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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文宇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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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森林:“打個比方。如果有一個你讨厭的人溺水,且情況危機地躺在地上,那麼你會給他做人工呼吸嗎?”

文宇蘭:“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我是躺在地上地上的那個人的話,不管是誰,快來救我!”

文宇蘭不喜歡的東西有很多,很多事情也會很直白地表現。比如說她不喜歡和人面對面坐着,因為那意味着兩個成人會決定着某些事情,而那決定會或多或少造成一定危害--所以她總喜歡坐在地上,或者毯子上,像個無人問津地小孩一樣,也不妨礙他們的決定,而是用自己的行動表現倡議或者反對。

她也喜歡簡單的時尚,審美氣質或者思維都和别人不太一樣:衣服總是純色,不要口袋,拒絕繁飾,就好像在一群五顔六色的晚會禮服裡,她隻選了黑白那樣的單調。

當然,她也有很多不喜歡的,很多。可扣除那些,剩下的都是她可以容忍和喜歡的……全世界除了那些,她都能夠坦然接受了。其實這樣算來的話,她不算自私,反而還算是博大了——她自己覺得這一點也很好,不會像别人那樣,什麼也不說,還說的好聽,卻到頭來什麼也不喜歡地讓人為難。

文宇蘭的執行力創造力很強,瘦弱的身上有一層薄薄的肉,手指靈活,總喜歡用格子的東西——因為可以衡量對齊其他東西。她也非常贊同寵兒理念,認為小孩子都是要享福的,畢竟雖然那會對以後步入社會,職場有所影響,但本身在社會職場中就很辛苦了--如此一來不是一生都沒個歡樂時刻嗎?

不過文宇蘭有時候是心口不一的,她雖然倡導那樣的理念,可有的時候,她卻非常不喜歡那些被寵得驕傲的小孩。相反的,她更喜歡那些從小因為凄苦而更懂事的孩子,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就是幼年時過得不錯,少年才開始的殘酷一生影響所緻。

但她有時體貼的性格,又會自動忽略那些往事,所以才活成這樣--一直想着這世界上的繁衍生息,被規則束縛的一切,而她卻自己是不受束縛那種。

文宇蘭和沐森林最後一次紀錄片,是去邊爬山邊攝制的。

誠然,文宇蘭學識淵博,雖然人情不會,但其實聊天卻很成功富有生氣。而且有注意觀察的人還會發現,當她聽到不認同的說法時,她不會出言反駁,隻是下颌骨會不由自主地緊咬一下松開,然後耳朵動動。

警局裡有幾個和她挺熟的,如孔孜雅這類的,本來想問她緣由的--隻是她向來沒爬山,第二天坐下去都是痛的,結果在辦公室裡整天一臉肅穆,害得她們也不敢在她面前湊了。

其實文宇蘭也是漂亮的,五官分開來看都很漂亮,雖然合起來看不算驚豔,但氣質可人,越看越有别樣的韻味。隻是她以前陰郁,被沐森林這麼一改變了,打岔了一下,好像逆水行舟的人一樣,松懈了一點,活出了人樣,所以被掩蓋的美貌就凸顯了出來。

文宇蘭回來後的幾天,還是保持着和警訊裡與沐森林相處的狀态,畢竟一下子變冷淡臉太快,文宇蘭也覺得自己不合适。

所以,在自己組織的新隊組成旅遊中,本來應該是作為組長的文宇蘭要擔起負責融合新隊成員的職責的--不過她現在可沒時間做這樣的事,所以交由張譯蘭負責。

而張譯蘭被孔孜雅和鐘梓辰說服,所以決定出去市郊旅遊一趟,還邀請了文氏姐妹,以及張家莫家的人作陪——當然,這些人都是藍恡钺或者藍域利叫的。

但文宇蘭猜測,大概是她帶了不好的頭,才會這樣的--因為文宇蘭先問了一句,她是否可以帶沐森林去的時候--沐森林最近老是和她混在一起,幾乎就把警局和她的後山住處當成自己家了,雖然他沒有影響他們的工作,但相反還讓文宇蘭的心情和情緒好多,讓他們更好過了,所以她自然無法拒絕沐森林的請求。所以,那些人也才就“外帶”了别的人來吧!

