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沐森林卻是一笑,“這種日子怎麼能分開請呢?宇蘭要幫我裝點我的新房,那麼自然,待會我也會好好款待她的……”,沐森林的這個待會,大概就是等他們走了以後,隻是向來不會随意對人露出高下的沐森林,這次好像是在表達對文宇蘭的特殊似的,顯得她更重要,眼角的眸光也流轉了起來。
沐森林是不知道,這會不會令在座的人感到不舒服,還是就是故意要表露出這一點。但看他看文宇蘭的溫潤模樣,所有人都明白了——自然是後一種。而這,的确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舒服。
女性的話,可能是因為覺得文宇蘭“低下”,而男性的話,不好推測,總之是友情,又或者是其他的情,反正對于文宇蘭來說并不重要。而如果兩個人之間從小的關系就好到如此,一個人已經不在乎這種關系了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那麼自然,那别人無關緊要的看法,也就不重要了。
但是到了餐桌部分的後程,按照往常的社交,就是嗨起來的時間,可按照沐森林之前透露出的意思,大概也就是文宇蘭沒吃,而且也是要騰出時間給她的,所以是不打算給辦的。
可沐森林也隻是那麼言語中提了一句,像他們這種鬼打精的人自然是聽得懂那含義。但沐森林又沒明說着趕她們走,所以裝作不知道,讓文宇蘭餓肚子也是可以的吧?--這當然是是一部分女性看不慣文宇蘭的心理。而一部分男性,比如說藍域利,以他的生活,是沒有辦法和文宇蘭産生正常相關聯系的——通常學生認識的人也是學生,而他的人際關系,差不多都是在各種各樣的晚會中認識他人的。文宇蘭不參加任何人的宴會,除了工作上的事和沐森林的事,其他也再沒什麼可以着手深入的地方了,所以他自然是想要留下來的--畢竟他總不能突然跑出去,就和文宇蘭說想交個朋友什麼的,畢竟依他的直覺,文宇蘭雖然公正無私,但其實也很帶裙帶關系的。
如果像沐森林這樣,他覺得可靠的人把自己介紹給她的話,那麼她是會認真考慮和自己交朋友的可能性的,而要是他傻乎乎地沖出去的話,說要和她交朋友的話,沒有任何她值得信賴的“保證人”,那麼她反而會加強戒心的--所以藍域利就這麼心安理得地繼續坐着,坐等機會。而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心理,也都一個個坐着,巍然不動。
沐森林倒是不好明說什麼了,畢竟他們都已經坐進客廳了,而其中有些人的話,他也并不是那種真的相好到那種,可以直說理由、讓他們走的地步。所以看見樓梯上已經畫完圖畫的文宇蘭,本來都差不多要下來了,卻還是“賴在”上面沒有下來,沐森林就有些頭疼。
依照沐森林的直覺,不管接下來他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讓她坐到一邊吃,或是讓她自己主動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站起來,跟他說要提前走,他都不想要面對。
可文宇蘭卻偏偏就是那種别扭,還不喜歡被别人目光看着的人,就算覺得想走,卻也不好意思“奪取”所有人目光的“多事”——可能是她怕她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焦點話題都一個個地奔向她來了。
但這可不是她所想的,所以她隻是依舊坐在樓梯上傻傻的樣子。
“宇蘭……”,沐森林看向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因為他知道文宇蘭這個情緒化的人,永遠是無法琢磨得到她的心思的,他怕自己擅自做主會惹她不開心。
索性的是文宇蘭不知道是怎麼考慮的,隻是猶豫了一下,就起身努力作平常的樣子走了下來,然後朝沐森林笑了一下。
那笑容轉瞬即逝,甚至不代表任何意義,文宇蘭也隻是勾起唇角這一個動作而已。如果是在其他情況下,她給人的感覺一般都是壓抑的感覺,但因為對象是沐森林,是她認可的好友,所以她的表情也都變了個樣。
她對沐森林是真是不同,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都熟悉,所以她在沐森林面前的面部表情很是放松,下颌不緊,眼睛也不低沉——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會說話。而她渾身沒了那冷冽的氣質後,她的五官的神色就明顯了出來:飽滿的杏仁眼的線條非常漂亮,透着一股和善溫婉,而下眼睑因為常年戴眼鏡,視線受到阻礙的緣故而顯得圓潤--這一切都無疑表明,現在的文宇蘭是很好商量,也可以很體貼人的。
