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愛也沒用,沒用也愛
濃煙四起的時候,西島井予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而後的一瞬間,他才陡然想起樓下剛剛未熄滅的蠟燭。
下意識地舉動讓他爬起摸索到了門後,想要把門打開再沖下去。
連連咳嗽着的人邊捂住口鼻,邊伸出手去擰那把手。
不期然被燒紅的鐵塊燙了一下,他立刻甩手倒退一步。
像是大腦深處的某根神經被燙平了似的,西島井予不禁停住了腳步,盯着那瞬間起泡了的手掌,突然覺得,就這樣走了不也很好嗎?總好比生生活着煎熬的好。
心思漸定的人耳旁不停傳來木材噼裡啪啦的炸響和樓下的喧嚣聲,他的思緒卻不由地回想起和那人一起共事的日子。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像隻束手待擒的野獸接受了命運的枷鎖。
但就是在那一片清醒的混沌中,他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
“西島,西島你在哪?你在哪裡……”
是大部晴朗。
委坐在地的人朝窗口爬了過去。
索性他住處的窗口不高,用力攀着上去,正正就看到在樓下披着棉被戴着口巾的人想要沖進房裡救他。
不!不!
他慶幸自己大聲喊了出來,止住了那個人的腳步。
那個人在被其他人拉回來的時候十分不滿,但待看到窗口的自己時又綻出驚喜的臉龐。
就是那樣的明媚,那樣在這黑暗世界裡的光亮,讓他足以鼓起勇氣,生出力量想要繼續走下去了。
等到從那個已經快要崩塌的房子跳下來的時候,西島井予的腿摔斷了--那畢竟是三樓。
不過幸好并不十分嚴重,所以在醫生緊急處理後,他還有神志目光緊緊跟随着那在空地裡跑上跑下的人躍動。
“……哎哎,你覺得怎麼樣?嗯,怎麼跟你說都不應啊,聾了?上哪住啊”
西島井予被用力推了一下。
他定睛一看,是去而複返的司機兼少時跟随者。
一般情況下,對他這麼随意、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冒犯的人,他是不會留在身邊的。
可這個人既呆又忠誠,不懂得看眼色,還見證過他和大部晴朗針鋒相對過的歲月——他實在不想和那段時光斷開一絲一毫可能的聯系,所以僅能接受留下的,就是他了。
“你别吵我”,他沖那擋住自己的人皺眉揮手。
他都看不到晴朗了。
“那你這大晚上住哪啊?!”,跟随者大聲了。
這寒冬臘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