎?”

張稀霖的語氣硬硬地,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以往她是不會這樣無禮的,但因為今天有些氣得狠了,才會這般問責。

而景曉萌雖然溫和,卻也不是什麼質問都忍讓的,今天也是被突然問蒙了,什麼掩飾也不會,隻是喏喏得遲疑了一聲。

張稀霖的下颚立刻緊了一下,面無表情道,“她要了多少?”。張稀霖的表情非常不善,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了似的。

來不及欣喜莫名被人維護的感覺,景曉萌怕她又要沖回去找那老闆,連忙擺手,“沒多少的”--話才說完,然後又覺得自己被如此輕巧地巧取豪奪很沒面子,所以他又讷讷地擡眸看她一眼,而後垂下視線。

場面又很長一段時間寂靜,大概是張稀霖看到他一個大男人這樣表現,也不知道還說什麼好,半晌才說了一句,“那到時候回去報銷吧……”

景曉萌急忙擺手,“不用了,是我的失誤,我自己負擔就好”

張稀霖又是一愣,嘴唇動了動,似乎脫口而出想說什麼話,卻忍住,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隻是不知為什麼,景曉萌似乎看見了她一閃而過的失望神色,有些心驚,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卻是因為張稀霖的動作飛快,而難以抓住的飛速思緒給忘卻了。

張稀霖自己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本來就沒想要回去找店老闆,也隻是詐他問一問罷了。不過景曉萌那樣回答,她也沒什麼可說了。于是就這麼地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又凝固了起來。

時光悠長,江邊的縷縷波光,在夕陽的投影下打在張稀霖的臉上。她困倦地抓了抓自己頭發,“那我們回去吧!”,她說了一句,然後就自顧自地朝前走去。

“那個”,景曉萌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攔了下她。

“嗯?”,張稀霖因為景曉萌驟然喊住自己,還沒松下的眉頭又緊了起來。

“回去的路在另一邊”,景曉萌微微一笑。

“啊?噢……”,張稀霖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乖乖的往回走去。

第一次見張稀霖有這樣尴尬反應的景曉萌,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低頭嘴唇一抿,然後跟上了她,頓覺淡淡的幸福圍繞着他。

不可否認,不曾想過的奇妙相遇,發生在了景曉萌身上。

因為話劇團的活動,使景曉萌意識到,他們從未有過交集的生活,似乎終于有了一些發展可能,這不免讓人欣喜。

在很多時候,或者說是大多數情況下,人們很容易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對一個人有好感,甚至幻想。但如果那個人離你太遠,而你一貫生活思維方式會為你的這好感潛意識做出評估,然後在知道怎樣都不可能實現願望的情況下後你,也會不知不覺地回歸現實中——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導緻理想愛戀就瀕臨破滅(這其中要扣除情感非常強烈的一種)。

景曉萌一直是一個很向上樂觀的人,雖然生性有些敏感脆弱,但他母親小心翼翼呵護他十幾年而形成的處事方式,讓他慶幸這次上天的“安排”彌補了他的不足。否則的話,他是一輩子都接近不了張稀霖的--而那一點也是景曉萌最不想看到的。

但現在情況還好,至少他和張稀霖是認識的,并且還有下一步的可能--這也讓他意識到,也許這段難以啟齒的暗戀,或許并不一定會無疾而終。

在明白這一點後的景曉萌,居然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女生一樣,偷偷打聽到了張稀霖班級的課程,然後每天在塗洛山下的操場奔跑着,就隻是為了制造某些所謂的“偶遇”迹象。

隻是後來,景曉萌偶然想起他那天假裝在鍛煉的時候,被老師叫過去幫忙賽跑記錄成績的時候,念到張稀霖的名字,他忐忑的擡頭,看到的卻是别人時的感覺。

那一瞬間他很楞,楞完之後卻是湧起極其的憤怒。

他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想過她可能是有什麼原因所以才找人代考,他隻是一心想着,他本也以為她也是那種事必躬親、絕不虛假,完美的人……

可,就是那次的事情讓他覺得,她可能其實也沒他想得那麼好吧?也甚至她也和他認識的别的女生一樣,都那樣地表裡不一......這種可怕的想法,讓原本一心想奉獻全部自己的他,也不免有些苦惱猶豫。

所以說,景曉萌大概就是很多人眼中那種一根筋的人,也很無情的人。

因為他媽媽是個坦蕩正直的人,所以他也從來沒有作過弊。雖然他也知道别人那麼做,而且有人想看自己的答案的時候,他也讓人看--但他們都是跟他無關,或者說是他根本不會去關注的人,所以他并不在意。

而張稀霖被他私當做他未來的配偶--他把她當做自己人,才會這麼在意。所以當張稀霖的所作所為與他母親所教授的理論相違背時,他才如此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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