沐森林一知曉了這個狀況,就明白了,文宇蘭既然現在沒有甩手離開,不給他面子,那麼接下來,就算不怎麼熱絡對人,她也不會冷漠以待的,因為這是她給他的面子。所以他一下也就笑開了,拉着文宇蘭一起,坐在了那個屬于他的單人沙發上。
沐森林是知曉,文宇蘭不可能和張莫兩家的人坐在一起的,且文宇蘭又不可能會和陌生人坐在一起,那樣還不如和自己擠一下呢,所以他就拉着文宇蘭坐在一起。
文宇蘭自幼和沐森林是如此的,也知道他懂自己脾性,所以很理所當然的樣子,雖然就算有點意識這是不好的。可她也向來不是那種在乎别人看法的人,所以坐下後看到别人隐晦或者其他意味的打量眼光,文宇蘭是真的不帶瞥一眼的。
其他人對文宇蘭的“中途”加入并沒有異議,畢竟從他們進門開始,沐森林也沒為他們介紹過,也或者可能是沐森林其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是朋友,那就斷了自己的奢想,雖不知什麼,卻是隐隐很不甘願。可若是按照他自己心裡那種想法介紹,沐森林又不敢肯定,他敢不敢冒着冒犯文宇蘭的下場這樣做——很有的一種可能是,沐森林潛意識裡有這種危險意識,所以才不敢妄動。
一陣默然尴尬之下,沐森林作為主人,自然提議玩個遊戲來活躍氣氛,不過要是平常,沐森林才不會這樣要求。
一般他都是很随他人心意的,别人玩什麼他就玩什麼。隻是今天文宇蘭在場,他怕其他人說要玩個什麼的話,文宇蘭不要,那就非常尴尬了,因為文宇蘭真的是那種,如果你說玩大冒險的話,她就會回你“我玩不起”的這種人。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因為自從她母親死後的很多年裡,他從沒再見到過她,也從沒她的消息過……不過想想也知道,張家莫家的人借機挑釁的事被文宇蘭破壞,還給了文疏衍一個好機會教訓他們,那麼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文宇蘭的。所以,一向在那麼沉重中生活的文宇蘭,對于遊戲,和其他任何或許高過生活的娛樂活動,都是敬謝不敏的,畢竟在她眼中,那一向是過度文明的放縱。
所以沐森林想了想,還是做了決定,取出一盒紙片。這是幾乎k城每個家裡都會必備的紙片,用一個轉盤來選擇,隻能轉少于總人數的一次的轉盤,而沒被轉到次數最多的人,有些神秘的情況下,到最後要被罰酒來博取“彩頭”的。
很适用于剛開始不熟,或者是席中有玩不開遊戲的人,也很适用于宴會中的人相互了解——總的來說,就是很适合一群心猿意馬的人,用來消磨時間的雞肋物品就是了。
在場的人中,藍域利似乎很有興趣想知道點什麼,而文修蘭脈脈地看向藍恡钺,也似乎很想了解更多,就算不行,聽聽他說話也是好的。基于此,倒是很多人都很提倡沐森林的這個遊戲。
那其中也有很多想知道文宇蘭隐秘的人,奈何文宇蘭真的是個天生不讨人喜歡的,那個轉盤的指針就沒有轉到過文宇蘭一次!
時間已經近十點,而文宇蘭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也沒喝過任何東西,已經非常疲憊了。
沐森林知道文宇蘭不吃的原因,是因為這裡有太多人的氣息,她可能連呼吸都是克制着的,更别提她肯定覺得渾身難受了。所以他也有些着急起來了--可他又不敢做她的主。
而幸好文宇蘭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在一輪完結後,微微擡起一隻手,很是有些倦意,卻還是強打精神地自己提出。
“抱歉打斷你們了,我想……有事我需要回去了,抱歉!”
文宇蘭站了起來,盡管存在感很弱,但她還是站了起來。站在坐在沙發上的沐森林旁邊也沒高出多少的身體上,冷淡的臉明顯已經精疲力盡。
也是,今天也不隻是怎麼搞的,文宇蘭有的時候運氣好到,一天開車紅綠燈一次也沒等過,還有的時候就是像現在這樣,轉了那麼多次,一次也沒有過,現場每次隻有她一盤也沒有,而且一向經常電話不停的手機,今天也破天荒地都沒有響過,這概率低地像鬧市中出現一頭老虎!
那種像被所有人抛棄的感覺,還不是故意的樣子……聽着他們說話時引起的喧嚣,笑聲,既羨慕又有些不屑的情緒交織,如同愧疚和責任感那種令人費勁的心思,文宇蘭再好的耐性和精力也消失殆盡了。
文宇蘭的眼睫毛很長,因為怕睫毛太長挨到眼睛、揉眼睛也隻往上揉的緣故,那睫毛就更卷翹,遮住了低垂不甚歡喜的眼睛。她說完就要走了出去。
而沐森林聽了那麼多人回答紙片上的問題,頭都要聽暈了,又怕文宇蘭不高興,一直偷偷看着文宇蘭幾的舉動,所以見到文宇蘭起身就也站了起來要送她出去,再解釋一下的。
結果沒想到,除了回答問題,并沒有其他任何延伸言語的藍恡钺,突然就開口了。
“還真是沒禮貌,既然要走,那就該提前一輪說吧?”