文宇蘭不知道那些人是被誰邀請來的,而且也毫無意識自己可以問一下。她隻是見到那麼多人,就下意識地皺了下眉,因為她深知積少成多的拖沓可以造成多大的危害--但文宇蘭心有其他,還是沒有表露任何心思。

文宇蘭在人多的地方一向木讷,是以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倒是藍恡钺在衆人的起哄下,說是想個遊戲熱鬧熱鬧,而藍恡钺考慮到文宇蘭的性格,不好抉擇,不得不把包袱抛給藍域利,而藍域利就奇迹般的飛快接過這個擔子。

剛開始藍域利令她們學過跳舞和沒學過的分開,隻有文修蘭跳過,所以她離了開來。而後他便叫沒跳過舞都擡起腿,衆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而學過醫的藍恡钺的臉當時就綠了,但看着站在角落的文宇蘭,也還是莫名沒有出言阻止。

其他人都擡得高,即使不是舉過頭頂,也還是很高,而全部的女的,就隻有文宇蘭,連橫着九十度伸直都不可能!

文宇蘭從沒希望自己做到最好,隻希望自己平平,不受人矚目,可她就是擡不起來,然而她還試着想擡,然後臉上不禁閃過一絲逞強過後疼痛的痛苦,于是她就放棄了,腿放了下來。

所有人都奇怪這麼做的原因,藍域利剛想說,藍恡钺就開口笑了,“做的最好的人,情商最好”。藍域利被藍恡钺瞪了一眼,隻好笑笑點頭。

感官直覺敏銳的文宇蘭,一下子看見他們那神情,就知道不是這樣,卻還是按耐下心思。到後來才在藍域利上廁所時堵,才住了他,問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練過舞的要挑出來?那個動作有什麼意思!”

“哦,那個啊,跳過舞的腿本來就能劈叉,所以用那個來判别沒有意義,但也是能看得出來的……而擡得越高的”

藍域利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一笑,“一定程度上代表她的男人越多……”。文宇蘭沒等藍域利說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為剛剛不明所以的自己,依言做了他說的動作而感到惱怒,一拳打了過去。

k城風俗日漸開放,xing ai行為并不被認為低賤,甚至成為了一種魅力的象征,如果藍域利當時說出來,應該有很多女生感到開心,但藍恡钺知道文宇蘭的脾性,所以才阻止了藍域利的想要直言。

而文宇蘭的确是個傳統的人,聽了藍域利的話後,瞬間全身的血液都湧上腦袋,覺得被冒犯至極,所以才忍不住揍了他一拳。可當那一拳打過去——她泰然不像别的女人,天性像男子般好鬥,所以才用的拳頭,而不是巴掌--那一拳下去她就立刻逃了,駕駛着車跑了,不是她怕自己打不過藍域利,而是她覺得羞愧,她竟然打了一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去世的人。而且一輩子奉行誰人不近的她,竟然動用了武力,那是她一輩子都盡力避免的事,卻被那麼不經意觸發了。

極速開車的時候,風從車窗刮進來,風幹了她臉上的淚痕,又馬上被新的淚痕覆蓋。

所幸她的眼睛沒有還好,并沒有因為流淚而模糊,所以行程還算安全。而且正沉浸在對自己的品行悲傷之餘,文宇蘭還記得幫他們叫去了一輛車——因為她駕駛走了這輛車,她擔心可能讓他們沒多餘的位置可坐。看!文宇蘭就是這般,一心兩用,本來不該在此時想到這些的,卻還是計較到了--但這是生活教給她,她也必須要有的技能她的情緒其實永遠不能像那些毫無顧忌,且有後路的人那樣真正崩潰。因為就算她崩潰了,後果也是隻有她自己處理,所以她不能崩潰,也不能多想。

不過,别的人對文宇蘭抱着什麼想法,文宇蘭現在管不了,因為她現在被網上爆出的那段視頻,給弄得焦頭爛額--但她也隻能任由網上那段不知出處的視頻,阻斷了自己本來想要包庇鐘木戀的心思和行動。

因為視頻裡,一身暴露紅裝的鐘木戀被人從一輛車上拉進到了一個雪白的房間。酒醉的鐘木戀似乎被下了藥似的不能動彈,發出低低地聲,lang蕩了起來,雪白房間裡安裝了探頭和擴音器。鐘木戀無力地扭了一會兒,一個全身烏黑衣服,看不清臉的人推進一台fu慰機器,和一個高大、肥胖,滿身都是贅肉的男子。

然後,喇叭裡就穿出一個低沉的變音聲,“你是要選機器還是要和那個男人一起?”

