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島晚上住我那吧?”,送走消防隊和醫護隊的大部晴朗關切地走了過來。
“那不行吧”,某司機震驚,“咱們可不同黨呢”
西島井予已經想直接封住那跟随者的嘴了,但他還是忍住,靜靜地躺在擔架上面。
“那有什麼”,大部晴朗失笑,“這是特殊情況誰都能理解的,再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難道你還想讓西島跟着你東跑西轉地加重傷勢?”
這話說的有理,倒令人不好反駁。
到了這時,縱使西島并不想說話,卻也要坐起來表達一下自己态度。
“呃,算了,還是不用了,我住酒店就好,不然你也會不方便的”
“怎麼會不方便呢?”,大部晴朗聞言眉頭輕皺了一下,而後舒展開來,“噢,你是說尾熾嗎?我已經讓她回去了,你就放心住吧”
那最後的話語讓某人的嘴角不禁想要上揚,偏偏記得身份卻又必須忍住。
“可”,看事已有定局,跟随者略顯為難地撓了撓頭,“再過幾天就是冰雪節了……那,那我就過幾天再來接?”
西島井予沒有說話,眼皮隻垂了下去。
事實上他在哪裡都不會過這種團圓的日子,而其他人也大概知道他的情況——所以跟随者其實詢問的是房子的主人。
被問到頭上的大部晴朗略頓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我反正是沒得回去,因為突然安排要去辦公室值守,如果西島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跨年”
西島井予當然願意。
願意至極!
這邀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定了下來,令被邀請的人萬分期待。
不過單方面的愛情或許總是令人狼狽不堪,就像泥塑師手中的泥塑一樣隻能任人揉搓。
西島井予才搬進大部晴朗的住處不過一天,新聞報紙、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他和尾熾即将結婚的消息。
本來還在為能喝到某人親手做的炖湯而歡喜期待的人,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通訊器。
窗外的天氣清新泛綠,可他的指節卻漸漸冰涼發白起來。
那個人要結婚了。
那他的愛、他的情感,他跳下來這可惡世界的意義呢?
沒用的,都是沒用的,一切都沒用,他怎麼做也無用。
眼淚從垂着的臉頰上滑過,他不禁又一次生出那種憤恨。
但沒用,沒用那又怎麼樣?
隻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隻要他自己知道那個人是他一生的信仰,他的世界也為他而存在,那就夠了。
他隻乞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