藍恡钺突然冷哼一聲,在沙發椅上往後一靠,不知為什麼,好像才突然讓人發現他的心情不好,而且還是針對文宇蘭似的。
場面一下子寂靜,頗有點神仙打架妖精站一邊的感覺,所有人的眼光頓時就朝文宇蘭看了過去。
文宇蘭一陣暈眩,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但又立馬恢複原來的冷淡模樣,看了一眼藍恡钺。
其他人沒有開口,一向在衆人面前都是還算有禮的文宇蘭,隻好無奈地坐下,意思是她妥協再玩一盤,就不算失禮了吧。
沐森林眼睛飛快地眨了一下,知道她這是克制着,還以為她是想息事甯人呢?
但沐森林看着文宇蘭靠在衣服下的大拇指,緊緊地按着食指的位置,就知道她是不悅了的,隻希望這一輪能趕快過去。
沐森林轉開轉盤,第一個卻是藍恡钺,拿出的紙片上的問題是,你最最喜歡的??——很普通的提問,但有要求是要說出理由。
藍恡钺一聽,就回答了,“我最喜歡綠水。因為綠色清新透徹,有種水性那般能順應時勢變化多端,又是這個世界上最豐富,最有品性和生命的色彩了”,很簡短的解釋,但不知為什麼文宇蘭就聽出了點别的意思來。
藍恡钺如此精緻銳利的人,文宇蘭自認為是亮麗的銀色才配得上他的性格,而他喜歡水,大概是喜歡那些很有水一樣柔軟又堅硬品性的人,包括女人。
所以,敢情自己這樣像石頭一樣的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讨厭了嗎?文宇蘭不禁這樣想着。事實上她也有些奇怪,因為藍恡钺本來剛進警局的的時候,雖然言語中有些“恣意”,但卻還很笑臉、對她很尊重。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才就這樣冷冷淡淡地審視她,對她苛刻得真的像個醫生那樣沉靜冷酷。
是張家晚會上開始的,還是其他什麼時候?文宇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文宇蘭知道自己不喜歡這樣“兩面三刀”的人,所以也并不想管他,而且按照她對人的選定标準,藍恡钺是她絕對不會再繼續保持關注和審視的對象了。然後文宇蘭就默默地又偏過頭去。
而文修蘭看着藍恡钺鮮豔的唇一動一合,心中不由地暗暗記下這些,打算着回去多買一些綠色霧紗的衣服不提。
文宇蘭本來之前玩遊戲的時候,還是抱着平常心态來看的。就像小時候看山一樣,就隻是看山而已,而長大後她學會透過山看山後的世界,可到最後卻還是隻單純地看山,什麼都不想而已。
文宇蘭剛開始還隻是看看,後來也很想參與,隻不過到現在卻是在挨時間而已等着回去而已。然後由藍恡钺轉,不知是不是力道的原因,指針幾乎指到文宇蘭了,卻還是隻是指向文宇蘭旁邊的沐森林。
沐森林呼吸緊張地看着指針差點指到文宇蘭,可指到了自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舒一口氣。
文宇蘭也看着指針,像個小孩子般單純的眼神看着,沐森林敢肯定,她心裡肯定正在“小心眼”地埋怨着為什麼這樣時,就突然笑了,然後回神要回答剛剛的問題了。
“我喜歡在陽光下透過一個人的手,看她紅色躍動的生命……”,沐森林笑着身體扭動了一下,眼神在頭側一邊的時候,自然地看向文宇蘭,眼睛彎彎。
文宇蘭恰好無聊,正一低頭瞥向落地窗外的花園愣神了一會,沒有看到沐森林的一眼落寞的歎息。
又由沐森林轉了起來,輪到文修蘭就說了,“我喜歡有人和我一樣……能同步行走”
文修蘭溫柔地笑了,看向了肚子坐在一邊的藍恡钺。
而隔着藍域利身旁坐着的藍恡钺瞥了一眼她瞥向自己的眼光,難得地沒有說話。于是夾在中間的藍域利不知怎麼就開口了,“嗯,這應該有可能的,說起來你的名字和文警官還挺相似的,我想……”
藍域利知道文修蘭心儀他哥哥,這說出來的話的意味,應該是想着他們能心意相通,攜手到老的意思。隻不過藍恡钺總是不讓自己和她們家接觸,而且隐隐有排斥的感覺。雖然并不知道原因,但他還是想挺自己哥哥,所以藍域利自然想說的是藍恡钺與誰攜手同行的話并不是非文修蘭不可,文宇蘭也挺好的,是想要說這種意思的。
卻沒想到藍域利話沒說完,文宇蘭就開口冷漠打斷了。
