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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那次郭敏研的沉默令他找到了與傅悅歡相處的“長勝之法”。
自那天他們在所有人面前宣布關系以絕謠言後,傅悅歡一直處于一種下風的位置。
比如說後面的事情怎麼處理,什麼時候分手,以什麼理由分手等等,傅悅歡後面提了,把時間定為一年,然後講是她的原因,理由可以是因為她覺得單身狀态更能好好的工作、辦公室戀情果然不可取等等……
但郭敏研卻以計劃趕不上變化一一否定了她的提議,不然就是一副你怎麼老是找我聊這種事的表情,奇怪地看她,讓她莫名心生惶然愧意。
這時候的傅悅歡就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在那解釋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先确定下來——其實她當時就有點感覺不安的,因為這種沒有提前聲明的約定就是後患無窮。
可那時她覺得郭敏研或許也同她一樣覺得麻煩,想盡快了斷,所以才會跟着他先去解釋了。
但事實證明,果真,這還真就是像那次的教訓一樣——當感覺不對時她就應該及時止損的。
懊惱自責無用,不得不接受的現實就是,她現在隻能任由郭敏研指揮了。
索性即使對外宣布了他們在一起的假消息以後,兩人之間的相處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動,隻不過變成了像是普通會打招呼的同事而已。
那還在傅悅歡的忍耐範圍之内,所以她并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希望能一直這麼普普通通就好。
隻可惜,生活從不是某個人的想當然是,它總是不盡如人意。
這天,傅悅歡坐門診的時候,來了一個奇怪的病人。
“哪裡不舒服嗎?”,傅悅歡随口問道,等着傾聽病人的一大段自述。
等了半天毫無動靜,擡眼一看,那個病人古怪而又認真地盯着自己,甚至細細查看。
要不是看那病人衣着精緻且面容姣美,傅悅歡肯定會認為她是個莫名其妙的變态。
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隻不過是男的而已。
傅悅歡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詹可敏女士,請問你有什麼不舒服的症狀嗎?”
她的手伸到桌下按着手機,已經打算要叫護士或保安進來了。
“噢”,那女人似乎回過神反應了過來,“我心髒不舒服”
握住的手機的手一松,傅悅歡捏起筆準備在病曆上勾寫。
“怎麼個不舒服?”
“就是疼,一陣一陣地抽疼”
那個叫詹可敏的女人眉眼憷憷,看着眸間有瑩光閃現,倒教傅悅歡為之前自己的猜疑不好意思起來。
“一般在什麼時候比較嚴重,起床後還是?”
“一般是在想起傅醫生搶了我男朋友以後才疼的,很痛很痛的”
“咔哒”一聲,筆掉地上了。
不僅傅悅歡愣了,連門外等着躍躍欲試想插隊進來的病人們也愣了。
這怎麼個情況!
一向高嶺之花最為闆正道德的傅大醫生居然搶了别人的男朋友!
然後那人的正牌女友還找上門了!
不對,傅醫生的男朋友不是郭敏研嗎?那這人,是郭敏研的女朋友!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被這一口大瓜炫的激情滿滿。
索性院長剛好在附近,很快趕了過來,将一直坐在那哭泣的女人帶走,還吩咐别人頂班,把傅悅歡也順手帶了。
郭敏研也很快從住院部趕了過來。
一進門,他的目光在搜索到傅悅歡的位置後,隻大跨步走了過去,然後半蹲在靠坐在沙發角上的傅悅歡旁邊。
誠懇且急切。
“悅歡你聽我解釋,我沒有做過、也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這話令原本在郭敏研進門前就在一直拿手帕點眼角的女人更是“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傅悅歡感到頭疼,隻冷冷地看着他。
而那個叫詹可敏的女人不禁站了起來,梨花帶淚。
“敏、敏研哥哥,你是認真的嗎?可那時候我們在酒店裡的時候你說過我是最可愛的……”
那女人說着,忍不住朝郭敏研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然後承受不住地軟塌,撲在他的身上哭泣。
傅悅歡簡直聽不下去了。
都在酒店裡待過,還最可愛——而且這女的哭的那麼慘,就算沒發生什麼,她都忍不下去了。
更何況其實她跟郭敏研才是,是真的什麼關系都沒有的人,又何必阻礙他們情感的解決呢!
是以傅悅歡徑直起身,繞過這兩個跌在地上的“怨偶”就走。
被迫背上搶人男友名頭的傅悅歡心情不佳,想了想也不适合再回去門診,反正院長也叫人頂班了,于是下了樓,腳步一轉,回宿舍樓去了。
不過令傅悅歡心情更不美妙的是,她前腳剛回到宿舍,後腳門外就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聽起來簡直像是要把門給砸了。
她不動那聲音還越來越大。
這把傅悅歡的火氣勾了上來。
她一把把門猛地打開,正想對着郭敏研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類似這樣的話,但她決定順着自己的第一想法,罵你神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