鐘木戀愣住了--或許是她這麼難得的神态取悅了那個聲音的主人,那個人竟然爽快地坦誠,他是因為私人恩怨所以給她打熒光珠、下興奮藥的——不過,也隻到這裡就算兩清了,以後他不會再找她麻煩了。

而坐在地上的鐘木戀别無選擇,眼神的狠厲一閃而過,最終抵不住身上的反應,那種強烈的藥物反應,絕對是是機器和自己難以疏解。所以鐘木戀目光看着那醜陋男子身上碩大的物具,舔了下舌頭,還是選了那個男子。

一段酣暢淋漓的盛宴,讓鐘木戀總算滿足了,誰知在她快要離開那男子的身體時,那個聲音突然一陣懊惱,似風輕雲淡般地,“啊,我忘了跟你說了,那個男人剛好是有艾滋的!”——就和鐘木戀當初如此對藍域利的那般,她現下也被這樣對待了。

“啊!”,還來不及餘韻的鐘木戀聞言,頓時發出絕望的哀嚎,一張美豔的臉龐也是早已扭曲。

而那個聲音還仿若未覺,自顧自地說,“好像當時你當時也是這樣做的吧?呵……”

鐘木戀心中一陣寒冷。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想起那個姓藍的小男朋友。

剛開始她覺得他還行,後來玩膩了就甩開了,糾纏的人不是沒有,所以向來很懂得如何處理的她,假裝要和他發生關系,然後卻是把他扔了個女人。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是有艾滋病的,隻不過除了最開始的愧疚而已,她也沒去做什麼阻止就是了。

而視頻一出,全城嘩然。

這一下,破案的所有壓力已經頓時消失,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鐘木戀。

而其實還是清醒的文宇蘭知道,再不過幾日,人們八卦完鐘木戀的事後,被輿論引導的人們又會将目光投在是誰做的這件事上,而到時的破案壓力才是最大。

但文宇蘭現在想不了那些了,自己則是在暗暗慶幸自己曾經的猶豫。因為如果以她雷厲風行的性格,如果早就下定決心,把陸曼說成是那個被毀了清白的人,那麼此刻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就是她--那麼她丢的,就不僅僅會是臉面這種問題了。

不過這也算她的自私吧!因為她對自己的名譽,總是有很強烈的維護感,所以才在當初的時候那樣猶豫不決。而所幸鐘家也因此沒有再關注文宇蘭是否解決問題,這點才不免讓文宇蘭真的舒了一口氣。

文宇蘭承認,自己其實是個非常冷漠固執的人,很多事情一旦在她心中有了定義,她這輩子都幾乎不會改變看法了,而且她還會用自己的眼光要求别人——雖然這一點她後來也都一并摒棄了。

文宇蘭對感情的傳導很難,而且因為很難得,需要細緻呵護。但她又是個雷厲風行,急不可耐的人。打個比方,她是個就算明知道八點會有熱水,可如果她七點半打算洗澡了,就絕不會等那半個小時的人。因為她不喜歡計劃打亂,不喜歡和别人生活,指指點點,她隻愛自己--所以她隻願意在自己能過得肆意的時候,再一點一點把自己的生命耗光,耗盡在那無望的事業當中。

鐘木戀打電話來罵她無情無義,而文宇蘭自認除了袖手旁觀以外沒有害她——雖然袖手旁觀已經很可恥,但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必須要遵守的準則,她才沒有必要那樣做呢!

文宇蘭是覺得,自己既然一點也不想幫她,所以還不如忙其他的呢!

但就是接了這通電話,她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去找李佛松時,當時才錯過鐘木戀的,而且也才突然發現,不知是時間過得太久,還是她的記憶力退化了,随着那些時光漸漸遠去,文宇蘭發覺自己好像忘了李佛松的樣子了。

所以當她猛然想起上一次離開時,她對宋墨揚留下的話,就決定還是再回去看看吧!說不定他松口的話,她就可以再找到他了--那個可憐的人兒。

隻是誰知,當文宇蘭再一次到重刑犯監獄的時候,卻被告知宋墨揚早已經出獄了!文宇蘭簡直要被氣瘋了——可這就是k城的法律!就像以前文疏衍能夠以清白的身份競選市長,現在鐘木戀想要臉面,就可以頤指氣使令她自毀前程、信仰地幫她掩蓋沒了清白的事情……資本決定一切。

而現在,一個惡貫滿盈的毒枭,竟然也能夠在坐了短短幾年的重刑犯監獄後,又被人這麼輕易地撈了出去——那她這麼拼命地想維持心中的正義有什麼用呢?她剛前腳剛自毀三千,拼出了老命地抓了回來,可後腳卻又因為他們之間将自己排斥在外的權錢交易,又把人就這麼地給放出去了……那她的努力算什麼,那其他人付出的生命又算什麼呢?