“這世界上沒有人是一樣的。怎麼就一樣了?我們每個人吃飯的順序都不一樣,走過的路也不一樣,看到的風景也不一樣,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放棄的權利也不一樣,怎麼都不會一樣的”
文宇蘭如是峥峥地說,實在是因為藍域利說她們的名字相似,戳到她的痛腳--她才經曆過那樣讓她惡心的父親與人亂合場景,也還沒消化完那樣的事實,而現在又有人想要将這個東西攤開來說,她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她就蓦然把火對向實際意義上和她并不認識的文修蘭。
文修蘭明顯是那種“水”一樣的女人,聽見文宇蘭如此帶刺的言語,并沒有多說什麼。實際上這也并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她隻是笑笑,并不理睬,文宇蘭自己一下子頭腦充血說了,也覺得沒意思,所以扭頭沉默着。
接下來又轉到幾人,張仲賢,莫星辰他們都又說過了,隻剩最後文宇蘭和張潇潇沒被轉到了。
期間轉了兩次,都是轉到了已經轉到過的人身上,最後一次轉到的機會,所有人都以為是張潇潇了,都見怪不怪了,卻沒想到最後竟是轉到了文宇蘭身上。
所有人都看向文宇蘭,至少沐森林是眼含期待。而如果是在之前的幾輪的話,文宇蘭肯定想說出來的,雖然肯定會有點不好意思,但她也還是會說。隻是現在她不想要别人了解她了,又很累,說的時候就有些敷衍了,“……我最喜歡有酒窩的人”,文宇蘭一句完了,就這樣停着,等待收盤了。
衆人聽了也是一愣,有的人立馬就看向張仲賢了,因為張仲賢就有兩個,不論是笑起來或者面部動作大一點,就會顯現出來……而聯想起以前文宇蘭的“光輝事迹”,這好像又和她喜歡張仲賢有關——現場氣氛很詭異,因為張仲賢已經有女朋友的,而且就在現場!
而這種詭異是文宇蘭自己說完一下子就知曉,卻無法解釋的。因為其實當時她腦海中一瞬間想起的,是文疏衍的酒窩,那是他作為一個不怎麼負責任的父親,唯一給她的印象,而她如果現在說明的話,反而會更像掩飾……
閉了下眼,文宇蘭一陣心煩。
其實文宇蘭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感覺。
明明她的心,她的世界不應該隻是這麼一小塊的天地,她的靈魂,她的腦海中的意識,應該可以就從沐森林這個房子的小小一角升空,去到任何的地方。那些思緒也可以變成風,吹拂過列車飛快穿過平原時那綠色飄揚的植株,也可以緩緩爬向原始森林濃霧下潮濕的綠苔,還可以沖向一望無際的藍色多瑙大海……但就是千萬别,别在這裡,身體像是被釘子釘住了煎熬,等她回過神來,還要想如何脫身才好。
“我沒什麼别的意思”--她倒是希望就此一句揭過,張潇潇倒是不許,看着手中的高腳杯液體晃蕩風輕雲淡地笑。
“這不行吧!所有人說的都不是你那樣的”
所有人一下知道,張潇潇的意思是說,文宇蘭說的喜歡的酒窩,沒有說理由,好像非要逼她說出喜歡張仲賢的事,來看熱鬧似的。
所有人也都看着文宇蘭,就連張仲賢本人也是微微一笑,露出了兩個漂亮的酒窩。
但文宇蘭卻以為張潇潇是說自己喜歡的,不是像他們說那種非人物上的東西,而且要說其他、聽上去是人文的東西。
文宇蘭心中其實是極不贊同這樣的玩法的。
畢竟有了喜歡的東西不一定要說出來,說出來了不一定要表現出來,而表現出來了也不一定要做出行動。沒看藍恡钺姓藍,卻喜歡綠色,而他喜歡綠色,其實他身旁好像也沒有綠色的東西……
文宇蘭心想着,但突然又覺得自己真是讨人厭,隻不過是個遊戲而已,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她又有什麼資本如此,她又不是誰的全世界,有什麼資格搞得所有人不開心?
所以文宇蘭斂了眼,認真欠身說了,“嗯,我其實最喜歡的是極簡的建築……就是那種純色的,隻留下功能性的流線設計——有很多功能可待開發,但卻不會顯得空洞,反而非常震撼的那種”
“嗯!”文宇蘭自顧自的點頭強調了一句,像是讓她自己确信似的——這反而讓她誠摯的“解釋”顯得更加刻意了起來……
呵,所以不管怎麼樣,文宇蘭就是這樣地不得人心,即使是她被錯失了成長為合格的大人的機會,也沒有人會在現在“原諒”她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