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突破

這天，秋野涼宮和籠島綠查完房出來

秋野涼宮邊走随口說些需要注意的點，因為在思索還有沒有缺漏的地方，神情顯得十分嚴肅。

籠島綠也邊跟邊記，即使跟得有些氣喘籲籲也不敢打擾。

長廊很長。

籠島綠的喘息有些明顯。

他在拐角處停下，心思一定，正想開口說話。

斜對面一個高個女郎當即碎步向他跑來。

“涼宮醫生您好”--是河田莉子。

河田莉子是醫院新入職員工最優秀的那一個——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也是公認最匹配秋野涼宮的一位女性。

看着河田莉子像是有話要和秋野涼宮私下相說，籠島綠識趣地站遠了一點。

正巧那邊渡邊高橋也查完房過來，興奮地過來和籠島綠說了幾句。

籠島綠正仔細聆聽渡邊高橋對她即将要去的分配地的介紹。

冷不丁秋野涼宮朝她走了過來，還站在離她特别近的位置側頭偏向河田莉子。

“加一個她沒問題吧？”

“什麼？”

不光籠島綠這邊正在說話的兩個人摸不着頭腦，河田莉子也一副難掩吃驚的模樣，“你……你打算要帶她去？”

“我為什麼不能帶她去？”，秋野涼宮将手搭在了籠島綠靠近自己一邊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淡然模樣，又像是波瀾不驚地反問。

許是秋野涼宮那随意而又冷然的模樣十分傷人，河田莉子像吞了蒼蠅似的第一次很失禮地沒有緻意就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一旁的渡邊高橋也摸不着頭腦，但他富有善心，擔心出什麼事，便向他們兩人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去看看”後便緊跟着離去。

秋野涼宮的手也收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籠島綠萬分訝異。

“河田女士邀請我一起參加她堂妹的成人禮——我不想和她一起，但我必須去，又不能一個人去”

“什麼意思？”

“就那意思”

“呃........您是擔心對河田女士的名譽有什麼影響，所以想找個人替代嗎？”，籠島綠自覺觸及到了真相，雖然她自己也覺得這理由有點不靠譜，但卻再想不到什麼。

隻覺得河田莉子有些可憐，碰上秋野涼宮這等不解風情的衰人。

秋野涼宮卻定定地認真看了她幾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不承認也不否認。

籠島綠實在摸不準他什麼情況，本來想拒絕的，但看着這莫名沉默下來的尴尬場景，又想起人還是自己目前的頂頭上司，隻好委委屈屈地應了下來。

“好吧，那我到時候和您去吧！”

5幸福

河田莉子的堂妹——河田悠子的成人禮辦得很是盛大。

不同于河田莉子那種略帶侵略性的優秀耀眼，河田悠子的美好顯得很是溫婉又不失少女的可愛。

籠島綠則是一串迷迷糊糊地跟着秋野涼宮轉來轉去，在他介紹自己是他帶教的醫生後，彎腰打了一堆的招呼。

好容易借上衛生間稍微平複了下，再出來時，一陣悠揚動聽的鋼琴曲旋律當即振奮了她的精神。

籠島綠和其他人一樣，情不自禁地圍了過去，眼神晶亮。

動人的一曲很快結束，直到掌聲響起，籠島綠也才反應過來激烈鼓掌。

秋野涼宮一一向給予他掌聲鼓勵的人緻意，然後朝邊角的籠島綠走了過來。

見無人在意這邊，籠島綠止不住心癢癢地問他。

“秋野醫生，請問這首曲子是什麼名字啊？”

秋野涼宮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淺色，略偏下頭望她，很是随意。

“我自己寫的，沒有名字”

“您，您寫的--那，那真是太好聽了……”，籠島綠的臉上閃過震驚、不解和猶豫，但最後卻忍不住有點瑟縮。

“那個，那個我能……我能……呃，沒事”

她最後笑了笑，岔過這個話題，但臉上的神情卻暴露了她的心事。

“呵”，秋野涼宮忍不住掩唇輕笑，頓時連眼睛上的睫毛都彎曲出一個濃密的弧度。

“你還真是第一個讓我慶幸、幸虧我小時候有受過那些罪的人”

“什麼？”

“我忘記是從什麼時候學鋼琴的了，以前從沒覺得什麼，隻覺得厭煩，但今天卻突然發現很是值得——因為能得到你……的注意，而且沒想到你居然會因為這個而糾結”

“我糾結什麼了？”，被不明斷句給吓一跳的籠島綠欲蓋彌彰，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你想叫我再彈一遍錄下來對吧？先别急着否認——因為你要是否認，我就真的不會答應你了，不管你再怎麼請求”

“好吧，我是這麼想的”，對着那認真望進自己眼裡的眼神，籠島綠老實地承認了，然後誠摯地發問，“那您能同意嗎？”

“可以。隻要你想要，我可以随時彈給你聽——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秋野涼宮笑着點了點頭，“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這很簡單！籠島綠連連點頭。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人嗎？”

這誰能猜得到啊？

籠島綠眉頭一歪，就想把實話脫口而出。

但為了能夠得到喜歡的音樂，她還是學會了婉轉，臉上滿是鄭重。

“您最喜歡的那個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秋野涼宮一頓，似乎也沒想到她會這般操作，片刻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奇怪。

“為什麼那個人不會是最幸福的？”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籠島綠把問題抛給了他。

秋野涼宮猶豫了一下，“真話”

“因為我感覺您并不幸福”——一個自己都不幸福的人又怎麼會給别人帶來幸福呢？

秋野涼宮一頓，“那假話呢？”