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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老裆易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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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玉響在風中淩動,冷風從那半掩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刺骨而又冷冽。

桌上的手蜷縮了起來,指節深深地埋住。

就算再多的不舍又有何用?

多年前他已經向神明祈求過,讓他做一個正直的人——除了那個,他一無所有。

就這麼一直堅持着,拼着一口氣走到了現在,傻瓜也知道,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罷,既已如此,也沒什麼好惋惜不惋惜的。

就這樣吧!

9遠離

宋思明并不是一個憑人撒嬌耍賴就可以訛上的人。

之所以說他吃軟不吃硬,隻是因為你在服軟的時候,他會認為你不具有攻擊性,從而無視于你,或者好點情況,就是他偶爾會給你點好臉色罷了。

但若是他下定決心拒絕接觸,那便是上天入地,他都能讓你感到難以言喻的難堪和拒絕。

且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他總有理由正大光明的拆招于無形之中。

簡直讓人挫敗。

陸鳳梧原以為也就這樣了。

他們兩人之間,始終是無法前進一步的。

但沒想到,事情的轉機卻在年中的那一天出現了。

始朝以來,一直都很注重四節之分,尤其是夏農之節,因要與民同樂,甚至還會請一些農人進宮。

雖說也隻是做做樣子,但聊勝于無。

隻不過,就在所有人以為宴散之際,一聲高呼在後宮的門前響起。

原來是一個正要退去宮門的農人奮起,一路殺到了聖駕要入後宮的殿門。

富麗堂皇的高台宮殿上,也正要退場的大理寺卿一個耳動,旋即抽了身旁侍衛的腰上的一把長刀。

他目光淩厲而動,就着參宴的玄色曳地長袍,将刀按在身側,從高台上奔跑而過,再跳下一舉将那農人劈了個正着。

那力道之大,整具身體的頭身都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膚相連,血水四濺,看着無比駭人。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角落裡低着頭的一個宮女卻看着那屍體後倏地眉目猙獰,不顧一切地沖了上來。

明晃晃的卻是聖上的方向。

那小宮女倒是聰明得很!在失去意識前宋思明心想,若要報仇反殺自己的話,估計沒有兩招,她也得敗落,半根毛都碰不到自己,可若沖的方向是聖駕的話,那他無論如何是要擋在前面的,如此這般,拼個魚死網破倒是值當了。

宮廷宴後,滿朝文武都在議論這下大理寺卿又得該升到幾品,卻沒想到醒來的宋思明卻提出了一個讓聖駕勃然大怒的請求,令其憤然摔袖離去。

據說他提出的請求竟是緻仕——七十緻仕,從古至今就沒聽過一個正當三十多年華的人這般要求,除非那人重病死去或是被貶黜的倒是另一回說。

未到緻仕之齡卻求緻仕,很難不讓人去想這其中的原委,或是秘辛。

但那些猜測卻不得而知。

因着宋思明重傷不宜搬動,仍是在宮裡養傷的。

可聖上的拂袖離去讓宋思明的狀況有些難堪起來。

雖然宋思明是有功之臣,以後也應該還能得到重用,可聖上正是大怒之時,誰也不敢觸其黴頭,這般,堂堂大理寺卿身邊竟是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或許這也是聖上默許的吧!以此來逼迫他打消念頭,宋思明不由暗嘲。

但不管怎麼說,陸鳳梧的出現,至少緩解了他一大部分的尴尬。

無事可做養病的這一陣子,宋思明的情緒已經緩和了一些。

或許是重傷的虛弱,也或許是陸鳳梧對他照顧的親密特殊,宋思明并沒有似以前那般刺人,隻一直沉默。

衣袍之下的肌膚如玉般光滑,擦拭的手不禁停下,按捺不住的陸鳳梧,不禁垂下身子,試探了上去。

那一吻落在脖頸之上,燙得躺着的人閉着的眼都不由地微顫了顫。

“我知道你醒着”,陸鳳梧輕聲地歎,“我知道你不想我問你朝堂之上的事情,那我就問問你和我的事情——你都可以接受我的吻了,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

