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寺蘭,“噢,真是太美妙了!你真是太好了”。
陸穿雲,“你這什麼意思?”。
原寺蘭,“什麼意思?我用的形容詞啊!難道您聽不懂嗎?”。
陸穿雲,“那你是很傻哦--這也是個形容詞,你懂我意思吧!”。
“叮鈴鈴”,一陣電話鈴在空曠的的辦公室響起。
或許是鈴聲持續的時間太過漫長,聽的人有些焦躁不安,原本還想專注于自己工作的原寺蘭像貓抓狗撓般,不由難受地擡起頭看了一下,這才蓦然發現原來人滿為患的辦公室早已經空無一人。
電話聲是從經理辦公室裡傳來,響了很久,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接起了那個鈴聲大作的手提電話。
“您好,這裡是……”。
原寺蘭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隻聽一個聲線低沉的聲音低低急呼了一句“救我!我在帝都大廈29層”,之後就挂斷了電話了。
原寺蘭一愣,剛回撥回去,又擔心會将那人置于暴露的危險境地,急忙給挂了。
原寺蘭擡頭看了一眼時鐘,這才發現已經将近淩晨兩點,為了處理公司事宜他已經接連工作十幾個小時,實在有些不想去--因為他知道這種情況警局并不會受理,所以就算有人要去,也隻能是他自己去了--可他卻是疲憊得一點也不想去了。
但原寺蘭想想,如果電話那頭的人一直在等着救援的話,讓他看着别人猶如困獸般任由時間将他内心的期望一絲一點地流逝,他也過意不去,所以也隻能去了。
“真是的!”,原寺蘭打了自己的手一巴掌,“都怪你多管閑事!真是要命......”。
打完自己的手,然後原寺蘭認命地在桌上稍微翻看了一下,将自己要緊的物事、還有經理的手機都給帶上,就趕着出門了。
當原寺蘭匆匆趕到帝都大廈時,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了,因為大喘氣他感到有些眩暈,手軟腿軟地,原寺蘭根本就不想進去自找麻煩了,可是一閉眼,他就莫名地回想起煙雨蒙蒙下在破舊山寺廟門前孤苦伶仃坐着的小和尚--他實在看不得那畫面,隻得氣喘籲籲又上了29樓。
直到原寺蘭莫名其妙地進了包廂裡時,他還沒怎麼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包廂裡的燈光是暖光的橘色。聽說這種顔色的燈光讓人覺得最溫暖的色彩,不過原寺蘭此可卻覺得自己有點在冒冷汗。
他走進包廂,才看見一個黑色短發,戴着眼鏡,目光淩厲的英俊男子冷淡地看着自己。
原寺蘭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着不由地低下了頭。
正好背對着自己坐着的,是一個綁着一團金色卷發的藝術男,穿着橙紅色的線衣,手臂擱在沙發上,卷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似乎很不耐煩。
那個給黑發男子見原寺蘭呆呆地站着不由地狠皺了下眉頭,卻還是低聲說了一句“還不快過來”,語氣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原寺蘭走了過去,仍是莫名其妙。過了30秒,原寺蘭才反應過來,擡頭,剛要說什麼,卻陡然發現黑發男子也眯着眼看着自己,害得他把那句“不是有人求救嗎?”給咽了回去--因為很明顯,剛剛那通電話就是他、也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打的,至于為什麼打,那就不是自己可以問的了。
時間靜寂良久,背後突然傳來一陣調笑的聲音,“陸總,難道你不為我介紹一下葉經理嗎?我看他很佛系啊!”。
原寺蘭回頭,才發現原來那個藝術男是個輪廓深邃的外國男子,有一種橫跨地域的那種說不出口的氣質。
原寺蘭有一瞬間失神,卻又覺得不好意思,餘光瞥到黑發男子即将黑化的臉吓得一激靈,讷讷地開口,“不是,我不是葉經理。葉經理把電話落下了,我剛好在辦公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