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寺蘭直覺有些不妙,默默的隐匿了聲音。
時光靜默地流淌了很久,過了一會兒,那個金發男子呵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你還真是耿直”。
那個黑發男子卻依舊冷漠,“這麼說是你擅自闖入領導的辦公室,是偷看了機密文件,還還是竊取了資源呢?”。
黑發男子冷冰冰的聲音猶如在耳邊響起,原寺蘭聽了一陣頭皮發麻,急忙辯解道,“不是,我隻是……” 。
但原寺蘭仔細一想,的确是他辦岔事了--雖然他是好心,但卻又辦錯事了。按道理這事本來就不是他可以管的,他卻偏偏自作多情以為能幫到别人自己跑來了--他還真是,盡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而光一想到這個,他就更頭疼了起來。
“呵!果然像别人說的,他就是個傻子。這次又是這樣”,原寺蘭心裡不由地自嘲,眼眶有些濕潤。
但他還記得自己身在何處,隻得暫時抑制住内心的悲傷,深深的鞠躬,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正常一些,“對不起,對不起,我做錯了,對不起”。
黑發男子緊抿着唇并不說話,金發男子趁機湊到原寺蘭的耳旁小聲道,“反正他不知道你是誰,快跑吧!這樣他就找不到你了”。
原寺蘭側頭一臉茫然,呆呆地眨了眨眼,金發男子歎了口氣,“朽木不可雕也”。
黑發男子則重重地哼了一聲,原寺蘭不由地抖了一下,站直了身體,正要開口時,眼前卻突然一陣眩暈,一道白光閃過,似乎擊中了他的腦袋,于是他就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沙發上的兩個男人還在天人交戰。
金發男子率先開口,“我說陸穿雲你可真夠牛的,我們打賭算你赢了--雖然來的人不是你以為的那個人,至少也來了個人,但你這麼不爽地甩臉給誰看呢!”。
被叫陸穿雲的黑發男子眼眸一深,輕吐一口氣,神情淡漠,“現在這個人吓暈了--要不是你沒事非要跟我打賭看看誰的手下接到這麼莫名的電話還會趕來的話,他本可以不用暈倒的。所以,莫茨你負責他的醫藥費”。
“喂,哪有你這樣的?太狠心了吧!算了,看在他長得這麼漂亮又善良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帶他去休息一下好了。嗯,還有些燒了,那我現在還是帶他去醫院好了?”。
莫茨不禁把伸在原寺蘭額頭上的手縮了回來,挑了挑眉,看向仍舊堪堪坐在沙發上的陸穿雲,用目光詢問。
陸穿雲終于低頭,看向那個倒在地上眉眼緊閉的人,弧光越過他蒼白瘦削的臉,和毫無血色的薄唇。
眼神微斂了一下,終于還是開口了,“不用,你先回去吧”。
莫茨笑了,“你說真的?你的助理可已經休假了,不然你也不會無聊到和我在這裡打這種無聊的賭,難不成你要自己送他去醫院,你有這麼好心?”。
陸穿雲卻是什麼也沒說,起身看向蹲在地上的莫茨,驅逐的意味不言而喻。
莫茨舉起雙手,邊退,不禁邊笑道,“敗給你了敗給你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時光靜寂,夜深如許。
深邃的夜風穿過荊棘之花遍布的土地上,升騰起藍色氤氲的血液,透向天空,一點一點染深了夜色。
而兩顆心的跳動是否會有交集,盡看這無邊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