宋思明按住那隻肆意遊走的手,仍舊沒睜開眼。

“我那不是接受,隻是一時的放縱……我欠你的那個,等我傷好了再找時間還給你吧——畢竟”,頓了頓,他歎了口氣,“我應該沒多久可活了,不想在死之前還欠人東西……”

“你說什麼”

放在肩骨上的手猛地抓緊,宋思明不禁發出一聲悶哼,睜開眼不由地瑟縮了下。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陸鳳梧縮回了手,卻又更有力地撐在了他的床前,眼裡滿是惶恐。

無法直視那樣的眼神,宋思明的臉側到一旁,眉眼低垂。

“刺殺,我說的是刺殺。當一個國開始有人刺殺當權者的時候,那就說明這個國不是走向新生就是走向敗落——因為這代表着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已經有很多黑暗覆蓋,才會這樣,且我從探報裡發現……呵,算了,沒什麼”

宋思明不再開口,陸鳳梧也沒有再問。

縱然陸鳳梧試圖為那虛弱且固執要緻仕的大理寺卿消除煩惱,可他的成長實在有限。

才十七歲,是個即使是金科狀元也要被扔到編修院沉個幾年的年紀,況且頂上又有那麼多長輩大家,根本沒有他成長的餘地。

陸鳳梧有這樣想過,反正那種年齡鴻溝和閱曆的巨大差異他跨不過,那就做好他自己的事,随自己的心意,萬事由天的好。

他本來就該好好的等着他宋思明痊愈,然後履行約定,然後再想方設法去達成自己的影響。

但時光卻沒給這個機會。

邊境出現了叛亂,北境又開始舉兵,一片祥和的國度突增了外憂内患。

戰事雖來得突然,可卻沒道理接連吃了那麼多場敗仗,戰事不過餘天,世代鎮守邊關的莫氏一族在殉國前傳來了消息,要大理寺卿将那叛徒從北境揪出來,以護他們大盛朝的萬裡榮光。

重傷未愈的宋思明跪倒在金銮殿上,那滿目的金黃越發顯得他人薄如紙。

“微臣願即可前往邊關,不惜一切代價将那叛徒帶到聖上面前,但隻求……”

大理寺卿的頭深深地磕到了地上。

“隻求無論那叛徒是誰,何種身份,定要将其斬首示衆,以慰我北境之地那無數含冤死去的子民和莫氏一族”

這般的行前請願令人震驚。

勾結叛亂,不是本就該處死的嗎?甚至誇張點,在馬桶邊抓到都該按進去馬桶裡溺死才對。

但想想也大概知曉,若是能夠隐藏到現在的話,那必定是事關要職的人才有辦法……且宋思明行走斷案這麼多年,要沒一點頭緒根本不可能如此行事。

會聚了大盛朝最多能人樞紐的金銮殿上,此刻卻一刹那寂靜了下來。

誰也不知道那閘刀會落在誰的頭上——即使他們也很确信自己沒有,但卻不妨礙他們擔心起自己的至親摯友。

那寂靜不過幾秒,銮駕上的聲音覆蓋了下來。

“諾。隻要宋卿将人帶到朕面前,朕必将斬立決”

10.結束

宋思明果真不負衆望将那叛徒找了出來,隻不過那後果卻使人震驚。

是三皇子。

三皇子,是當今帝後唯一的親子,也是未來的隐形聖駕,萬千榮耀集于一身,更别提背後還靠着一個龐大能量的陸氏一族。

誰也沒想到這個後果,三皇子也在大殿上痛哭流涕,痛哭于他本來隻是安插了個人去北境而已,可那人幾年都沒傳回過消息,料想是被别人策反了的,還遞上了證據。

那證據和話隐含的意義甚廣,大皇子二皇子也跪了下來。

宋思明卻出奇的憤怒。

“三殿下!”他上前一步,紅了眼眶,“您有沒有想過,弄到這般境地,漁翁得利的會是誰?為什麼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你前面還有沒有人的問題,在所有人眼裡,你才是最大的阻礙啊!隻要你不在了——不,其實隻要你聽了那些人的話做下這等事,你就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呵一個勾結叛亂外敵的皇子,還想栽贓,你能登上皇位?”