怒氣沖沖的文宇蘭沖進重刑犯的監獄長辦公室質問,問責監獄長如何能昧着良心讓宋墨揚走。

“這條流亡之路不能再分化了!”,文宇蘭氣勢洶洶,“有學識有信仰的家庭,才會給我們的社會創造出更好的條件發展,現在城區和城中心的分化如此嚴重,你又怎麼能放虎歸山?!你就不怕他再去販毒,而你的孩子或許也因此多了幾分的概率染上毒品嗎”

或是最後一句的猜測,因為文宇蘭笃定語氣,所以很像詛咒,所以那重刑犯監獄長就不悅了起來,冷笑了一聲,“那你這麼有志氣的人,怎麼自己不去?”

文宇蘭聞言一噎,這她要怎麼回答?她不是早就已經身體力行地在付出了嗎,難道在其他人眼裡就隻是說空話的沽名釣譽麼?還是說,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會相信她還真就是個簡單純良的人?

看出了那監獄長嘴角的嘲笑,也知道他接下來肯定會想自己就這麼被他給問住了的可笑,所以文宇蘭率先離開了這個令她感到無比窒息的地方。

文宇蘭原本就一直想從鐘木戀的事情抽離出來,還好沒有适得其反。所以現在,也好在文宇蘭中午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情感。

而沐森林自從上次喝醉酒,把她扔下遊泳池後,就一直沒有出現,最後也還是耐不住地來道歉了--這或許是因為在他們的關系中,可能沐森林全是弱的那一方吧,才會一直低頭的緣故。

文宇蘭的隊伍早就組織好了,孔孜雅,張譯蘭她們是申請進去,文宇蘭什麼也好說,而藍恡钺是因為一開始就是她負責的,又要跟着她,所以也不好抛下,隻好一視同仁的樣子,也還隻是淡淡相處。

而藍域利卻借着跟文宇蘭不太熟的這個哥哥,向之前的在一日遊的那件事歉疚,所以想通過藍恡钺,請文宇蘭的新隊友吃飯。其實這件事應該是文宇蘭道歉才對,隻不過文宇蘭被藍恡钺說服,所以打算到時候再補償,請他一頓,所以才參加了這次的聚會。

名義上是沐森林和藍域利合在一起的,想要和自己道歉的聚餐,隻不過文宇蘭不甚在意就是了。所以那天在包廂的聚餐裡,文宇蘭雖然坐在中間主坐,可卻什麼話也沒說。

而一向善解人意的沐森林,知道她喜歡在角落有靠牆四角的位置,且不喜歡燈光太過明亮,所以一切都為她布置得剛好,所以她整個人雖然沉默,但卻也沒有非常淡漠。

熙熙攘攘坐了一桌的人,都是文宇蘭熟悉的,所以她也算穩穩當當地坐着了,沒有如坐針氈的感覺,甚至還聽起了在場的人随意交談的話語聲。

而他們在席間,無意中說起張譯蘭,都笑他當時一點都不知道文宇蘭是個什麼樣的人,就大老遠地從塗洛山那邊跟着來的事。

接着又有人說起那場試卷裡有文宇蘭試題的考試,一直坐在文宇蘭身側,又插不上他們警局話的沐森林聞言,一下子就就笑了,想來也是知道了那場考試的事情的。

“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說不定我都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她呢!”

沐森林此話一出,所有的人突然想起,沐森林好像是從小和文宇蘭一起長大的,所以衆人都很愉快的交談了起來,大有想從他嘴裡挖到些什麼的意圖。

而察覺出這點的文宇蘭突然就咳了一下,直言了一句,“我餓了”,意思是要打斷他們這餐前對話了。

不過倒是沒有人感到不滿,畢竟這是以文宇蘭為主的聚餐,她那麼隐晦地舉動,大概就是不想讓沐森林說出有關她話題的言語了,當事人都不願意了,沐森林自然也不好多說。隻是在心中猜想她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事,還是還沒原諒自己當初醉酒的無禮呢?

