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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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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這到底記得什麼?”

在文嶼蘭被晾在審訊室不知道第幾個小時後,秦慧毅突然開門走了進來。

他大刀闊斧地在正中的位置坐下,眼神往桌上擺着的、他從文嶼蘭家帶走的那份“清單”示意了下,然後翹首以待。

“想清楚了嗎?”

一旁的小警官也打開電腦筆記本,随時等待記錄。

文嶼蘭的眼皮很重,聲音卻很輕,還有些無奈。

“我都說了沒什麼特别的意義。我這人有點毛病,會亂記一些東西,剛剛警官們不是也看到了嗎,我牆上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的我根本忘了是為什麼要記的……”

“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講,監控都錄着呢,要是待會你不能自圓其說,那我們就有的忙了”,秦慧毅隻撚起一根筆,筆頭在金屬桌面上磕了一聲響亮出來,成功地讓文嶼蘭把還沒說出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略想了想,終于下定了決心似的,隻是眼神飄忽,聲音也有些抖地終于開口了,“是我的錯”

這話甫一開口,文嶼蘭就垂下了眸,覆蓋在膝蓋上的手隻是蜷緊摩挲,“因為我的生活過得蒼白,所以我每天回來後會去看我自己裝的監控,看看别人是怎樣生活的--他們家的主人很熱情好客,經常有朋友來聚餐,我看他們在樓道裡往來寒暄的時候,就會把那當作那也是我的生活.......所以我把每次的聚餐時間寫了下來,就當作自己的生活筆記一樣”

說到這,文嶼蘭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很不好意思地嗫嚅着閉唇了。

“那這些日期右邊的數字是什麼?”,秦慧毅又問。

“額,那是外賣員送餐時候的........”,文嶼蘭忍不住鼻子酸地咳了一下,又怕人等得不耐煩地趕緊補完了話,“用餐分量”

“呵!用餐分量”,秦慧毅冷笑了一下,手上的筆都扭曲了,“你為什麼能知道用餐分量?”

“因為我,我學過唇語”,文嶼蘭有些惴惴不安,總感覺需要小心回答地安靜了起來。

“噢,是,我忘了,你可是學過刑偵的人,區區一個唇語應該難不倒你,瞧,連這個分量數都記得這麼規範,讓我們廳最厲害的記錄員來做也不過如此了”,秦慧毅罕見地露出一個完美笑容,看上去像是真的贊美。

文嶼蘭卻不敢當真,“沒有,我學得很很差.......”

“别他媽地裝傻了”,秦慧毅将手中的筆徑直拍到桌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冷冷地看着她。

“你明明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然後居然就這麼看着!整整三年,你知道這期間裡死了多少個人嗎?就在抓捕他的那一天早上......如果你.......哼,我看你是真的有毛病”

秦慧毅的唇懶洋洋地勾着,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坐在審訊椅上的人,不屑一顧。

被指着鼻頭罵“有毛病”的文嶼蘭似乎沒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有些惶恐,稍微鎮定下來後又有些淡漠地,“我有沒有毛病我自己知道就好,這點就不需要操心了。至于警官你說的那些,說實話,我不太了解,如果我清楚的話,我肯定會配合、盡好作為一個公民的義務,但因為我的确學藝不精--不然也不會去做别的行業了,所以我是真的不清楚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警官你現在一說,我大概能确定了,如果是黃賭毒的話,黃肯定沒有,賭應該也沒有--因為警官你們說這個分量數好像挺重要的,那應該就是毒了,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以前我記的素材本裡好像還有材料,如果對案子有幫助的話,我現在回去找出來.......”

“你裝傻是不是?”

“沒有”,文嶼蘭連連擺手,“我怎麼敢,隻是,現在這個情況,那個素材本會不會比較重要,不然我繼續在這?”

那的确重要,所以秦慧毅緘默了,隻死死地盯着對面的文嶼蘭,像是要剖開她的腦袋,把那根黑色的邪惡神經找到似的,可是直到最後,他還是隻揮了揮手,讓小警官把她帶了出去。

“把那個冊子帶回來”,他最後吩咐了一句,然後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像個雕塑一樣,坐在淡淡昏色下的煙霧裡靜默。

文嶼蘭曾經特别想要當一名警察,不過總是“命運多舛”。

頭幾年她考的不好,因為能力不足,還去當過很多年的輔警;後來好不容易考進去了,心理測試那一關卻老是過不了;好不容易折騰了許久,“騙”過了心理考試,身體卻又不行了;再然後身體養好後,她的父親坐牢,她也考不進去,最後就是母親去世,她的身體和精神徹底虛弱了下來,最終“淪落”成現在這副模樣。

這些其實倒是沒什麼,沒當成沒當成,隻是當輔警的那段日子生生地把她這“人”的意志給磨沒了:冬天被當做正式的放在路上加班,最後的榮譽卻并不是她;明明是好心去幫助遇到困難的小孩,最後卻遭到戲弄、謾罵;原本是頂着巨大的壓力和愧疚想來争取這個匡顯正義的職業的,想盡辦法,可最後卻還是沒有辦法得到……

可能人在沒有資本前,的确是最容易見到黑暗的,而她似乎這一生也再沒有辦法擺脫黑暗,所以她“認命了”,而這種“認命”和無奈也是讓她最難以接受的——原來某些那麼普通的職業對她來說,也是種難如登天的選擇。

那種避無可避的“選擇”讓她陷入了一種所謂“抑郁不得志”的狀态,漸漸的也變成了她的氣質。

不過文嶼蘭的确沒有了想要證明的人,而且不能當成警察的話,那麼做其它的什麼,她也沒多大所謂,隻是想讓自己能活下去而已,畢竟人生嘛,總是各種各樣的事情和心境都要經曆的--就像801那對可愛的孩子一樣,悲苦于他們的人生來說,隻是種共通地輪回。

這也是為什麼,文嶼蘭後來并不想多管閑事的原因。

那天小警官把文嶼蘭之前的“素材本”拿回去之後,文嶼蘭以為這件事已經了結了——至少對她來說是了結了。

但沒想到隔天,文嶼蘭傍晚從棧道走回來的時候,居然又在樓下見到了那個身穿黑衣服的身影。

那個身影正站在小區入口處不遠的棧道邊上,他堪堪地立着,雙手後撐靠着沿河的欄杆,身形散漫,目光卻灼灼地盯着入口,看上去像是在等人。

普通人見到警察、或是代表某種象征權威的人,一般都是退拒的,文嶼蘭也不例外。

但她已經走得很近了,實在不好突兀轉身,隻好慢吞吞地走近,企圖趁着迎面一波人流的嘈雜,從綠化帶上對着小區門口的小道裡拐出去。

隻差一點點,文嶼蘭就要成功了!

可她自己偏偏忘了“孩子要偷看,必先看老師”的這條定律,居然在跨上綠化帶小道時回頭張望了一眼,還好死不死地剛好和秦慧毅那漫不經心的眸對上了。

文嶼蘭渾身一僵,隻隔着人潮點頭朝他緻意了下,便打算迅速離開。

沒想到——“文老師”——那個人還是喊了出來,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地傳進了她的耳裡。

文嶼蘭隻好停了下來,看着夕陽映照下的秦慧毅晃晃悠悠地從棧道楔了進來,然後長腿翩張,走到了她的面前。

“文老師,有時間聊一下嗎?”,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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