宋思明竟有些癫狂地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兀自可笑。

他雙膝跪倒在地,铿锵擲聲。

“禀聖上,大盛朝三皇子殿下事行詭計,勾結叛亂外敵,人證物證均已在大理寺查驗,大理寺所有人員業已觀緻。懇請聖上會同微臣臨行前的請願,判三皇子殿下斬立決,以慰北境子民和莫氏一族忠烈的在天之靈”

宋思明的頭一點點匍匐在地,将那閘刀遞給了掌管這金銮殿上之人。

隻是那閘刀卻遲遲沒有落下。

聖上隻一句再行商定便即匆匆退朝。

被扭住不得而起的大理寺卿卻是滿胸膛的起伏。

“聖上,有人說,微臣是皇家養的狗,最忠誠的一條狗——隻不過那狗也有自己的思想,如果這皇權已經颠覆了我的信仰,不再是我信奉的,我便會離去……天下的民心也會……唔唔”

四下的一衆官員都上來按住他的嘴不讓多說。

畢竟再說下去,會發生什麼可沒任何人敢保證。

大庭散去。

兀自坐在大理寺裡的宋思明做好了一人以抗萬象的準備,在案前奮筆寫着訴狀。

不期然門的角落傳來了一陣聲響。

是陸鳳梧走了進來。

一步一步,他慢慢繞到案後那坐着的人面前,緩緩地雙膝落地視線與其平行,胡子拉碴。

“濃濃,姑父同我說了,隻要你把這個案子交給别人,他便同意了你的緻仕書,也能放我跟你一起走--表.......三皇子殿下已經失去繼承大統的資格,那比殺了他更難受,我們,就到這為止可以嗎?”

“可是聖上答應我的斬立決”,宋思明轉頭直視那充滿渴求的眼,“我也答應了莫氏一族”

“但你要再這樣下去的話,你讓祖父曾祖他們怎麼做?你讓我怎麼辦……我聽到他們說的了,如果你再這麼絕情的話,姑母已經想好了對策,到時身敗名裂的反而是你”

宋思明的喉頭不禁滾了一下,垂下眼眸,卻是輕笑一聲。

“他不過仗着有個好的出身,十幾萬人的性命不敵他一個……不過我也不怕,我無愧于天地,任誰抹黑我我都不怕,我隻要在這一刻清楚的知道我是對的就可以了——别以為我不知道,再過幾年後,他又會變得幹幹淨淨了,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宋思明嗤笑一聲,沒再說話,轉頭續寫他的訴狀。

一筆一劃,卻聽耳邊的聲音低低響起。

“那,我不要你還我的那個了”,陸鳳梧擡起頭來倔強,“你曾經說過的,隻要不是那個,你可以答應我别的請求”

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後,他又低下頭去。

“我求你,放三皇子一條生路”

一話落下,滿室寂靜。

宋思明的臉一瞬間煞白,握筆的手也不由抖了起來。

他放下筆,沉默良久。

然後在春光忍不住炸裂進來的時候應了一聲。

“好,你把人帶走吧!從此之後我們再無瓜葛”

陸鳳梧震驚地擡起了頭,卻仍跪在那裡。

宋思明卻不為所動。

少頃,他伸手抹了一把已濕潤的面龐,扶着案桌站起,不敢擡頭地匆匆離去。

不過多時,大理寺門外的群情激憤,怒罵堂堂大理寺卿竟背棄了自己的信仰,而宋思明也把自己關在房裡一下午沒出過門。

鬥轉星移,山花爛漫。

次日,一股腥血的濃味從大理寺卿的門内傳來。

破開門的時候,大理寺卿保持着往常大門洞開的姿勢坐于案前,伏于案上。

隻不過多的卻是那滿桌滿地的猩紅血迹,一向整潔的地上也是團團寫滿字迹的廢紙。

時光如隙,光情如趣。

這滿屋春日的閃耀,又有何用呢?

隻刺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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