沐森林不禁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菜在沐森林的吩咐下很快就傳了上來。

而正當文宇蘭皺着眉剛要夾擺放在她前面的豆腐時,沐森林卻是拿出他自己給她炒的肉加青菜讓她配着吃。

因為他知曉文宇蘭不喜歡和别人共用東西,甚至是一盤菜的緣故,所以他才這樣做,為了她好,而她默默接受後,自己又得了她歡心,又在别人面前顯示了他們之間的特殊,沐森林自然是樂意麻煩些的。

很奇怪的是,衆所周知的是,文宇蘭甯可手上全都脫皮了,也是不願意吃青菜,但沐森林帶的青菜卻都還是慢慢地吃光了。

文宇蘭默默地吃着沐森林準備給她的菜,沒解釋什麼,也沒理其他人的目光。

隻是吃到一半的時候,沐森林問她味道如何。文宇蘭回頭淡淡地瞥了他一樣,“你是故意把肉炒的那麼難吃吧?”——這是在證明沐森林炒肉實在是真的太難吃了,否則一向嗜肉的她才不會這樣牛嚼青菜的。

孔孜雅見狀直想笑,忍不住噗嗤了一聲,但見所有人看她,就隻得又忍住了。而也要像沐森林一樣,向文宇蘭賠罪的藍域利不甘示弱,也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肉給文宇蘭。

他的本意是因為看到文宇蘭骨頭都露出來了,那麼瘦,所以想讓她多吃肉的,後來看到文宇蘭奇怪的看他一眼,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似的,又挑了挑眉。

藍域利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病,而且也是她知道自己有艾滋病的。

他登時羞愧,不知為什麼,平常并不會跑出來的低人一等卻突然湧上了心頭——他覺得自己很髒!藍域利一面悲傷着,沒想到文宇蘭反應過來後,卻是慢條斯理地,隻把他夾給她的吃了,還微微勾了下唇,“謝謝”。然後她低頭吃飯,隻是一副很平常的樣子,不過說真的,這平常的狀态,還真的暖到了剛剛很是悲傷的藍域利了。

酒桌飯罷。因為這次的聚餐是帶走賠罪性質的,所以還沒有那麼快結束,至少得文宇蘭說結束才能結束,畢竟她才是主角。隻不過不知道是文宇蘭忘了,還是不曉得,所以仍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裡,聽着所有人一起聊天——看那樣子,她好像是屬于不知道習俗的那種人。

衆人開始聊了起來,首當其沖的,自然是陪了文宇蘭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沐森林了。

沐森林就随意地說了個,也讓其他不知曉文宇蘭的人知道了她的一個特性--那就是文宇蘭這個人很假正經。所以如果她在你面前很随便,比如說吃泡面,她如果問你可不可以,最好說可以,因為那時候她認為你會不介意才問的。但如果你拒絕了她,那麼她一輩子也不會在你面前吃了。而很多人卻是不懂這一點,不明白文宇蘭是那種從不開口,但一旦開口的話--那肯定是對她極為重要的事情,所以這才會有那麼多人在無形中得罪了她的緣故。

如此言談寥寥,因着談話的主人在場,所以沒大心思再聊的衆人,就有些尴尬的安靜下來了。随後,有些人打算要玩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文宇蘭卻是不玩,她很直白地說她玩不起,然後就要回家。

那還是沐森林特地求她,“拜托,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你才26,又不是隻打算活到30歲,幹嘛這樣!”--這一句,才勉強定住了她。

張譯蘭在他那個角度,看到文宇蘭蜷縮在厚重衣服裡的長手指緊握了一下,面上卻神色如常,卻是勉強答應了。也不免驚奇。

但不知道是文宇蘭太差,還是其他人太厲害。

除了剛開始鐘梓辰大冒險時,需要跑到外面馬路上讨錢,孔孜雅要親張譯蘭——結果張譯蘭隻肯讓人親臉頰之外,文宇蘭幾乎一直輸到最後。

文宇蘭本來就面無表情,到後來更有黑化的趨向的臉,到最後,反正本就生硬的臉就更加駭人,所以很多人都隻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比如說鐘梓辰就問文宇蘭最喜歡的一句話是什麼。

而文宇蘭思考了一會,“蝴蝶飛不過大海,誰也不會責怪它”

鐘梓辰剛想問什麼意思,看她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就讷讷緘口不語。

而孔孜雅則問她,為什麼她平時對人很公平,有的時候卻又很差别對待的原因。

文宇蘭隻是淡淡地看她一眼。

“我沒有差别對待别人,因為如果我真的想差别對待别人的話,我不會表現出來。我也不是不懼權勢,因為很多時候,我根本對此毫無概念,而有的時候我隻是心情不好而已。不過在我眼裡,再厲害有能力,有錢的人在任何方面都跟我沒關系,雖然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聯系的,可他不對我有任何直接影響,最多讓我羨慕,嫉妒,或者激勵我一下,所以隻有對别人社會有貢獻的人,才值得我尊敬”

孔孜雅倒是問了一下“為什麼”

文宇蘭沒想到她會問似的,“大概,我和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夢想吧”

隻是到後來,問題就有些刁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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