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春雨綿綿的天氣,躺在被窩裡睡覺是最爽不過的了。
五點剛過不久,躺在床上的人翻了個身,發出一聲幸福的謂歎。
就在那人想要掏出手機給最最可親的舍友打電話帶外賣的時候,一個大力開門的聲音讓向來巍然不動的厚窗簾都震動了些許。
床上的人探出了一個腦袋,原本正皺着眉的臉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卻瞬間切換了個笑臉。
“哎呀呀,知難大師回來啦?這麼快,我還沒叫你幫我打包呢!”
“哼哼!”,被稱為知難大師的雲知難隻拿着專業書和雨傘在宿舍中央忿忿。
“我跟你說,“賠錢貨”,你今天絕對要請我吃飯,還得吃好的,不然我絕對饒不了你我跟你說!”
“哇!火氣這麼大”,名為“賠錢”的徐培乾大吃一驚,坐了起來,“你居然不叫我兒砸喊我的綽号了!發生了什麼?”
雲知難像是被刺了一下,“我去,都怪你不去!你知道嗎?老江點你名字回答問題的時候我應了——可他下一秒特麼地就點到我了啊!”
雲知難快要崩潰,“這都幾次了,我期末得考多少分才補的過來?!我不管了,下次你自己去了,再叫我幫你點名,你……”
“我就叫你媽媽……”,徐培乾一本正經地補充。
“靠你!”,終于破功的雲知難沖上去扭打,“你上次就是這麼叫我爸爸的!”
2
徐培乾終于打算讨好一下他的“父親大人”了。
騎上他的小電驢,載上心愛的“老父親”,他們打算啟程去附近的超商買點日用品,再順便吃個麻辣香鍋。
小電驢路過食堂的時候,雲知難進去沖了下飯卡。
正拿着兩根冰激淩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家“傻兒砸”的電驢倒在了路旁。
而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身材修長的男人正單手拖着他往車上走去。
遠遠看着,小雞仔一樣的徐培乾快要被拎上車了,看着那滿臉的抗拒,和不住撲騰在地的手腳,雲知難頓時怒火中燒。
這要是自家兒砸真被欺負了,那不是打他的臉嗎?!
是以雲知難一個箭步上前,兩根冰激淩先扔到了那男人的身上,然後一個折腕,一個扭腰,便把那長手長腳男人的身子給押得單膝跪下。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在制服住那男人後,心慈人善的“老父親”轉頭焦急詢問。
而被搡倒在地的徐培乾似乎有些吓得傻了,一手扯住自己已經被拉垮、露出一截圓潤肩頭的短袖,滿頭亂糟糟地,卻居然要他别管——
“阿難,你趕快放手啊,趕快,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啊!”
徐培乾吓得一個捂臉側身,餘光裡隻看到原本還被押着單膝跪下的男人陡然一個翻轉,竟然把他的“老父親”按到了地上。
男人看上去似乎氣得想把地上的人一腳踩進地核深處,但略頓了頓後,竟隻是氣急敗壞地拎着他走了,走了。
額……完了!
他的“老父親”看來一去不返了。
3
“靠!”
被打劫上車的雲知難“老人家”正想憑借一己之力從車上下來。
誰料他的手才剛伸到車門位置,男人的手也按了過來,他一個肘擊,男人卻伸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側——這就導緻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卻像情人般面面相對。
帶着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臉龐之上,氣憤之餘,也點燃了點點暧昧——尤其是在這兩人都如此白皙亮眼的情況下。
“啊,你别碰到我”,雲知難皺起眉頭,“身上都是黏哒哒的,沾到我衣服了”
男人眼裡的陰骘一瞬間閃現卻又轉瞬即逝,然後旋即無語憤怒起來,“我這樣都是誰造成的?嗯?!”
他的眼睛死瞪着面前的人,隻冷笑了一下,倨傲地揚起了下巴,“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